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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自己侥幸两次穿越,恐怕在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不再人世间存在了吧。

更不存在什么灵魂、地狱!

明明已经知道了江婉的为什么自尽,但迟嗣还是忍不住多想。

万一江婉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呢?

或者说受到了什么逼迫,什么谋害?

她总是蠢蠢的,谁都相信。

万一呢?

迟嗣甚至有些想回到那个时代,去看看在他死后,江婉到底是如何才会在他死去的同年选择自尽。

骨节分明而又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支已经断裂的白玉簪。

那轻轻捏起,放到了鼻尖轻嗅。

发簪上没有了那记忆中的清香,只有一股浓浓、并不好闻的土腥味。

明明已经是过去的记忆,现在却又鲜活起来。

江婉是个双生子,还有一位姐姐名叫江歌。

她们幼年丧父丧母,为了生计,江婉进入乐府,江歌则是女扮男装去了战场。

江歌是个野心勃勃却又德不配位的可怜人。

只是获得了一点功绩,就想着要封王拜相,因为分功不均,便拥兵自傲,想要谋反。

第一次,她侥幸成功,成了商朝的第一位女将。

可第二次,她便没那么幸运了。

最终被商王亲自斩腰于天牢刑场。

一个不知深浅的蠢人,迟嗣是这么评价她的。

对于江歌,迟嗣没什么感觉,只是因为江歌的死让江婉险些哭瞎了眼,他便一直记在心中。

江婉比起江歌,就显得过于安分了,安分的不像亲姐妹。

她一步步成为舞女,并在这方面展现了惊人的天分 ,十七岁便通音律舞蹈,成了商朝舞乐第一人。

想到江婉,迟嗣的记忆就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江婉在庆功宴上一舞倾城,是所有年轻将军都想求娶的存在。

而自己作为唯一不近女色的人,却只是因为抬头看了一眼,王上便把人赐给了自己这个第一功臣。

在他们婚姻的大多时候,自己都对江婉不咸不淡。

但那个蠢女人也从不气馁,总是一副以他为天,对他深爱至极的模样。

从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开始亲近的呢?

迟嗣记不清了。

或许他们一直都是那种不咸不淡的相处方式。

待在这间鉴定室的时间越长,迟嗣的情绪就愈发浓厚。

【反派黑化值+1】

【叮叮叮,反派黑化值已到达97,处于极度危险状态,请宿主迅速做出回应!】

系统的声音响起,可是江婉…

在哪儿呢?

“迟先生。”

助理敲了敲门叫道。

在得到允许后她走进来,“那位送来货物的小姐忽然说,有一样货物她不卖了,想要回去。”

迟嗣皱眉,“要回去?哪一件?”

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他都不会还回去。

如果那女人非要,他就用钱砸,总会有一个数目能让对方妥协。

他这么想着,可秘书却说:“那枚白玉簪,她说那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迟嗣一愣,随后微微瞪大了眼眸。

他当即要亲自去见那个女人。

-

-

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迟嗣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鉴定室里听到那个女人说想要回白玉簪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悦。

在听到女人说觉得簪子对他很重要的时候,他又生起一些侥幸心理。

他想要去看看,这个女人是否会和江婉有关系。

例如……

江婉的转世。

当他看亲眼看到少女的时候,便彻底呆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

少女的脸庞和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只是一眼,他就在心里确定了这是江婉的转世。

前世今生的情谊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看我干嘛?!”

女人,不,应该还是个女孩儿。

她对于迟嗣侵略性过强的眼神有些不悦,气哄哄地说道。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反正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三岁。

身边的中年男人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让人不要冲动。

少女的脸上干巴巴的,短头发,打扮也很中性。

她年纪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整个人身上却已经有股短时间内散不去的土腥味。

这代表着她已经下过很多墓了,是个经验十足的盗墓贼。

只要是同行,基本都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

迟嗣忍不住问道,眼眸微微有些失神。

少女往后退了一步,更加不自在。

她怎么觉得这个传说中的港岛大财阀,看起来…像个变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蟾蜍李小婉是也!”

金蟾蜍是李小婉的外号,她希望自己能通过盗墓赚得盆满钵满,便给自己起了个金蟾蜍的外号。

语罢,她还行了个抱拳礼,神态间尽显江湖人的姿态。

“我叫迟嗣。”

看着与前世妻子性格神态截然不同的李小婉,迟嗣的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虽然渐渐减淡,但还是不停地荡起涟漪。

他盯着李小婉,想要看到李小婉在听到自己名字后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迟嗣?”

李小婉在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在想着什么。

迟嗣看着她沉思疑惑的表情,心中压抑着的复杂情感呼之欲出。

“我好像梦到过这个名字…”李小婉想起了这个名字,她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迟嗣。

在梦里,她和这个人都结了八百次婚了,还是那些渗人的古代服装。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挖墓挖多了,撞邪了。

没成想,现实里竟然真有这个人?!

她不自觉把心里的吐槽说了出来,只见那个迟嗣的眼神更亮了。

李小婉下意识躲到了把头的身后。

“你干什么,那只是梦可不是现实,别用你那种变态的眼神看着我!”

……

但最终,李小婉还是留在了港岛,没有跟着自己的把头回到大陆继续做摸金校尉。

问就是钱。

没错。

她屈服在了迟嗣那数百亿的资产之下。

她爱钱!

能有钱,还不用下墓,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捡白不捡!

而且,这个迟嗣还怪帅的!

