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家老二。”宴亦安在旁边说。
宴先觉眼睛飞快的在刚送完寿礼的季老大,和磕头磕的起劲的季老二之间转个不停。
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突然,他双手合十发出啪的一声击掌声。
【难怪!】
他明白了!
宴家众人和沈方梨顿时纷纷竖起耳朵。
就连宴琬这个对心声还处于将信将疑的人。
都没忍住好奇宴先觉在难怪什么。
*
宴会的位置安排也是有说法的。
沈家所在的位置离宴家十万八千里。
沈方梨看不到宴先觉,只能听到他的心声。
只能在心里无声的催促他赶紧的!
倒是快说啊!
沈总看她面露催促,以为是被这个尴尬的环节搞的有点不耐烦了。
其实他也不太能理解季家这个安排。
看看周围人,几乎都是在努力维持社交礼貌的笑容。
沈总轻拍了下沈方梨的肩膀,让她不耐烦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
沈方梨接收到爸爸的信号,努力克制自己想要看季家乐子的神情。
好在宴先觉的心声从不让她失望。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季家一群私生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自家老爷子的寿宴上大打出手。】
【他们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彼此都有默契。】
【至少会因为都想在一家之主面前好好表现,就算有矛盾,有不和,也不会想闹到季老爷子面前。】
宴家人跟着点头。
确实,季老爷子出了名的好面子。
一群私生子,本来继承季家的可能性就比季恒小了。
还把季老爷子这么重视的一场寿宴闹了个天翻地覆。
怎么看都和他们在季老爷子面前那副谨小慎微的行为不符啊!
然后他们就听到宴先觉继续补充:
【可已经被改姓的季老大就不同了。】
【就算季老爷子这次也同意让他参加寿宴了,但他肯定已经被排除在继承人名单之外了。】
【所以他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给老爷子祝寿啊!】
【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搞事的!】
【这么一想,果然就通顺多了。】
【季希他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回季家,这次季希怎么劝都不行,非要回来。】
【很难说季老大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当初他俩是一起被算计的。】
宴先觉最后总结道:
【果然孩子生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宴父宴母顿时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宴辞:“……”
宴辞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宴先觉被他掐的一激灵,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宴辞。
宴辞小声提醒他:“走神不要那么明显。”
宴先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季老二已经表演结束,跟个圆润的土豆一样滚下台了。
要不是情况不对,宴先觉都想给他鼓鼓掌了。
这演技,要不也进娱乐圈去混口饭吃吧。
比继承家产容易。
与此同时,宴先觉很好奇:
【季老三会不会磕头呢?】
据他从小说里知道的,自从季老大被流放后。
季老二和季老三就争斗不停。
【啧,后面那几个肯定恨死季老二了。】
【平时要在兄长后头讨生活就算了。】
【这会儿季老二还要出幺蛾子。】
【他不磕头他们都不用,他这带头一磕,他们要是不赶紧跟上,还不得被那小心眼的老头记上一笔啊。】
宴家人跟着赞同的点头,季老爷子那心眼,比针别都小。
*
沈方梨的位置有点靠后,其实看不太清台上。
听到宴先觉的心声,她伸长了脖子往上面看。
她也想看看季老三会不会跟着磕头!
沈总对她突然又来了兴趣感觉十分奇怪。
但还是往旁边侧了侧,给她让出点儿位置看热闹。
“早知道带个望远镜过来好了。”沈方梨小声嘀咕。
旁边人听没听到他不知道,反正沈总表示他听的清清楚楚的!
他差点就没忍住自己的吐槽欲!
参加别人家寿宴带望远镜,你觉得合适吗!!!
*
沈方梨的位置不太好。
半天还没找到合适的角度能看清台上发生了什么。
就先听到了音响里传来季老三声泪俱下的声音。
【好家伙!】
【不愧是季家人,没点儿绝活很难在这个家待下去啊!】
宴先觉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最佳观景点了。
在他还在纠结季老三会不会上台磕头的时候。
就看到他红着眼眶就上来了。
一把夺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然后跪伏在季老爷子的膝盖上就开始痛哭。
一边哭,另一边还不忘感恩季老爷子对他的教养之恩。
【哭的跟死了爹一样,一看在家就没少练吧!】
【正常哭都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这口齿清晰的,哭的有点东西啊!】
【老爷子哪天没了他都不一定能哭的这么有感情吧!】
“扑哧。”沈方梨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转身把脸埋在沈总的肩膀里,笑个不停。
沈总面无表情的想,还好她还知道要小点声。
周围有人看过来,沈总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太感动了,太感动了。”
周围人一听,也冲着沈总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回过头暗暗腹诽,这一看就是表演,有什么好感动的!
*
【季家可真是人才辈出!】
【季老三适合去干专门替人号丧的业务啊。】
宴家人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宴先觉说的也没错。
在搞花活儿这方面,季家确实还挺能耐的。
但他能不能不要像是个hR一样,试图帮季家人下岗再就业了!
后面几个上台别别扭扭的磕了头,然后就匆匆忙忙的下去了。
【一看就是没有提前在家里彩排的。】
【被季老二和季老三打了个措手不及。】
【到底是年纪大多吃了几年米饭,心眼子就是多!】
宴父宴母跟着点头,可不吗。
宴亦安则是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指桑骂槐了呢!
变故出在季家老七上台那一刻。
宴先觉:“???”
他小声询问:“刚才不是还没醒过来吗?”
“怎么这就能上台了?”
宴亦安嘴唇微动,声音从中挤了出来。
“陆叔把人弄醒的,他在部队学过。”
宴先觉恍然大悟的点头。
*
台上,季老爷子原本被这几个平平无奇的儿子弄的有点意兴阑珊。
但他对他们几个本身就没什么期待,倒也勉强过得去。
他以为季老七也是一样诚惶诚恐的上来,再诚惶诚恐的下去。
却只见季老七一上台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爸!!!”
离台上很近的宴家一行人被他喊的汗毛倒竖。
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他们来参加的是寿宴还是葬礼。
季老爷子显然也被他喊懵了。
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的应了一声:“哎。”
他应这一声,就像是给了季老七莫大的鼓励。
他手脚并用的又往季老爷子的方向爬了两步。
眼泪鼻涕横流的指着自己脸上的青青紫紫:“爸,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二哥他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