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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銮声彻响收牛丫 牛丫述秘访二环(终)

姐妹们都静心听个仔细,小娟一方拽着牛丫头右手,一边说:你对黑塔上吊怎想呢。牛丫笑:这个事放过二年多,无缝寻查。我想是这样,姐姐我说你们考虑。黑塔要自己上吊死,不是什么光彩事,是见不起人的事。树木荫中有的是高高矮矮不齐的树,哪里吊不死他。再说祖祠他不是不知,那是净地。他做人很规矩,日常品赏人心。姐你说对不对呢,你说呢?

小娟道是这样,那你怎想呢?牛丫笑道:黑塔生时爱摔个跤,也会几套拳术。不光他,孙刘两姓都会武。孙姓是猴拳,刘姓是李逵传统。可我对猴拳也存着几套,我和我嫂子每天都滚两回。她这么爽快的说使得姐妹们无法不笑。

殷萍笑道:你姐俩打打我们学学。牛丫头笑道:不敢在姐姐们面前出丑,姐姐们都是会飞的。祝莲笑道叫你说的。牛丫头笑道:这时我都明白,看个清晰。都是那么个劲头。姐姐手拉我手另一种滋味,我身上就跟腾云一样那么轻松,酥酥的。往常我有几个好妹妹,谁摸谁都没这样子。金玲笑道:你说的也脆,眼也透秀,可会钻人。牛丫哏哏起来。

小娟笑道:这事咱说这里,我问你黑塔这媳妇是哪里娘家,姓甚叫什么呢。牛丫笑道:那时娶她接回门,黑塔见不了新亲。那是我替他去的,吃两顿二十四碟四碗,一个大海碗海参汤。那可是规矩人家,有里有面。家里开个饭铺,是老夫妻俩,可能都会武术。俩闺女大的叫大环,黑塔媳妇叫二环。大的我没问过是哪里婆家,已经出阁啦。这二环至今不嫁,一是官司未解决,二是心平气和才能夫妻白头到老呢。不然半路死去怪伤心的怎办。

这时她提起就哭,不想再找不愉快的事,给男的寻罪给自已不延年。怪魔怪魔怪魔,气得魔个没完。伤心透顶倒不怨天怨地。小娟笑道:妹妹你领我们去趟。牛丫头笑道:我去是行,怎可得吃完中午饭。祝莲笑道:去他饭铺吃多好呢,免去家里忙。牛丫笑道:那我找人套车,有三辆就行。小娟笑道:那么跟蛆似的蠕动可急死人。琼芳你赶紧的拿出一份衣服。

琼芳打开包袱,是一样上下身,即跳上炕就给穿。牛丫头想打滚哪能躲得开。穿好衣服头上一样插上金簪,众姐妹向娘俩告辞出二门。娘仨一见都是高头大马,心里说没见过。殷萍把牛丫搂在怀里一马当先,诸马长嘶。登鞍直飞去东郭十五里,只是一恍而至。牛丫头笑道真快。

再说二环从人间是是非非踌躇,自姐姐返家后又住几日即辞别,万事只有自心体会,就免去一场烦恼。仍是在饭铺伺候客人写个账。只是多说几句话,不端盘碗,自有跑堂应承。这时在账房从窗向外一见,不少高头大马至门前下鞍,说笑不止。又见推门进来。自己坐在账房见这些大丫头,心奇开始沸腾起来。想想自己想想人家,只顾想。可屋里就十张桌,一张桌对面坐着四个人,就只一桌两条板凳。那这十张桌子每桌一至二人在闲谈,或喝白由酒,一会嘿嘿叨叨话。这群大丫头没地坐,溜达满处转呢。

忽听厉声厉气的喊:二叔三大伯,还有那几位亲友都挨挨靠靠挪个地方。外人远来赶路,都是劳累饥渴方进来赶口水喝。这点事自己就该容纳起,这点见景生情还需我多说?