只是…

在迟嗣将白簪交到李小婉手中的那一刻。

远在大陆北部的一处地下深处。

一双美目,正缓缓地睁开…

那双漂亮的猫眼,此刻迷茫而又空洞。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墓穴中的陪葬品已经被盗墓贼洗劫一空,变得阴森空荡。

衰朽华贵的棺椁被人用撬棍直接粗暴地撬开,那些腐朽已久的木材断裂烂掉,掉落在地上,显得墓室更加空洞狼藉。

与江婉一直被放置在棺椁中的金玉宝器,已经全部被李小婉收入囊中,只留下这具不腐的女尸独自长眠。

而此刻,当白玉簪交给了不属于她的主人,命运的齿轮开始慢慢的转动,发出了巨大的、腐朽的可怕声响。

江婉在古墓中独自转了许久,始终没有想起那些被莫名遗忘的记忆。

她觉得那些记忆自己非常珍视,可就是不翼而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依稀看到了外面的淡淡月光。

看着一望无际的荒野,江婉茫茫然地立在地面上,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安全感的缺失,让她甚至想回到地下。

“啊!”

“别杀我!”

“别杀我!”

“女鬼,我是好人啊!”

一声尖叫吸引了江婉的注意,她转过身,却更是把人吓了一跳。

一个背着大包袱的女孩儿倒在地上,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脸上已经涕泗横流。

江婉疑惑地指着自己,“鬼?”

她是鬼?

看着自己地上的影子,感受着自己的体温,江婉有些疑惑,她应该没有死去吧?

可自己又的确是从棺材中醒来。

江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状态。

女孩儿还在尖叫。

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发现江婉只是疑惑地站在她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动作,便逐渐平静下来。

谁家鬼这么呆的?

女孩儿壮着胆子,悄悄的抬起头。

看着江婉身下的影子,她终于松了口气。

是人,不是鬼!

可是谁家好人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素衣站在菜地里啊!

这是二十世纪,还没兴起汉服潮。

“你,你是谁?!吓我一跳!”

“你大晚上穿这么吓人的衣服干什么?!”

女孩儿对江婉的衣服指指点点。

江婉看着女孩儿身上的短衣短裤,同时有些诧异。

虽然失去了重要的记忆,可她知道,自己就是该穿这种衣服。

穿着奇怪的,明明是这个女孩儿才是。

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张脸,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儿呢?

女孩儿的相貌很精致,只是因为常年生活在这干燥的黄土高原,变得有些黝黑干巴。

细细打量,便能发现女孩儿那双自带妖魅的狐狸眼,竟和江婉的猫眼有点相像,只不过一个偏长,一个偏圆。

就连其他的五官,也能依稀看出几分相似。

不过两个人现在没有镜子,自然发现不了这件有趣的事情。

见江婉不说话,她只以为江婉是个哑巴,抿着嘴,错身就要走过去。

江婉也不加阻拦,只是好奇地跟着转头看过去。

最后,反倒是女孩儿停下了脚步,转头贼兮兮地问道:“你想不想挣大钱?”

江婉被问的有些疑惑、

钱?

女孩儿自顾自地说道:“跟我去港岛吧,我们一起去闯荡!我带你挣大钱!”

她一个人在路上,跨越千里偷渡去港岛,想想还是有些害怕。

她看这个女人呆呆的纯纯的,或许能拉着陪自己去。

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女孩儿有股莫名的亲近。

虽然在夜晚的荒地里,对一个穿得跟女鬼一样的奇怪女人产生亲近有些恐怖。

江婉听不懂女孩儿的话,“港岛是哪儿?”

女孩儿白了江婉一眼。

得了,又是个没上过学的村妇!

“港岛就是那儿啊!”

她指着东南方说道。

江婉顺着看过去,心中竟然奇妙地升起了想要去往“港岛”的想法。

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该答应。

女孩儿却直接拽着她走去。

“跟我走吧,待在这破地方妹前途的!”

“这里重男轻女,咱们女人想上学都不让,什么都得让给家里的男孩!”

“我今年才十七,他们竟然还要把我送给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家里当老婆!”

“就为了一千块钱的彩礼!”

“我可去他妈的吧!”

她喋喋不休着,语气满是对这个破地方的怨念。

江婉听不懂,只是被人拽着走,自己则是呆呆地看着遥远的东南方。

两个人,一个背着大包袱不知道做了什么,一个穿着一身古代素衣跟女鬼一样,就这么走在一起。

一个敢拉着人走,一个敢跟着人走。

女孩儿还在自顾自的碎碎念。

“早晚有一天,老娘要回来,把那群狗东西的全给突突了!”

“我得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他们来一顿满清十大酷刑!”

“你也一定是因为家里的事儿,一个人晚上出来郁闷吧!”

“我告诉你,你不要郁闷!”

“咱们自立自强,早晚有一天杀回来!”

“哎哟我去,哪只不长眼的牛在这里喷粪!”

“这是我娘给我新纳的鞋啊!”

-

两个人走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晚上,才走到了镇上的火车站。

她们都累得不成样子。

江歌早就知道自己家离着镇上的火车站远,可也没想到这么远。

整个人一脸菜色。

江婉则是更加狼狈了。

她早就累得不行了,但看着江歌咬着牙走,便不知道怎么开口。

让一个刚复活的几千年前的古人一醒来就做这么高消耗的运动,实在有些吃不消。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坚持下来。

此刻毫无形象地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路上的时候,江婉也知道了女孩儿的名字,叫江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婉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过分的熟悉,但让她想,她又想不起来。

不过当江歌问江婉的名字,江婉却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江歌直念可怜。

“哪里的女娃儿,连名字都不配有!”

“以后跟我姓吧,我给你起个名字!”

随后,江歌便以自己小学四年级的高文凭,给江婉起了“江婉”这个名字。

江婉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甚。

“怎么样啊?!”

“好听的吧!”

江歌见江婉只是笑,连忙追问。

江婉点点头,她很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