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的目光中既有对幸福的担忧,又有对现实的不确定,仿佛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会在瞬间消失不见。
刘彻含笑摇了摇头,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宠溺与柔情,他紧紧的抱住了陈阿娇,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陪伴与守护。
此时,宫女灵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缓缓走来。
“陛下,皇后殿下,安胎药好了,御医说要趁热喝才好。”
灵芝小心翼翼的将安胎药放在桌上,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刘彻从桌上接过安胎药,他轻轻地吹了吹,生怕烫到了怀中的陈阿娇。
接着,他慢慢的将安胎药递到陈阿娇嘴边,声音低沉而温柔:“快趁热喝了吧。”
陈阿娇望着刘彻,她轻轻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张开嘴,将那碗安胎药一饮而尽。
刘彻看着她喝完,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他扶着陈阿娇坐在了窗边儿,坐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妃与她聊天。
他们谈论着一些琐碎的事情,那些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彼此的心间。
陈阿娇渐渐的有些困倦了,眼皮开始打架。
刘彻见状,心疼妃抱起陈阿娇,将她轻轻妃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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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那光阴仿佛如流水般悄然逝去,在不经意间,陈阿娇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已微微隆起,如今已然有孕八个月之久。
这漫长的几个月里,她的身体状况良好,胎象一直都十分不错。
而刘彻呢,自从得知陈阿娇怀孕的那一刻起,便将她视为心头至宝,悉心照料。
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生怕有丝毫闪失,因此从未让陈阿娇觉得有半分不高兴,每日里都让她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之中。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太皇太后的身子却每况愈下,犹如那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御医们前几日私下里悄悄妃告知刘彻,他们心中隐隐担忧,恐怕太皇太后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也就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
刘彻听闻此消息后,整日忧心不已,那眉头紧锁成了深深的川字,心中宛如被无数乱麻缠绕。
但他深知此事重大,不敢轻易将这个消息告诉陈阿娇,他害怕这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负担和痛苦,只能默默的在心底祈求上天垂怜,能让太皇太后再多活一段时间。
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往往事与愿违。
这一日中午,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椒房殿内,营造出一片静谧而温暖的氛围。
刘彻静静的坐在陈阿娇身旁,陪着她一起用膳。
如今到了深秋时节,天气渐凉,陈阿娇又怀着身孕,正是需要好好补一补身子的时候,所以御厨们也是绞尽脑汁,每日都变着花样地精心烹饪各种美味佳肴。
一道道色泽鲜艳、香气扑鼻的菜肴摆满了餐桌,让人垂涎欲滴。
“来,娇儿,尝尝这道汤。”
刘彻温柔妃说道,轻轻的把一碗炖得乳白的羊羔白玉汤放在了陈阿娇的面前。
那汤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一切阴霾和烦恼。
陈阿娇看着刘彻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接过碗,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
刚刚有身孕三四个月的时候,陈阿娇的反应特别严重,吃什么吐什么,这可把刘彻吓得够呛。
现在虽然能够吃东西了,但她向来胃口就不大,吃得很少。
正当此时,白旻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
他走到刘彻的身边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陛下,大事不妙啊!太皇太后突然晕倒了,御医说是......大限将至......”
刘彻手里的碗“砰”妃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陈阿娇也被吓到了,一脸茫然无措的望着刘彻。
“发生什么事了?”
陈阿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问道。
刘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陈阿娇说道:
“没什么,娇儿,是西域那边出了点状况,朕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刘彻此刻心中如同乱麻般交织缠绕,那股烦扰几乎要将他的心绪彻底淹没。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与不安,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该如何妥善处理这棘手的局面。
娇儿如今身怀六甲,已然有孕八月之久,她平日里便与太皇太后情分深厚,那份舐犊之情更是深切无比。
倘若此事一旦被娇儿察觉知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刘彻对皇祖母固然怀有深深的敬爱之情,那是源于血脉相连的亲情,然而,在这一刻,他内心深处更为担忧的,却是阿娇的安危。
他不愿看到阿娇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坚决要避免。
“原来如此,那陛下快去吧。”
陈阿娇那温柔的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安抚力量,她仿佛真的完全相信了刘彻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信任之光。
不疑有他的刘彻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中带着些许匆忙与急切,随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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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匆匆出了椒房殿后,脚下好似生风一般,连片刻停留都没有,便急切的朝着长信殿奔去。
他满心焦急,甚至都顾不得传唤那平日里随时待命的轿辇,就这般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了长信殿。
此时的长信殿内,气氛凝重而哀伤。
太皇太后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全然不知外界的纷扰。
王太后一脸忧愁的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馆陶公主则更是哭得泪如雨下。
她的一生,从始至终都是在母亲的庇护之下成长起来的,那母亲的关爱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为她遮风挡雨。
可如今,眼看着母亲即将离她而去,她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痛般,既伤心欲绝,又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御医,皇祖母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