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娇依旧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容。
我抬头看了一眼后便垂下了脑袋。
“说到底,我真的不值得你去这么帮我。从头到尾我能帮得上你的也只有八大峡那一次。”
顿了顿,我又苦笑道:“即便是那次,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连累到你。”
“重要吗?”
张南娇伸手递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轻声道:“密码是你的生日,即便再苦再难也终归是要生活的不是。”
我愣愣看着手中的这张卡,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长久以来压制的情绪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掏出张南娇递给我那瓶药再一次塞进了嘴里一颗,回头时却发现张南娇已经走了。
细细品来嘴里哪是药丸的苦涩,味道很熟悉,是儿时的彩虹糖。
即便生活再难,终归会有人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紧紧把我拽起,告诉我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嘴里很甜,我拿出了药瓶再一次查看了起来。
里面所有的彩虹糖都被人刻意弄碎了糖衣,只留下了一粒粒白色的糖豆。
这一晚我睡的很沉,久违的舒适感让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中午刚睡醒,我便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包裹。
拆开后里面是一封信,信封用胶水死死的黏住,我用力撕开后开头让我一愣。
“呦,这不是徐大老板吗?很惊讶吧。
按道理来说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蹲进去了,是不是很生气?
你这人啥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信任身边的人了,那么大公司怎么能说给我就给我呢?
人要多长长脑子!
其实我是一个骗子!
不对,对你来说我不是骗子!
也不对,我就是个骗子!!
画室还有那个野外培训的股份现在在我爸爸那里,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要做些什么事,软件公司早就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也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我这人虽然大大咧咧的嘴上拦不住,但是心思比谁都细腻。
从清清离开那天,我就明白了。
与其白白留给魏征那家伙还不如再给他摆一道。
我向来如此,有仇必报。
魏征软件公司里的合同我都接触过,当时是他和我接触,让我帮忙盯着的。
而柒老师,除了那次泄露消息以外真的是个好老师,不要怪他,他真的很缺钱。
我特意留了个心眼,信封里面还有有他们侵权的证据。
别问,问就是哥一直这么帅。
但是话说回来,有仇必报这件事,其实我和魏征真的没什么深仇大恨。
但是我见不得他一直作妖,所以我就假意串通留了一手。
你不用多想,毕竟是你当初在我流落网吧时拉回了我。
钱我已经赚够了,我爹那边我也安排好了。
算算时间应该半年左右我就能出来,无非就是留个案底。
但是你知道的,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我只想一个人快快乐乐的度过一辈子。
到时候希望你一定要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安安稳稳的留在青岛,我可不想在掺和你这些破事,老老实实开个画室多好。
多的不说了,我该去直播了。
——你的好义父·帅气·柳浩”
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这封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个一直愿意站在我身旁大大咧咧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也很庆幸,我没有怪过他。
除了二叔,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而流眼泪。
不值得,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明明只要我放弃,这一切一切的都不用再发生,我到底在等什么?
在等那个女人布局已久,到后来用偷的计划吗?
没必要等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今天结束。
让所有因此遭受磨难的人,结束这本不该有的痛苦。
我收起了信封,然后把证据打印在了一张纸上,直奔魏征的庄园。
虽然在白天,但是庄园依旧感受到了莫名的清冷。
庄园里空空荡荡,但门口却是有四五个保安在把守。
看到我来后,几个保安都面色紧张的看着我,其中一个上前说道:“您好,这里是私人庄园。”
“我知道。”
“请回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沉声道:“你和魏征说徐木来了。”
保安脸上纠结,犹豫半晌说道:“魏总说过,谁也不见。”
我有些不耐烦:“你和他说就行,他会让我进去的。”
保安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回屋里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便小跑着上前朝我说道:“里面请。”
我知道魏征一定会让我进,无论是沈沁的原因还是软件公司的事他都没有理由阻拦我。
魏征此刻依旧悠闲的穿着睡衣在画着山水画,看到我来后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后说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久了还没来请我。”
“请你?”
魏征笑了笑,放下了毛笔接着说道:“请你来做什么?因为沈沁的事情?”
“你觉得呢?”
魏征哈哈笑了笑说道:“到了现在这一步了,你和我应该都明白沈沁并不会影响到我。
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她走不走得无所谓。”
“我明白。”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公司的事?”
魏征扔给了我一根烟,感叹道:“人心终究是会变的,你管理不好手下的人谁也没办法,我还要好好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的思路。”
我冷笑着问道:“你拿到这个公司很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连画室都没有了吧,再加上你之前作的妖,现在我想在青岛甚至是在国内没有一家企业愿意要你。”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呢就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魏征想了想疑惑道:“来我公司工作?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还是非常欢迎的,毕竟看着一个手下败将能让我每天开心不少。”
“不是,我想和你谈谈生命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
魏征愣了一下,复杂的看着我问道:“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你不会是受打击太大精神有些错乱吧?我记得以前你很反感这种问题的。”
“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是吗?”
魏征笑着点了点头,深吸了口烟说道:“是啊,都变了,现在的我什么都有了,反而并不想探讨什么生命的意义了。”
他拉了一把椅子在我坐下后笑着说道:“我现在反而想听听别人的痛苦,因为我不曾感受过。”
“你想听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