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
君二爷的吼声吓了所有人一跳,餐厅静得只剩海浪声。
乐语嫣感觉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急切思考江离深告发她后,该如何自圆其说。
“我见她去了小艇那边,可能是想观察船的结构,方便逃跑。”
江离深声音冷漠,面无表情,但他的话让背对着他的乐语嫣心头一震。
为什么,江离深这时不揭发她?
“晚上风浪大,独木舟逃跑,会翻的。”
得到回答的君二爷面露温柔,继续喝咖啡。
是否相信江离深,乐语嫣不知,只知道再惹怒这位君二爷,她就真没命了。
现在只能祈祷余多多能把消息带给钟墨尘,在她进入缅甸前救她出去。
回房后的乐语嫣安静而忧虑地睡了一觉,次日醒来腰酸背痛,船上的床哪有家里舒服!
早餐是小弟送来的。自昨晚后,乐语嫣再没见过江离深,正合她意,她也不愿再见这个背叛者。
为防乐语嫣再次逃脱,君二爷送了几本书给她,船上仅有的消遣。乐语嫣不再折腾,开始以书打发时间。
除了等待,她别无他法。
另一边,余多多接收到乐语嫣的摩斯电码,迅速破解,得知乐语嫣让她联络钟墨尘。
她查到了钟墨尘所在的邮轮号码,打了过去,一字不漏地传达了乐语嫣的信息。
“缅北之行,江离深是棋子,幕后黑手也在船上。”
钟墨尘闻讯倒吸凉气,乐语嫣竟要被送往缅北,那可是灰色产业的温床!
刻不容缓,他得即刻启程救人。按照乐语嫣被绑架的时间,他们应快到国界了,对方肯定有方法出境。
“给我在边境安排些人手,仔细检查每一艘出境的船。”
钟墨尘开始部署,“再派几个人和最快的船来接我,现在,立刻!”
他心慌意乱,不知道乐语嫣在船上情况如何,也不清楚她冒着多大风险传递情报。
同时,钟墨尘调动力量之时,君家这边,杨知航手持平板,兴奋地找到了正在午睡的君清。
“君清,动了动了!你看,‘那位大人’有动静了!”
“哪里?”
“好像往海上去了,你弟弟最近也在海上吧……” 钟墨尘和他的船一到,龙兴连忙上前阻拦:“钟总,船上的内鬼还没抓到,您要去哪儿呀?”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要反悔不办事了吧?
钟墨尘原以为乐语嫣那没什么大事,才提议帮龙兴揪出内奸。但现在知道了乐语嫣身处险境,哪还有心思耗在这。
“我这会儿真没空,龙少爷的事咱们回来再谈。”
“可我们马上要回魔都了,内鬼很可能扮作乘客溜走,到时候鸡飞蛋打,咱俩的约定也就作废了。”
嘿,龙家小子居然拿交易来压我,真是既蠢又贪心。
“龙少爷不妨去查查我堂弟钟墨淋,或者带上饶临墨,也许能发现点线索。”
说罢,钟墨尘登上自己的船,全速朝乐语嫣的方向追去。
龙兴反复咀嚼钟墨尘的话,钟墨尘的堂弟钟墨淋,还有饶临墨,难不成这俩都是内鬼?
无论如何,探个虚实是必要的。
船上,久未见主子的岁九毕恭毕敬地向钟墨尘行礼:“主子,兄弟们这一动怕是引人注目了,要不要处理掉他们?”
“现在顾不上那些,救人要紧。”
钟墨尘快速研究手中的航图,即使全速追赶,也得半天时间。
如果海境线那边能拖一拖,理论上能赶上。
主子不令动手,岁九便不多言,守护在钟墨尘身旁,时刻留意宁围海上的动静。
自京市慈善晚宴后,主子似乎格外关注那位已离婚的夫人,这次甚至不惜暴露身份风险去救她。
他不明白那女子有何价值,为何主子要如此劳师动众去救她,死了岂不一了百了?
钟墨尘浑然不知岁九的想法,他满脑子都是乐语嫣是否吃得好、睡得香,身上蛇毒未清,两天没服药该不会难受吧,脖子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他对乐语嫣的态度在悄然变化。
……
此时的乐语嫣正享受着海鲜小零嘴,海上虽然艰苦,但海鲜管饱,精神不错,只是没吃清蛇毒的药,稍感气短。
然而半生精明的乐语嫣忽略了海鲜易发炎的问题,她的伤口还未痊愈。
今日的乐语嫣没了昨日的锐气,君二爷一时兴起让人领她去餐厅,正欲给她倒咖啡,却被乐语嫣挡下。
“咖啡免了,喝水就行。”
昨晚得知咖啡的由来,她是打死也不会再喝了!
君二爷并未强求,给她倒了水,两人对坐。君二爷点燃雪茄,“昨日还挑衅我,今日怎就乖巧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做鱼饵,多难看啊。”
“牙尖嘴利。”
“还真让您说着了,我全身上下就牙齿最硬,能吃能说,以后您谈生意带上我,搞不好事半功倍。”
乐语嫣一改嚣张,与君二爷仿佛旧友重逢。
君二爷喷出烟圈,半眯着眼审视乐语嫣,“我的生意,一般不用嘴巴谈。”
“那用什么?手势?”
“命。”
无论是君二爷昨晚的人血咖啡,还是今日以命谈生意,都让乐语嫣感到恶心和惊恐,眼前人无疑是亡命之徒,她不懂江离深怎能与这种人为伍!
对了,江离深今天去哪儿了?
“你在找离深?”
君二爷似看透乐语嫣所想,放下雪茄走出餐厅,“跟我来。”
乐语嫣无奈,随君二爷来到船舱。那里有个蓄水池,上方挂着笼子,而江离深就在笼中!
君二爷示意手下启动机关,笼子沉入水中,江离深挣扎着却无法露出水面换气。
“你干什么?快放了他!”乐语嫣真的怒了,“那是一条人命!”
“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君二爷显然是秋后算账,江离深不说,就让乐语嫣自己招供。
时间一到,江离深被拉上来透气,一听君二爷要乐语嫣自己坦白,急忙喊道:
“我说了,她昨晚只是去看……咳……”
话音未落,君二爷挥手,江离深再次淹没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