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欢静静的听着,那些话语好像是在说自己、也好像是在说别人。
苏熠顿了好一会又继续道:“两种记忆夹杂着让我十分痛苦、我努力甩开那些不好的,只留下我们一起美好的时候。”
“我没有再成亲,这辈子我只成一次亲。”
“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我原先还在想、要是这辈子没有孩子,日后老了就回茅草村里。侄子长大了也会给我送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再找个好人家、对你始终如一的男子,只要你平安幸福就好。”
他笑笑又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了安之安然的存在,我很感恩你生下他们。你放心、我不会将孩子要回去也没资格,我只是想说,能不能让我也尽尽做父亲的责任。”
柳欢听到这些话早已泣不成声,她一直都知道苏熠的人品,相信他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两人之间也并非没有感情,只是那些记忆就像是沟壑,将两人隔在两个世界。
两人之间不止有爱情,更多的是亲情,一同长大的情谊让柳欢对他始终恨不起来,哪怕经历这么多。
她擦掉眼泪也无所谓笑道:“现在我别的什么都不想想、就想安之早点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不想我对你们的计划一无所知。安之是我儿子、我比谁都更担心他。”
苏熠这才正色将他来南昌县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柳欢大惊,“可知道是谁?”
“皇上怀疑是藩王李朝燕王,封地就在吴山。”
藩王李朝,是皇上的皇叔,一个在夺嫡中装傻成功躲过暗杀的庶出王爷、封地就在吴山。
柳欢不认识、但是她敢确信的是、安之说不定就在这群人手里。
“需要我做什么吗?”
苏熠深深看她一眼,“不用、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安然就行。”
苏熠想起来牢里关着的人,“你可认识一个叫张狗娃的人?”
张狗娃,或许就是河水村的狗娃子。
“怎么了?”
“就是他说了你们的下落,才会让土匪盯上你们。”
柳欢站起来问:“他人在哪?”
听到这话、柳欢十分懊悔当初自己太自信,也太心软没有让张狗娃跟着那两个小偷一起去死。
“在牢里关着、明日我打算带他去河水村,他说这些都是一个叫冯寡妇的人指使他这样说的。”
柳欢跌坐在凳子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冯氏在搞鬼。
“明日我也去、就算衙门判不了冯氏罪证,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说完这些后两人相视无言,苏熠率先说:“我送你回去吧。”
柳欢没有拒绝,回去后安然又醒了,她躺下陪着安然继续睡,哄了好久才将人哄睡。
次日清晨,河水村口。
“怎么有大批官兵朝这边来了?”
“不知道,快去叫村长还有族老。”
待人靠近,他们才看清中间的囚车里还关押着一个犯人,一看竟然是狗娃子。
“狗娃子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会被压着回来。”
“完了,村里只怕是不太平了。”
躲在角落里的冯寡妇见状赶紧跑,只是很快就被二馍抓住。
“大人,这就是冯寡妇。”
冯寡妇强装镇定,“奴家冯氏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为何要抓奴家。”
押着她的官兵对着她的膝盖踢了一脚,“少废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熠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村长一行人到来。
“草民参见皇上!”
苏熠指着一旁囚车里的人问:“此人村长可认识?”
村长看一眼哆嗦着回答:“认识,是我们村的张狗娃。”
苏熠点头,“认识就好。”
一旁的长云拿出张狗娃的状纸念,当大家听到张狗娃同土匪有勾结的时候底下哗然一片。
“安静!”
村长解释:“大人,狗娃子平日虽然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但是勾结土匪这么大的事、草民相信他是冤枉的。”
“张狗娃、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实情、可从轻处罚。”
张狗娃立即睁眼道:“不是我的错都是冯寡妇,是她叫我这样干的,是她说柳家有钱、两个孩子生得好也能卖不少钱,叫我去跟土匪头子这样说的。”
“不然借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冯氏一听马上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地痞无赖说这种话。”
张狗娃又爆料,“你还敢狡辩,难道不是你说柳欢水性杨花,勾引夫子勾引官员才让你家安心不能上学的吗,现在想撇清关系是不是太晚了。”
冯氏立即看向村长,“叔、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里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去害柳氏。”
她又故意道:“况且谁知道是不是柳氏自己在外面不检点惹了其他人,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苏熠沉着脸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氏这才抬起腰身说:“这柳氏自持漂亮、不仅勾引县里的楚大人和夫子,说不定这狗娃子也是被她迷惑了心生怨念才报复她的。”
听着这些话,苏熠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还有呢,怎么不说了?”
柳欢从背后出来,“我是怎么勾引他们的、你又是怎么看到的,难不成我们在幽会的时候你也在场?”
冯氏见柳欢出来后脸色一变,很快她又硬着脖子说:“怎么,现在又勾搭上县令大人了,说不定就是为了傍上县令大人将孩子自己给卖了,还赖给别人。”
柳欢上前左右就是给她几个大嘴巴子,“继续说,我听着。”
冯氏哭着道:“大人、村长您们看她,在人前她都是这样对我,在人后说不定要杀我呢。”
苏熠沉声说:“村长,难不成你就是这么管理村子的,任由村里人随意和土匪勾结、在事实面前还不知悔改造谣他人,本官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都是村长你默许或者指使的。”
村长吓得头都埋到了地上,“大人冤枉、这些事草民毫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