刘宸听到刘奕说的话,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笑意,轻声道:“皇兄如此挂念,臣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刘奕闻言,爽朗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他轻轻摆了摆手,语带亲昵:“二弟何须如此见外?你我乃骨肉至亲,这些客套话,岂不是生分了?”
刘宸闻言,嘴角那抹浅笑,仿佛是春日里恒定的微风,既不因喜而更盛,亦不因疑而稍减,他只是轻轻颔首,以示聆听。
紧接着,刘奕的话语如细流般淌入耳畔:“本宫特地请你至这东宫一叙,实为《望月舒》之事而来。本宫心中笃定,此事断非你所为。”
此言一出,刘宸面上的笑意忽地凝固,如同晨曦中偶遇寒霜的花朵,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深邃地投向刘奕。
而刘奕,却似未察其微妙变化,悠然自得地执起案边精致的茶盏,轻启朱唇,浅酌一口,茶香袅袅间,更显其从容不迫。
屋内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女官、丫鬟与内侍皆静默无声,宛如画卷中的剪影,静静地守候于旁。
刘奕悠然自得地轻啜着手中的香茗,那茶香袅袅,与他脸上的闲适相得益彰,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他的目光偶尔掠过刘宸,那份淡然中似乎藏着几分深意,却又不急于揭露。
待茶香在唇齿间缓缓消散,刘奕才悠然放下茶盏,置于精致的矮桌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二弟,何以沉默不语?”
刘宸闻言,心头微动,迅速调整神色,嘴角边绽放出一抹温和而略带惊喜的笑容,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他缓缓言道:“臣只是有些意外,毕竟在这朝堂内外,众说纷纭,多数人笃定《望月舒》一书,即便不是出自臣手直接呈献父皇御览,也必是臣暗中巧妙安排,将其隐匿于那批珍稀藏品之中。”
刘奕闻言,竟是爽朗大笑,那笑声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穿透了宫闱的沉闷。
刘宸望着兄长那不加掩饰的欢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不解。待刘奕的笑声渐渐停歇,他转而凝视着刘宸,手指轻轻一点,带着几分戏谑:“二弟啊,你太过认真了。朝中那些人的言辞,不过是风中的浮萍,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罢了。唯有你,才会将他们说的话当真。”
刘宸闻听此言,面颊微红,羞涩之情溢于言表,他轻轻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赧然的笑意,自我解嘲道:“殿下所言极是,臣自幼便在神机营长大,远离京城,对这些自是知之甚少,此番倒是让殿下见笑了,真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而不自知。”
刘奕见状,笑声更加爽朗,他伸手指向刘宸,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你啊。”
刘宸闻言,与刘奕相视而笑,刘奕心中明了,此番点拨已见成效,便适时收住了话题,不欲过多纠缠。
他轻轻侧首,目光流转至立于一侧的怀公公身上,眼神中闪烁着不言而喻的深意。怀公公即刻心领神会,悄然无声地退出了书房,步履间透露出一种训练有素的沉稳。
不多时,怀公公再度步入,身后紧随两位手捧精致瓷罐的宫女,步伐轻盈,宛如春风拂柳。
刘奕目光温和地转向刘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道:“今日真是巧,二弟也在此,东宫新纳了一位厨艺非凡的师傅,其手艺之妙,尤以羊肉羹为最,堪称一绝。你我兄弟二人,不妨共赏此味,也算是一桩乐事。”
言毕,那两位宫女已默契地揭开瓷罐,袅袅热气中,羊肉羹的醇厚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引人垂涎。她们轻手轻脚地将羊肉羹盛入碗中,恭敬地递至刘奕与刘宸面前。
刘宸轻启朱唇,优雅地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羹,眸中闪烁着温煦的光芒,对着刘奕笑道:“此番,臣下可真是沾了殿下的光,享得此等口腹之欲,实乃三生有幸。”
刘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轻轻抬手,示意刘宸细细品尝。
刘宸遂以银勺轻舀,送入口中,那羊肉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鲜美而不腻,肉质细嫩得仿佛能化于无形,滑过舌尖,留下一抹难以言喻的醇香。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仿佛发现了世间难得的珍馐。
刘奕捕捉到刘宸眼中的微妙变化,嘴角的笑意更甚,带着几分得意与自豪,缓缓言道:“二弟,此羊肉羹虽非龙肝凤髓,但其滋味,却也足以令人回味无穷,不遑多让吧?”
刘宸闻言,笑容更甚,由衷地点了点头,赞道:“确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殿下府中的厨子,定有非凡之技,不知是否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烹饪秘法?”
刘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靥,悠然言道:“这羊肉羹之所以能独步天下,其秘诀并非藏诸玄奥,实则系于一字——‘材’。选材之精,方为精髓所在。”
刘宸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选材?此言何解?”
刘奕轻笑着颔首,眼中闪烁着对食材极致追求的热爱:“正是如此,此羊肉羹之精髓,在于精选那初生未满月的小羊羔,多一日时光,皆不可取。”
刘宸闻言,手中紧握着瓷碗的手指不禁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轻声追问:“这其中有何深意?”
刘奕笑意更浓,解释道:“奥妙便在于此,一旦逾出那满月之限,小羊羔的骨架便悄然生长,肉质便失了那份初生的细腻与纯净,风味自然大打折扣。唯有把握住这黄金一月,方能烹制出世间罕见的绝妙滋味。”
刘宸的面色,此刻已僵硬至难以掩饰的地步,目光呆滞,仿佛被刘奕的话语深深吸引,又或是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所震撼,竟一时语塞,只能怔怔地望着刘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