这是二环猛地抢白,一边朝桌子趟里走。小娟捉住她一只右手,那左手就是牛丫头拽呢。小娟笑道:你真见景端出这盆清水。牛丫头即说:二姐可真雷厉风行,见义勇为。

二环谁也没多看一眼,还说呢。快,别看我们这一色人出奇。没什么好瞅的,快你们调三张桌坐,吃饱走人别浪荡时间。

这么一来姐妹们坐好,哥们围坐,坐下七张打个横。跑官一一加个板凳都坐好。小凤才叫沏茶,自己带的茶叶。跑官把壶刷洗沏上。二环也被牛丫和小娟夹在一条板凳上坐。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的,皆因事不随心即怕对比顺心人。这人真是心不在焉诸事茫然。她一双大眼闪烁,看这些大姑娘出神。牛丫头斟上半盏茶交给二环手中,道二姐喝口定定神。

她忽然妈哟一声,呦呦牛妹妹?你怎贵人语言迟?我此时走了下坡路,你也不扶我一把。牛丫道:二姐你真是雁落鸿沟,还未认清谁和谁呢。你看咱三个一条线坐呢。二环恍然大悟,道:妹妹,这些姐妹都是你的亲戚。牛丫道二姐,对呢。二环点点头又嗯一声道:别在这里,你又不是没来过。这可怪你不替我招待。快走去后边雅静。边说边拽小娟和牛丫。牛丫双睛看小娟刚要说什么。

小娟笑道:别怪,我们愿心这么消遣的好玩。二环大眼珠看着小娟笑道:自然这样,别外道。这里叫他们散坐随便一些,咱还是去雅座。虽说不怎洁净,能使咱安静的说些心里话。快走,这么带着出了这个后门,没走二十步就是腰房五间,都是砖瓦房。迈上三步台阶是风门,二环推开向里让,又被小娟扯着手进去,里边都是圆桌圆凳,都是一样色红漆。

南面玻璃窗,屋子颇亮,四白落地。白白石炭顶棚,东山是三国演义的十二张挑画,每张六节。西山是薛仁贵征东,后沿是山水画和四季墨水图的渔樵耕读。一方看,随意都坐下。跑官用茶盘托进茶壶茶盅。二环要一一给斟茶,叫小娟定住,说道谁喝谁斟,把一盅托给二环,你先喝口。二环笑道:这样我是受不得,哪有礼从外来的呢。小娟道:你怎么丢失这句话,主不饮,客怎端盅呢。哎呦呦我的姐姐真会给我搽粉。二环跟道:我也是昏头,牛妹妹你快去把马领进东首后层跨院。从这后门向东你看,那是个月儿门。那里是养马棚。这棚不叫来往客人放。因为咱们马多,我看这些马可都是弄样龙驹,我听我爸说过——呦这茶叶,可真香味气又浓,我喝口都驾起云来……

祝莲看她俊眼,波纹是真美。虽是凹脸,却被长圆脸牵个喜笑容颜展开,着实可爱。这人真是丑俊必得协调,脸庞好身挺不上。身挺好面貌丑,可不管什么样面貌总得八方协调。

二环跟着喝两盅茶笑道:姐姐妹妹们怎吃?海味有,飞禽没有。跑的猪牛羊都有,西贡米小刀面大饼小包子。殷萍笑道:咱牛身细寻,都要全的。娘十几个都乐开。琼芳张侠燕没赶上这个典故,可也都听议论过,都想笑。

可牛丫头过细日子,一分银子都不花的手。二环别看客人吃,自己舍不开刀。可今天要在姐妹面前抖弄一下,想花这笔钱。这时她笑道:我的姐姐,那整的可怎上锅?更把姐妹们逗得哏哏起来。小娟笑道:这样咱吃西贡米,十二个碟牛身上找,余十二个碟爆炒炸溜滑,或加鲜菜,都要牛的。妹妹你听明白,我们可不是回回。我们是想吃,要高粱酒二斤。可是这样喝醉走不动,就得住下。我先问有地方住没有。二环笑道:再有这多人我也有地方收。

小凤捅妍玲低声说道:你看她那鼻子好似是活的。妍玲笑道:九姐我看她多时,她一说话满脸肌肉都蠕动。她那个凹是最宝贵的牵引。小凤回道:就在那里,她真好看。小英道:你说她可为何嫁那个黑塔呢。妍玲笑道:总得有个缘故。总能听得说,大姐有秘咒,你听吧。

十二个凉菜上来,是石榴、葡萄、燕嘛根即是俗称苦麻菜。鲜藕而后是牛肚、牛口条、酱牛肉、牛心、牛百叶、牛腰子。这苦麻根都有筷子那么壮,刀口一寸段,开水冒。这是劲头也可说技巧。外加糖醋清火解毒。祝莲笑道:这是什么菜?真好吃。都笑都不知道,都说好吃。吃完一盘又要一盘,每桌都吃四盘,都问二环是什么菜。二环道这可不能传人。

