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藤摸瓜,发现小路子的银钱,是她姑母给的。”
“他姑母?”
“哪里人?”
难道误会了?胤祯停下脚步,下意识转身问。
“在廉贝勒府当嬷嬷。”
“哦?”
德青见主子爷猎奇,想着他得到的消息,咽了咽口水。
膝盖跪地,磕头,“八爷早上递了信来,说……”
“暗害鱼鱼?额娘的命令?”
胤祯错愕张着口,良久反应过来,喉咙干涩,喃喃自语。
眼尾瞬间红了,额上青筋爆出,少年郎崩溃了。
“情何以堪!”
“真是真是……”
“疯了!”
信看完,胤祯没忍住,直接在凳子上,踢了一脚。
木梁一下子就断了,屑了木屑。
额娘害鱼鱼干嘛!
“鱼鱼可有事?”
“消息说,嬷嬷动手了,八阿哥防护的严,没得手。”
“那就好,那就好”胤祯松了一口气。
话落,如箭离弦,直接冲了出去。
……
永和宫,
胤祯婚事定在了来年春天。
她正拿着春绸比划,准备让绣娘给十四缝些衣裳。
特意选了鲜亮的,小十四穿了定是俊朗。
德妃一身湘色百蝶芍药旗裙,手里拿着布料,笑的温婉。
……
胤祯如风一样,从外面奔进殿内。
德妃见儿子气喘吁吁进来,连忙让人坐下,又吩咐人上茶水。
“怎么跑这么急?”
“有事找额娘?让人递个消息便是。”
“你正来的巧,额娘正让人给你裁衣服呐,喜欢什么样式?”
入门,蓝色,石青色的布料摆满桌上。
又听关怀几语问,胤祯怒哀交加,很难受。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口不言。
……
德妃挥手,让人都下去,只留了奶嬷嬷在。
其他奴才都到外面守着了。
见他不说话,德妃轻笑,嗔他,“又缺银子了?”
德妃朝嬷嬷使了个眼神,嬷嬷退下。
不一会儿,绕了一圈,带回来五千两银子,恭敬递给胤祯。
“主子爷?”
胤祯没接。
德妃笑容轻顿,黛眉拧起来。
不对劲。
又担心十四生病了,被嬷嬷扶起来,走近,帕子抬着贴,胤祯的额头。
“十四难受?”
……
“难受!”
胤祯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看自己额娘,牙关咬紧说。
“有人欺负十四了?”
精神不错,理应不是生病了,德妃思忖着想,太医应该用不上。
这样子,有人惹十四了?
德妃眉目压低,正想开口问,又听十四言,“额娘,鱼鱼生病了,可是可是你……”
他质问自己额娘,他开不了口,欲言又止。
一阵错愕,德妃抿唇。
睨了一眼嬷嬷,乌雅嬷嬷微微摇头。
十四哪里知道的?
胤祯紧紧盯着,心都凉了,真的是额娘?
“我什么?”
“可是你害的?”
她摇了摇头,抿唇笑道“非仇非怨的,你这孩子!还怀疑额娘。”
语气宠溺,带着些无奈。
“这话可不兴说的。”
……
胤祯有些动摇,可是八哥府里的嬷嬷?
他又说一个人名字,“小路子”
德妃还是摇头,“不是你殿里面的奴才吗?”
“怎么牵扯到害人上面了?”
胤祯眼眶通红,该信谁?
一边八哥,一边是额娘。
“额娘。”
……
“好了,值当哭吗?”
德妃瞥了一眼,红眼睛的十四,生气又心疼。
自己生的,还偏外人!
帕子拧丝,丢了嬷嬷手里。
不演了。
转身回头坐下。
“大清巴图鲁,哪里有优柔寡断的?”
“额娘都是为了你好。”
“那小崽子哪里抵得过你,偏生夺你宠!”
“你皇阿玛也是偏心,一个小崽子,宠的……”
一件小事,值当质问自己?
她破罐子破摔,承认了。
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都是为了未来。
她的十四才是最好的。
对胤祯来说,额娘简直变了一个人。
他低垂着眼睑,默默听,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略带一些憔悴。
他有些难受。
“额娘!”
惊讶张口,喃喃喊人。
……
胤祯不认可,抱着耳朵,摇头,“不是这样。”
“额娘别说了。”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阻止她继续说。
“我找八哥,赔罪,和鱼鱼道歉。”
……
说完,没管德妃反应,便走了。
有错,就要认。
他只余沉默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