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心中总感觉惴惴不安,但现在她所代表的是Guardian的首领,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她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强撑着表面的平静,林语又来到了实验室人员资料的书架前。
这些资料被按照国籍进行了分类,林语几乎想都没想,就把目光锁定在了x国国籍那一行。
她一个一个的寻找着,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名字。
张寺,祁蘅,棠安鲤……
林语在心中祈祷着,不要在这里看见那两个名字。
“这里的资料好像不对啊。”
范迪也跟了过来,他核对着记忆中的名字,却基本都对不上。
随意抽出几本翻了翻,范迪这才知道为什么和记忆中的人员对不上号了。
“有什么不对?”林语停下来,静静等待着范迪给出答案。
“这的资料应该都是现在入职的,以前那些入职人员的资料不知道被清理到哪去了。”
这次范迪没有去关注林语,而是继续在书架上寻找着,试图找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直到找完整个书架,范迪也才找到了一个熟人。
拿出那人的资料翻开一看,职务一栏上写着未来实验负责人。
范迪不大理解,让以前的人重新来做这个实验的话,就算是重新从零开始,也会有经验。但为什么L国会用新人?
听到范迪的话,林语放弃了寻找。她明白,这些资料里不会有她恐惧的东西。
可这样下来,林语更害怕了。
没有结果,让她更加焦虑。她无从得知自己的怀疑到底是真是假。
林语转身,到实验体资料书架前把Y725和Y725\/2这两本资料悄悄收进了自己的空间装备中,随后走到正在望风的布瑞斯身边:“走吧,去其他地方。”
“要去哪?”布瑞斯侧过身,让出了门。
“去住所那边看看吧。”
“好。”
林语走在最前头,刚出资料室的门,就被范迪叫住:“先去找个人。”
“怎么,这里还有你熟人?”布瑞斯疑惑道。
范迪点头,又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有一个,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认我。”
林语稍加思索,不能让范迪自己一个人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她不放心,于是看向布瑞斯:“布瑞斯,你跟着范迪过去,我们先进去。”
布瑞斯点头就要应下,却被范迪打断:“或许你可以亲自跟着我,而不是让别人过来。”
林语冷笑:“要不是害怕被这里的实验人员发现,我还想让所有人一起跟着你呢。”
这倒不是玩笑话,林语实在是不放心范迪,他太聪明太狡诈了,看着他的人肯定是越多越好。但范迪要找人,应该是去科研区域找,那的人应该会很多。
林语可不想这么一个大部队走在一起去科研区域,太引人注意了。
“那不如你和布瑞斯跟着我,让其他人回资料室去等,如何?”范迪退让了一步。
“你到底要干什么?”林语冷声道。
焦虑和怀疑让她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好,范迪又莫名其妙的让她跟着,这种情况下,她很难对范迪有什么好口气。
“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东西,没必要这么警惕。如果不是担心你不愿意,我是不想让布瑞斯也跟着一起的。”说完,范迪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林语沉默着,半晌她道:“伏纳德,你们在资料室等着。”
伏纳德抱着希佩,点头应下。
等伏纳德等人回到了资料室里,林语才看向范迪:“带路。”
范迪对林语的语气也不恼,走在最前面朝着科研区域走去。
科研区域的门需要认证,范迪依然通过了认证。
三人走进科研区域,里面静的出奇,只有穿着白褂的科研人员站在各种仪器和材料前做自己的事。
令林语感到惊讶的是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抬头看过自己一眼,仿佛就算有变异体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动摇半分。
科研区域很大,往里走了许久也没有到头,反倒是人越来越多。
“啊,piesl。”
范迪突然站住了脚步,朝着前面一个人轻声呼唤。
对方似乎是正在和其他人交谈着什么,听到这声呼唤后怔愣了一秒,然后猛地回头看向这边。
林语趁机打开了随身通讯器的实时翻译功能。
“老师?”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嗓子受了伤。
他转身和旁人交谈一句,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老师,是你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范迪,然后抬手摸上了范迪的脸。
“嗯,皮斯尔,好久不见啊。”
范迪和皮斯尔差不多高,他微笑着,看向皮斯尔的眼神极为温柔:“都长皱纹了啊。”
“老师,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
“有点事想和你聊聊,去你办公室?”
“好的,跟我来。”
皮斯尔走在最前面,继续往里走。
林语没有说话,范迪却主动开口用x国话和她聊了起来。
“皮斯尔是我的学生,十六年前他也参与了项目。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现在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未来实验的负责人。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
“皮斯尔原本的声音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有不少小姑娘都喜欢听他讲话,只是后来爆炸的时候他吸入了太多浓烟,把嗓子伤了。再加上后续治疗耽搁了,现在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了。”
范迪有些感慨:“如果他嗓子还没坏的话,唱歌应该是很好听的,可惜他害羞,从来没唱过歌。”
“老师,我们到了。”皮斯尔推开一扇门,侧身邀请范迪进去。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一张矮小的单人床,一张堆满纸页的书桌和一个放满书的书架。
皮斯尔看着自己的房间,又看看范迪,有些局促:“老师,您坐。”他拿出房间内唯一一个凳子,那是个没有靠背,有了明显磨损痕迹的木凳子。
他把凳子放在范迪面前,一点不像个成年人,反倒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紧张的搓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