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湾只是困惑了一下,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见沐京华成婚,她自己也有点向往。
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找玄二那个傻子商量商量。
乔湾走后,徐书简单翻了一遍那书,才将其收回空间戒指,佯装无事地回到酒宴,继续觥筹交错。
足足办了一下午,夕阳西斜时,喝得烂醉的人们才陆陆续续回家去。
收拾残局的事情明日再办也无妨,徐书心下急切,步履匆匆地往婚房赶去。
其实这和他想象中的婚礼一点都不一样。
他以为他会在石桥村娶他。
穿过正堂,往右拐,再往前走十五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便能到他门前。
徐书不习惯高门槛,家里便没有高门槛,他只需轻轻迈一步,便能推开房门。
沐京华会坐在左边的床上。
床上铺着乳胶垫,多坐一会儿也不累,床上除了坐着一个他,还铺满花生红枣,这必是吴勇的手笔。
这家伙日日想着一年抱俩,两年抱仨。
徐书看见那床上的红枣,会忍不住笑一声,而后阔步上前,吻上正抬眼来看他的沐京华……
可现在,过了正堂,徐书别扭地往左拐,又别扭地走了将近一里地,才勉强看到沐京华在的喜房。
门前守着十几个丫鬟,一见到他,便跪下讨喜地叫姑爷好。
这是白老太爷的手笔。
徐书恍惚地嗯了一声,上前推门,便又个人提醒道:“姑爷小心门槛。”
徐书低头看一眼那高门槛,抬腿跨过,再抬眼打量屋里陈设。
这明明也是他安置的房子。他怎么就这么不习惯呢?
徐书绕过屋里那巨大的屏风,再往里走一个回廊,才看见沐京华端坐在床上。
床上没铺那些花生红枣,地上倒是落了大半,瞧见他进来,沐京华小声道:“祖父说,过来时不能踩到。”
徐书看一眼铺满地的东西,心灰意冷地想着婚后老婆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而后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
好在即便喝了酒,步履却还稳重,倒是真没踩到地上的东西,只是好不容易靠近了沐京华,他又觉自己酒气熏天,突然不敢吻他。
“相公。”沐京华也不好意思,小声地叫他,却没有看他。
徐书便嗯一声,转移话题道:“洗澡吗?”
“啊?”沐京华愣了愣,看一眼桌上的合苞酒,又轻声提醒徐书,“还没喝交杯酒的。”
“哦。”徐书发觉自己傻了,不好意思退后半步,看一眼桌子,朝沐京华伸出手,“累不累?”
沐京华便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一齐走到桌前,一人端起一杯,交叉手臂喝下合苞酒。
喜酒徐书选的是沐京华最喜欢的果酒,入口甜而不辣,还带着点淡淡的回甘。
徐书低头看他,见沐京华喝罢果然眼前一亮,便道:“多喝一杯交杯酒也不是不行。”
沐京华却还记着要事:“喝酒误事,先洞……洞房吧。”
徐书轻轻笑了一声:“我们都做过很多次了,对你来说,还会紧张?”
突然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喝过交杯酒的那点热情和暧昧一瞬消散了个干净。
沐京华有点生气:“我再怎么……,你不还每次都说我,让我……。”
“明明是你自己……了,每次还要……,我问过晚哥儿和乐哥儿,人家就不会这样。”
徐书有点不乐意,怎么天赋异禀还要被责备了:“担心你受伤,我不是每次都特别耐心地……吗?除了第一次有点,后面不是次次都很顺利,何况前几日……”
沐京华伸手去捂徐书的嘴:“你越说越离谱了。”
“这才第一天。”徐书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抱起来,往床榻上走,“不乖。”
沐京华在他怀里挣扎:“就不乖,就不乖,你有本事就……,……明天下不来床,哼。”
“下不来床还不简单。”徐书把他放倒在床上,利落地解开他的衣裳,“随时都能。”
……
次日,府上一片寂静无声,日上三竿,丫鬟们也没来敲门叫人。
当然,有一方面原因是徐书在这个世界无父无母,不用早起拜公婆,日子逍遥又快活。
沐京华心里还记挂着事情,虽然身子疲软,却难得比徐书早醒了一会。
他正缩在徐书怀里,稍微起身,便感觉……,他身子一僵,下意识看了徐书一眼。
以前,徐书以前从不会……
可是昨晚他……,还十分恶劣地……,愣是要他……
沐京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点恍惚,他其实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沐京华在出神的时候,徐书也醒了过来,但作为主要的体力劳动者,哪怕睡到了日上三竿,其实还没睡饱。
见沐京华在出神,下意识把他拉到怀里,亲亲他额头:“再睡会。”
沐京华便轻轻哦一声,气息暖暖的,洒在徐书喉结上,惹得他微微蹙眉,朝不安分的小家伙腰上摸了一把:“还没饱?”
可是天地良心,这次沐京华可没这个心思,他甚至没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突然便被徐书这般调侃,莫名有点委屈:“昨晚上都已经……,我累了。”
“乖。”徐书也意识到是自己误会,又垂眸亲他,“不闹你,好好休息。”
沐京华闷闷嗯了一声,倒是真乖乖闭上了眼睛,缩在徐书怀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只是也不过半炷香功夫,外间便传来了慌乱的拍门声,人声嘈杂,纷纷乱乱地喊着徐书名字。
“徐书,上京兴起疫病来了,趁还能走,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连日赶回渝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