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术跟着运送轻舟尸体的队伍,一路到了凉州,祁术就跟着他们,看着凉州城的百姓和将军们给轻舟举办盛大的葬礼。
看见凉州城的百姓和将士们哭的稀里哗啦的,祁术心里还泛起了嘀咕。
这女的这么厉害呢?
祁术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回画本子里的盖世英雄,但是奈何他生而不祥。
十七岁,死于一场祭祀。
然后到了鬼界,他戾气很重,重得灵魂摆渡的船都载不动他,他就是要创死所有人,要所有人给他陪葬。
然后就有人不知死活的跟他说:这是你的命,你就认命了吧。
然后船沉了……
摆渡的人第一次睁眼就看见了这么一个少年。
摆渡人用了七成的元灵气渡他。
可是船丝毫不动。
然后的然后就是祁术把船驶向那个人,告诉他什么是命。
然后他一个人创翻了所有人。
不对,应该是所有鬼!
然后一个人打到阎罗殿,创si了当任鬼王。
然后被其他鬼奉为了新人鬼王。
然后就开始了他传奇的…鬼生……
反正就是很牛逼的一个鬼。
然后的然后就是他还是那个心里怀揣着英雄梦的少年。
然后下定决心之后,就决定要去做一个游历世间,行侠仗义的大侠。
参加完轻舟的葬礼后,祁术就在等轻舟的魂魄出来。
他等啊等啊。
然后就发现轻舟复…复活了?
艹!?
这tm还能复活的?
祁术就跟着轻舟看见她祭拜死去的战士,看见她遇见那些刁民不跑,看见她自己把自己杀死,然后又复活。
祁术在轻舟祭拜完那些将士后,回了鬼界一趟。
“王,您回来了就不走了么?”
一个鬼魅胆寒的问他。
“最近战死的鬼魂在哪儿?”
鬼魅立刻把刚刚进入鬼城的战死鬼拉出来。
“有的在御师那里,他们杀气太重,得进洗净池……”
祁术眼睛微微一挑。
鬼魅低着头不敢说话。
“把他们全部安排到上等住处,好生招待,要是怠慢了……”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祁术交代完这些后就继续去轻舟死了的地方守着。
这次比战场上那次还烂。
还能复活?
祁术就守在那里,其实人类的血腥味是很重的,况且那帮人就没准备让她的尸骨完整。
野兽是常见的。
祁术还是想看看轻舟怎么复活,然后就把她的尸体拖到了一棵树下。
等着那些野兽靠近,然后一头头的被祁术杀死。
有时候觉得祁术就是个正常的少年,有时候他的双眸发红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鬼王。
他等了很久,有野兽的时候就动动手指杀杀野兽。
没野兽的时候就躺在那棵树上打瞌睡,等轻舟醒来。
某日黄昏午后,来了只狗,祁术不是很在意,因为他发现轻舟会自己长好。
然后那狗就把树下的人舔醒了。
然后祁术故意隐身了,然后就看着轻舟从地下爬起来,然后他就跟着轻舟,到山洞,到溪边,到了匚随山,然后就看见了他的玉笛。
……
看着轻舟修行,拿符咒贴别人,然后吃饭。
然后就是半夜将自己的玉笛送给她……
反正做了很多自己也觉得奇怪的事情。
然后回了他在人间的据点,跟着轻舟的话,不能天天看她弄他讨厌的符纸和符咒吧?
实在没趣得很。
次日。
元竹和元音一早就来叫轻舟,说是在外游历的师父回来了。
轻舟以为在外游历没那么快回来才对的。
毕竟一来就拿了一个别人的玉笛。
……
还可能是法宝的玉笛……
轻舟看了一眼在柜子上的玉笛,然后起身硬着头皮拿起桌上的玉笛和扇子就跟着元音和元竹去了会客大厅。
“拜见师父!”
