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到门口,姜安还为小老儿备下了马车…
崔怀序瞧着眼酸,“为什么只有他有?”
姜安可不惯着被家里宠坏的熊孩子,毕竟她自己就是~
“朝上皆知大人与本县主不和,便是相送也无人过多猜想。”
“你若是想即刻站到我这阵营来,整日被人追杀,本县主府上倒也不缺一辆马车。”
崔怀序摸摸鼻尖,“别…”
“算了吧。”
送走了人,霍长明有些不解的问,“这老头好生奇怪…”
“之前还整日在陛下面前状告安安,怎地突然又同咱们交好了?”
朝堂上的事情是藏不得的,这些日子京都中早就传遍了,姜安被这位言官之首的‘臭石头’追着告。
姜安悠然往府里走。
如今有了闲暇,她才发现府上的花开了许多,树叶也绿了…
小姑娘的手拂过花花草草,眉眼微弯,心情颇好的样子。
她随口回着她哥的问题,“在他的心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守规矩的;还有一种就是我这样的,眼里没规矩、做事没章法。”
所以啊,不是什么交好不交好…
只不过在这小老儿的眼中,谢丞相连同共后宫一党更让言官所不容罢了。
“不过今日他能在朝堂上暗中相助我倒是没料想到。”
早朝时,这小老儿看似是在状告她私下殴打朝中多位大臣。
可大家心中都明镜似的,压根就没有证据的事情,他犯不着浪费这个口舌。
他故意将姜安连日遭刺杀一事与朝臣被打一事联系起来…
此后怕是没有人再敢轻易动手了!
万一要是背地里又被姜安给揍了,那大家自然就先入为主,觉得这人肯定是对她出手了!
一路走到后院,姜安似是才想起什么般,回头看向正律,“我爹最近可有信来?”
正律摇头,“没有。”
京都这边发出的信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要不是暗组和苍鹰那边如常,正律都要觉得北地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
该不会是她爹憋着什么大招吧?
“渊渊呀~”
小姑娘有点心虚,“你说我爹应该不能上京揍我吧?”
从前在北地闯祸,她爹气极都当街追着揍过她;这次在京都,她可以说是闯下弥天大祸了!
祈善渊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道:“放心,不会的。”
此时的北地王府,
姜安挂念的爹正黑着脸看满桌子的信件。
孙管家垂着头,默默离着自家主子远了点。
他年纪大了,有风湿,吹不得冷风~
下首的位置上,谢云山和胡晏坐着。
谢小将军一只脚支楞在椅子上,手中袋子装着满是热炒香气的边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咳…”
胡晏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清清嗓子,“王爷?”
姜寂臣瞥他一眼,眼神像是腊月的冬,能冷死人。
好半晌,才听见主位上的王爷淡淡出声,“准她去京都陪考,她倒好…”
“给本王做了个官!”
姜寂臣摔了手上最新的信件,上面几个大字写的是陛下有意给小姑娘升官一事。
“咳…王爷换个角度想,安安也是有本事的。”
“咱们南商还没有哪位能在任职不足一月内就再次升官的。”
她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姜寂臣一个眼刀丢过来,“你的意思是本王还得去信夸夸她是吧!”
“你看看这些…有多少人买了杀手准备刺杀!”
光是杀手就有这么多,那些世家大族里谁家没养些心腹死士。
他的闺女远在千里之外,正被那群老不羞的欺负呢!
胡晏脑中准备的那些帮小姑娘说好话的台词突然卡顿…
他借着折扇的遮挡,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就连谢云山都反应过来,放下手上的边果,笑道:“合着王爷不是生气小姑娘为非作歹,是心疼闺女在京都挨欺负了啊!”
胡晏看他一眼。
谢小将军往后一缩,蹙眉,“别拿这么和善的眼神看我,小爷害怕!”
胡晏:……
谢云山:啊对对,就是这个无语的眼神,这才对嘛~
姜寂臣哼了一声,“怎么,不行?”
他闺女,当然他疼!
说罢,王爷提笔,仔细将信中提及的官员名字一一记下。
孙管家瞅了一眼。
好家伙,生死簿是吧!
“王爷不写封回信?”
“本王不写…”
“她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就好。”
胡晏扶额,要么说这小祖宗这么无法无天呢,还不都是你给惯的!
他语气无奈,“朝中肃清,暗中使些手段便好,如何能以身犯险,如此没有章法。”
“若是不能一举连根拔起,打草惊蛇…当心毒蛇反咬一口!”
“嘿~”
谢云山就好像不知道胡晏口中所说的蛇是他家一般,还给小姑娘开脱,说道:“你第一天认识那小祖宗…”
有她爹在背后撑腰,这祖宗压根就不屑和这群人玩计谋手段。
什么阴谋,全都是阳谋!
小将军狗狗祟祟凑过来,“不若王爷放我回京,我去帮安安一把!”
“我当内鬼,她在外主攻!”
胡晏看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抄了你自己的家,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姜寂臣冷笑,一口回绝:“想都不要想。”
“京都有一个阿安就已经够乱了,再把你放回去,南商怕是要亡国。”
谢云山:“啧…”
瞎说什么大实话,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