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翰的双手仍被向天骄紧紧攥着,他未动分毫,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与顾虑:“然而,若是……”
向天骄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微妙,迅速截断了他的话头,目光如炬,满是信任:“江翰,我信你至深,你定能护我周全。”
望着她那双充满信任与决心的眼眸,黄江翰心中的犹豫逐渐消散,终是轻轻颔首:“好,我应你。”
闻言,向天骄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光:“我就知道,江瀚,你最好了。”
黄江翰轻吐一口气息,唇边缓缓勾勒出一抹温煦的笑意,他转向向天骄,语调平和而充满信任:“天骄,你去筹备一番明日所需之物,我与寒花再细细核对一番细节,确保无虞。”
向天骄闻言,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随后轻盈转身,步伐中带着几分期待,缓缓离开了那里。
待向天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黄江翰与寒花相视一眼,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寒花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哀愁,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时光匆匆的感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明日就要成婚了。”
黄江翰轻轻颔首,眼中亦闪过一抹感慨:“是啊,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待明日就结束了。”
寒花静默不语,那双眸子里,哀伤如秋水般深邃,未有一丝一毫的减淡。
向福的话语悠悠落下,大厅内顿时被一层凝重的静谧所笼罩,众人相视无言,彼此间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徐明轩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疑虑与思索,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向福,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向管家,你确定,黄江翰说,明日就结束了?”
向福迎着徐明轩探寻的目光,神色更显庄重,他缓缓点头,语气坚定而清晰:“回禀徐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黄江翰确实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气氛似乎又紧绷了几分,每个人的心中都翻涌着各异的思绪。
徐明轩闻言,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迅速转向陆洛童与萧泽,只见二人皆是轻蹙眉头,面色略显凝重,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而向夫人的脸色,则是愈发地苍白起来,原本柔和的线条此刻显得异常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
她的身躯忽地一软,幸而身下的椅子及时给予了支撑,加之身旁的老嬷嬷眼观六路,手疾眼快地稳稳扶住了她,轻声唤道:“夫人,您可要保重啊。”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皆是心头一紧,纷纷投以关切的目光。
向春雷的身体尚未从先前的急火攻心中完全恢复,即便是站着,也需依仗拐杖的支撑,方能勉强行走。
今日虽稍有好转,但面对此景,众人皆担忧向夫人是否能承受得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生怕她再有什么闪失。
一时间,整个房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忧虑所笼罩。
向夫人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中似乎蕴含着不屈与坚韧,她缓缓伸出未被嬷嬷温柔扶持的纤手,轻轻一摆,语气坚定而温婉:“三位大人放心,在凶手没有落网之前,民妇不会倒的。”
言罢,她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继续说道:“三位大人继续吧。”
陆洛童闻言,轻轻颔首,其声柔和却不失威严:“请问向夫人,寒花与黄江翰,平日里可有频繁交集?”
向福的动作细微至极,仿佛连空气都不愿惊扰,他轻轻吐出一口悠长而无奈的气息,缓缓道:“陆大人,寒花是小姐最信任的丫鬟,小姐院子里有一个奶妈子,四个小丫鬟,而寒花则是唯一的大丫鬟,地位非同小可。小姐无论踏足何方,皆不忘携她同行,即便是那段与黄江翰共度的时光里,寒花亦是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次日清晨,阳光温柔地洒在东宫的一隅,刘宸踏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踱入太子刘奕那充满书卷气息的书房。
室内静谧,只闻墨香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曲。刘奕端坐于书案之后,一袭素衣,神情专注,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在宣纸上勾勒着每一个笔画的韵味。
刘宸步入,轻启薄唇,声音温润如玉:“臣弟刘宸,参见太子殿下,愿殿下万福金安。”
刘奕闻声,面上瞬间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他轻轻放下手中紧握的毛笔,起身绕过宽大的书案,步伐中带着几分急迫,亲自上前,双手温和地扶起刘宸,眼中满是兄弟间的真挚与温情:“二弟言重了,你我手足情深,这些繁文缛节,大可不必。”
言罢,两人并肩走向一旁的软榻,各自优雅落座。刘奕抬手,以手势相邀,示意刘宸坐下。
此时,瑞萱恰好手托茶盘,轻盈步入,为二人献上两杯清茶,茶香袅袅,更添几分闲适与雅致。
刘奕目光柔和地落在刘宸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轻声道:“二弟,本宫近日风闻,你心中又起了归返桃源城的念头?”
刘宸闻言,面色微变,眸光闪烁间,迅速低下头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惶恐:“殿下明鉴,臣昔日一时冲动,言辞无状,实属不该。”
刘奕闻言,笑意不减反增,眸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缓缓道:“如此说来,皇叔将你这匹未驯的马儿拉回来了?”
刘宸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轻轻颔首,声音低沉而诚恳:“正是,多亏皇叔教诲。”
刘奕的笑容愈发温暖,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阳光,他轻声道:“那便好,多亏有皇叔在,不然,本宫还真没有把握能劝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