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溪站在船板上,看着在水里扑腾着、大笑着的‘热血青年’。
“夫人不用紧张。”
“江姑娘有所不知,这海里有许多危险,你这位朋友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夫人无奈地说道,“快让他上船吧!”
“夫人,你给他说一百句海里危险,也没有让他亲自看一眼有用。我看现在也挺平静的,他想玩就随他吧,遇见危险再说。”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水里的凶险。等他遇见危险,那就晚了。”
“人不疯狂枉少年。他天性如此,我们也阻止不了。再说了,我们现在好歹还能盯着,如果阻止他了,在我们没看见的地方他又做了蠢事,那时候才是真的谁也救不了他。不管他,我保他不死。”江闻溪微笑,“刚才说到哪里了?”
夫人想了想,正准备继续与江闻溪讨论她那个义兄喜欢的人是谁时,从海里传出鲨鱼的叫声。
“天啊,鲨鱼来了。”夫人大惊,“快把那位水里的公子拉上来。”
张景洲也听见了声音,回头看过去,只看见一个东西快速地游过来。
作为战士,他对危险有着极强的敏锐力。如若不然,他早就死在了战场上,不会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都尉,快上来。”船上的士兵朝张景洲大喊。
张景洲脸色大变:“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我我……我的腿抽筋了。”
江闻溪没想到张景洲这么没用。
她相信张景洲的身手,以为就算遇见了危险也能应对,结果还没有开始应对,腿先抽筋了。
她拿起旁边的铁链,扔给张景洲。
“抓着。”
张景洲抓着铁链,在手臂上缠绕了几圈。
这时候,那鲨鱼朝着他扑过来。
张景洲全身冷汗,惊惧地看着那张血盆大口越来越近。
“快拉我,快拉我……”他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他从水里跃出来,身子轻飘飘的,在空中飞翔着,又以极快的速度砸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船板上。
“咳咳咳……”张景洲躺在那里干咳。
江闻溪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水里好玩吗?”
张景洲摇摇头,无力地躺着:“不好玩,我以后不坐船了。”
“真是没用。”江闻溪没好气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说你是谁的兵,简直丢义兄的脸。”
“那是我表哥,丢他的脸又怎么了,反正没有丢你的脸。”张景洲不服气地嘟囔。
江闻溪抓起铁链,再次把他捆绑起来。
“你做什么?”
“扔你下水洗澡。”
“别别别,我错了。”
夫人和婢女在旁边偷笑。
张景洲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先是向江闻溪郑重地道谢,再与商船的主人正式做了自我介绍。
商船的主人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原来夫人就是皇商杨家的当家夫人。”张景洲说道,“说起来我与贵府的三公子还是好友。”
有朋友相伴,海上的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张景洲整日闲不下来,海面上都是他和手下说笑玩闹的声音。
杨夫人原本因为睡不好吃不睡有些憔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觉睡得好了,挑食的毛病也有所改善,整个人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
夜晚,商船靠岸。
“我们要去镇上补给水、粮食还有生活用品。”夫人说道,“今天晚上要停在这里,明天一早才出发。你们要是想去岸上玩的话,明早之前赶回来就行。”
江闻溪在海上待了好几天,也有些腻了,便跟着张景洲他们上了岸。只不过上了岸之后,张景洲等人去了酒馆,她觉得无聊,就随便闲逛,顺便了解风土人情。
“古代的娱乐生活太少了。”江闻溪买了些吃的,再看一个小时就能逛两遍的街道,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往回走了。
还没走近,隐约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她提着糕点跑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往商船的方向赶去。没过多久,商船近在咫尺,而杀戮也近在咫尺。
一群蒙面大汉正在与船员打斗。船员的身手不错,但是与蒙面大汉对比起来还是落了下风。
江闻溪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拉开短线,看着信号弹冲上天空,发出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
她第一次用这种玩意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江闻溪捡起旁边尸体抓着的刀,拿着刀朝着商船的方向跑过去。
船员们伤了不少,眼瞧着蒙面大汉就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这时候出现一个纤瘦的身影从盗匪的刀下抢下了他们的性命。
江闻溪没有内力,但是她的剑招连上过战场的士兵都对付得了,更别说这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土匪。
“哪来的程咬金?这里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马上离开,我们就当没有看见你。”土匪头子对江闻溪说道。
江闻溪挥着刀砍过去。
她才不想和他们说废话。
“怎么回事?”张景洲带着士兵们赶回来了。
刚才江闻溪放了信号弹。那信号弹总共只有两枚,一枚在江闻溪的身上,一枚在张景洲的身上,那是欧阳承义以防万一,让他们随时带在身上联络用的。
张景洲本来在酒坊里喝酒,突然看见信号,马上带人赶回来了。
几分钟后,局面被控制住了。
船长带着船员把那些土匪捆绑起来,把他们的嘴塞起来,再塞到船最下面的密室里。
“江……大夫,我们夫人动了胎气,怎么办啊?”婢女跑出来,焦急地说道。
“我去看看。”江闻溪把手里的刀塞给旁边的士兵,跟着婢女往里面走去。
没过多久,江闻溪又出来了,吩咐船员们说道:“你们夫人受了惊吓,肚子发动了,可能要提前生产。”
“江大夫,你说我们需要做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请稳婆?”船长问道。
“那倒不用,我可以帮她拉生。不过,我需要一些东西,你们马上给我准备好。”江闻溪报了一长串生产要用的东西。
婢女一直跟着夫人,之 前就准备过生产要用的东西。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夫人会提前这么多生产,所以那些东西都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