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护也从榻上下来,从背后环住宣芷,头搭在她肩上,好不正经,“阿芷,要不别去那宫宴了,看着一堆人带着假笑应酬,哪有在芷月宫里抱着阿芷睡觉舒服。”
你看,又开始说荒唐话了。
萧秦护这人吧,如果不是有着崇高的帝王事业追求,他立马可以给你当个昏君看看。
宣芷翻了个白眼,“陛下不去就不去,可臣妾是要脸的,不敢不去,哼~”
掰开他的手,赶紧更衣梳妆。
萧秦护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唉~阿芷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一点情面都不讲!”
话刚落,宣芷的小粉拳就捶了过去,笑骂,“不正经!”
殿内伺候的春雨和夏云,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作没有五官感知的木头人,只顾着低头帮他们更衣整理。
这来来回回,宫宴肯定是去迟了。
对于封后大典的所有事情,都是礼部说了算,而晚上的宫宴,大多数事情是兰妃和赵婉诺操持,六局跟着做事,有没有宣芷在,都不大影响。
而且是帝后一起来迟,也没人敢说什么。
殿内觥筹交错的众人,立马跪地问安,萧秦护现在心情好,笑咪咪的叫人平身。
这次宣芷终于名正言顺的坐在了萧秦护身旁,甚是满意。
歌舞丝竹声又起,众人又开始各聊各的。
萧秦护凑过来,“阿芷…你看,是不是如朕所说,我们来不来这里,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边,酥痒难耐。
宣芷忍住想往后躲的冲动,小声道,“陛下,正经些,封后圣旨上那些夸臣妾的词,臣妾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要还没过多久,就让前朝后宫说臣妾姿态不端,无中宫之仪。”
“哼~朕看谁敢!”
宣芷颔首往御史那边看去,“他们骂起陛下都不怎么留情,更何况臣妾,陛下,你就别为难臣妾了。”
咳~
萧秦护尴尬的轻咳一声,不说话了。
帝后坐在一起,确实方便说悄悄话,不过频繁的凑过去互相咬耳朵,确实不怎么雅观。
底下的人也开始慢慢起身敬酒。
朝臣、皇室宗亲,各世家,嘴上说的都是吉祥话。
萧秦护今日心情好,来者不拒,到了后面,眼神开始有些朦胧。
桌子底下的手也开始抓着宣芷不放,“阿芷,今夜也带朕回芷月宫吧,朕想喝你大宫女煮的醒酒汤了。”
哟~这哪里是想喝醒酒汤啊!
宣芷都不想说穿他那龌龊的小心思。
再说了,今日也算是帝后大婚,他不去芷月宫,还能去哪里?
斜睨他一眼,道,“陛下若是想喝,臣妾现在就让春雨准备好端上来。”
“阿芷真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却看见坐在男席的太平王突然起身。
原以为他要来萧秦护跟前再说几句吉祥话,却不想他表情恐怖,直直冲向女席那边。
什么也不问,就直接把太平王妃推倒在一边,摆着膳食的小桌也被他掀翻,然后把脸色煞白的侧妃搂入怀中,轻声安抚。
“放肆!太平王你如此行事,把本宫的脸面置于何处!”
宣芷立马怒拍桌子起身!
她怎么能看自己的姐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此屈辱,疾步下来走到宣若身边,把人扶起来,护在身后。
宣家人闻风而动,却没有贸然起身,只抬着脖颈看着,似乎要把太平王和侧妃盯出个窟窿。
萧秦护也沉了脸,“太平王,你今日是想在朕面前上天吗?”
“臣弟不敢!”
太平王赶紧跪地请罪,看向宣若的眼神却异常冰冷。
他说,“臣弟知在宴上如此行事不妥,但王妃心思歹毒,竟然想毒害侧妃,侧妃柔弱,不敢反抗,可臣弟怎能袖手旁观?”
呵~宫宴上一个正妃毒害侧妃,这种话,太平王怎么说得出口!
他说得出口,宣若还做不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
宣若看了看宣芷,她苦笑着摇头,缓缓跪了下去,“陛下、娘娘,臣妇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你说谎,本王亲眼看到你的丫鬟趁侧妃不注意,往她茶水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宣若眼里满是失望,她指天发誓,“臣妇所说,句句属实,如若不诚,臣妇这辈子定当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宣夫人也从自己的席位上过来,直直跪下,“陛下,太平王妃虽不是臣妇亲生,却也是臣妇自小教养长大的,品性如何,宣家人都很清楚。
倘若她今日真如太平王所说,做下了如此不干不净之事,臣妇作为母亲,愿一同受罚。
可若没有……”
宣夫人冷冷的看向了太平王,“可若王妃是清白的,是王爷凭白冤枉了她,我们宣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凭白泼脏水,怎么可能轻飘飘就过了。
宣若性格随了宣夫人,沉稳内敛,很少情绪失控。
但看着宣夫人不问缘由就直接站在她这一边,眼眶就开始发酸,“母亲,这是女儿的后宅事,何苦让你来受这委屈。”
“起来~”,宣芷也不看萧秦护,亲自把宣夫人和宣若扶起来,“我们宣家的女儿,自小就没学过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太平王和侧妃倒是给本宫开了眼了!”
宣芷瞥了一眼那侧妃,如看死人,“来人,请太医和宫正司过来,给本宫查!使劲儿的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谁都没想到封后大典的宫宴上会有这么一个热闹看。
毕竟是封后大典的宫宴,在这时候闹事,可真就是不给皇后面子。
宴上的人交头接耳,说太平王也是个头铁的,竟然为了一个侧妃,敢如此张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