轻舟一个人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索性在众弟子行礼的时候选择了不行礼。
毕竟没有真的收为徒弟,行礼又有些说不过去。
众师兄弟们看着她,原因无他,在会客大厅内她是唯一一个女子,且不给师父行礼。
众人皆跪她独站。
醒目,属实醒目。
匚随山亲传弟子:文禺,道行95年,年龄110岁。
文禺看着下面穿着弟子服却不行礼的女子看了看。
确实,他收回来的徒弟都是男弟子,凭空冒出的女弟子确实不符合常理。
难道是他下山后,他的徒弟们收的弟子?
此刻元音和元竹低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师妹说,其实是不用特地行拜师礼的。
文禺看着他们俩越来越低的头不禁心里犯嘀咕。
“元音,元竹。”
突然被喊到名字的元竹和元音愣住了。
随即立刻回答道。
“弟子在。”
“弟…弟子也在。”
元音在元竹后面几秒回答。
文禺没好气的看着元音。。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回答问题都磕巴了?”
元音抬头怔怔的看着文禺。
“没有啊,师父。”
文禺正色。
“那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文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轻舟。
意思是让元音说明轻舟这是怎么回事。
元竹以为师父要责备轻舟,就率先开了口。
“师父,是我们没有给师妹讲清楚不用专门行拜师礼,是我们的问题,请您不要责备师妹。”
元竹叩首。
文禺有些不解的看向元竹。
“我何时说过要责备人家姑娘了?”
元竹抬头看着文禺的方向。
“谢师父!”
文禺将视线移回看向轻舟。
“说吧,何事?”
轻舟将玉笛拿出来。
坐在四方坐上的师父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你怎么把它拿来了?”
堂里的人都很诧异,这不是师父那把放在藏书阁的玉笛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文禺认识,堂内的所有人都认识,只有轻舟不认识。
轻舟很纳闷,怎么这么些人,却无数个表情呢?
有的在暗自打量着轻舟,有的在想轻舟会以怎样的姿态被师父逐出师门。
还有人在想这玉笛怕不是师父的白月光送的吧!然后还有更狗血的……
此刻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别的人心里已经开始翻出了无数巨浪。
幸好轻舟听不到,不然的聋!
“我去了藏书阁,这玉笛就认主了。”
老道士一惊。
这东西不是……
老道士下来细细打量着轻舟。
她却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她可能比其他人愣一点儿。
“它认你做主了???”
文禺老道士的音调的确控制得不是很好,发出这句惊叹的时候有的弟子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难道这玉笛是什么法器不是?
轻舟点了点头。
“真的是这样的话。”
老多事捻着胡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着他走。
玉笛还在轻舟的掌心拖着。
文禺老道士神神秘秘的围着她转。
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话的时候。
他说:“那肯定就是缘分。”
众弟子……
轻舟……
“姑娘,我这玉笛是意外得来的。”
轻舟看着他。
“这玉笛是一位我误解了很久很久的…故人的东西。”
文禺道士指着玉笛。
“它在我这里完全是暂时存放的,来日他来讨要,我必是要还给他的。”
轻舟点了点头,毕竟这笛子是她意外所得,况且笛子还是这师父故人的,绝对不能占为己有。
轻舟将笛子放回文禺道士手中。
文禺道士可能觉得这对一个姑娘不太友好,况且还是他第一个女弟子。
“这样吧!你想要什么,藏书阁内,师父尽量给你!”
众弟子惊呼,表示不服气!
“吵什么?这不是你们唯一的小师妹?”
文禺暼了他这些不争气的弟子,除了傅元。
轻舟闻言挑了挑眉。
“我要那把琴。”
众人沉默,笛子不知道什么来历,那把琴还是知道的。
笛子得不到总要得一个乐器吧,那把琴就很不错,她喜欢。
文禺老道士咬牙忍痛割爱,从牙齿缝里面挤出一个字。
“好。”
轻舟拱手鞠躬。
“谢师父!”
文禺摆了摆手。
众人散去后,轻舟一个人又去了藏书阁。
她要琴的时候脑子突然就闪过明宴弹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