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蚀心之月,上官浅瞬间就来气了,立马松开了宫尚角,开始声色俱厉地对他家先祖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斥责!
“你们那祖宗什么人啊都?你们宫家怎么尽出些异类?不干正经事,净研究那些旁门左道!还厚颜无耻地宣称蚀心之月是大补之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的父辈也是神志不清!
明知那药的危害,服用后必留致命弱点,却仍旧执迷不悟,不知悔改!继续将灾难延续给下一代!何其荒谬!
无锋那些人都是被迫服用的,唯你们宫家,是主动让子孙后代承受此苦!还有你们家那一堆迂腐可笑的破家规!一家子榆木脑袋!死脑筋!我着实是服了!”
上官浅终是忍耐不住了,自执刃继承制度开始,她便已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终于发泄出来,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
宫尚角让她骂得一脑门子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姑奶奶哟~小祖宗啊~这番话若是被雪长老听到了,恐怕会气得直接一命归西!
若是让上一任花长老听闻,怕是连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月长老(上一任)肯定也会被气到吹胡子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不过若是传入年轻一辈的宫家人耳中,想必都会赞同。
毕竟连宫尚角自己,也对那些陈规陋习抱有微词。
只是现今雪长老作为家族中的泰山北斗,一言九鼎,他若固执己见,改革之路便如同天堑难越。
唯有等日后雪长老退位,雪重子接任,届时那些不合理的旧规或方能得以改正,抑或直接废除。
想到此处,宫尚角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随即又迅速收敛,生怕露出笑意。
他生平首次遇见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批判自己的家族和先祖,就连同他自己也未能幸免。
这场景对他来说,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与刺激。
上官浅的言辞虽犀利,却也戳中了家族暗藏的痛点。蚀心之月,确如其言,非但不是福祉,反是无尽的折磨。
家规的弊端,也显而易见。
可他不能就这么直接地认同上官浅说得对,否则她下次若敢在雪长老面前如此言说,那可就完蛋了。
到时候她因为身怀有孕,雪长老即便再气恼也不敢责罚她,她是不会有大碍,但他定然大祸临头了,肯定要被罚跪祠堂的!
于是,宫尚角斟酌了一下,试图缓和气氛:“夫人言之过重了吧?宫门已有百余年历史,有些东西流传下来这么久,自然也有其作用和道理。你这般全盘否定,似乎有失偏颇。”
上官浅闻言,美眸圆睁,驳斥道:“好,那你告诉我,蚀心之月,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你很享受那每月一次的痛苦折磨是吗?还是说,你有自虐倾向?再言家规,多的也不一一列举了,单说那个执刃继承制度。你扪心自问,是否真的从心底认同这一制度?它有几分公平公正?存在即合理?”
字字句句,切中要害,宫尚角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