金玲捶二环一持子道:你不传我要传。你们听着这叫燕嘛根。小娟笑道:怨的你不说。二环道:得,这下完啦。我可就指这一个菜要元宝呢。金玲笑道:别看说破,更得给。二环笑道:五文钱一两,这是人工钱,一天挖不出一斤。就只村东一个土山头有,别处没有。那块山头是我家的。我爸和我妈都去施肥,你们令天来的巧,真对心缝。这一破,这台好魔术算掉地下。立时这屋子笑声轰起。

这么一来都喝有一两酒,只孙仲喝四两,他喝酒爱笑,只要二两一进肚,他准乐个停不住,是忧都没啦,只都有喜笑的事摆在眼前。可有一样是自己想着乐,旁人说话就给解开。二审知道这毛病,跟道表叔咱爷几个可能得回去。孙仲这时不喝了,回道好好好,咱吃。共是三十六个人喝了斤半酒,吃了五斤米的饭,菜剩三分之二,只燕嘛根没剩下,把二环乐个肚子疼。

小娟笑问道:你乐什么呢。二环回道:我还乐那苦菜根呢。就那个吃的多,也没剩下。饭吃完已是未时多,二环把大家让进内宅,出这腰房的后门向东是马圈,那里有五间正房可供养马人和客人住。即是和这腰房连脊一条直通,可供亲友住宿。这个内宅就是一出腰房向西一拐,是个影壁,均住一座两扇门。这时进得这门,小娟一看是东西厢房,中间架着一个小小月儿门。砖跺脚使这个月儿门嵌出万不断的砖牙。顶着上方梅花垛,突出景、献、曲、径、多、光六个楷字。进得月儿门,好似无门。其实是夹望有推拉门,在墙中心隐存,这里是和东西配房连成个三尺宽雨搭。月儿门是四步台阶,因院里高,没有台阶。地铺的是青石板,又亮又光滑。

祝莲笑道,你这个住宅真是“景献曲径多光”。大姐你看这正房中间是三间高,两头各一间是溜脊隧,三间正脊直下,真有心术。都是半桩袖,万不断窗棂,两厢各三间。

二环笑答道:姐们先看风水。小娟笑道:不看仔细下步可怎走呢。所以说经过定要仔细搜求,方合景献多光呢。不能赏一不理二。牛丫正和二环手拉手,一抖手使劲一拧二环,妙在这里,妙在这里。咱这多姐妹景献却不一样齐,面目虽俊也不相同。把姐妹们又逗笑起来。

祝莲笑问:牛妹妹的女儿经实是胸有成竹。牛丫笑答:我会念锄禾日向午,汗地禾下努。把姐妹又逗得进屋坐下乐不休。小娟笑道:牛妹妹是聪明好学。牛丫笑道姐别夸。

进门是丈二的一大间,后沿是一条二月宽条案,上放两对盆景。是对菊花和对石榴。有三对铜制烧蓝长脖尺多高带耳花瓶。亦有三个蓝花青瓷胆瓶,余下是锡器铜器,长脖短颈都有。机案下是三张红漆小八仙桌,有靠背椅。南窗门的两旁是茶杌,两旁即是一尺宽矮凳,可坐四人。顶棚四角挂有锦质六角花儿灯,垂穗颇好看。东西间各有蓝布门帘悬挂。这时二环打开两个门帘道,这东间是我一个人,西间是我妈和我爸,都是火炕。哪个屋都能放十个人。叫我爸去柜房睡,咱十几个在这俩屋,又暖又得玩。叫哥哥们去马圈那里睡可自然啦。谁也别说走,我爸我妈马上会来的。

咱先磕头拜个义姐妹,她拽抽屉拿出一箍高香,又跑东耳房灶爷板上借个香炉。捧进上房放在中间高桌上。牛丫道:二姐你给我燃香?你属鸡我属猪,我会哼哼你会叫,咱和属龙的一起跳。这牛丫始终用手拧二环手,趁拿香炉又互相咬一阵。

小娟祝莲见这俩妙性人怎能脱掉。人么总从不识而相认,寻都无处去寻,怎不来个随机应变,随波逐浪翻腾起来?牛丫说呢:我是十六,二姐十八岁,只是琼芳叫姐姐。牛丫二环拜认侠燕、琼芳妈做义娘,刚刚拜完金兰谱,进来二人就是二环爹娘。一个嗯嗯笑,一个笑哈哈。我的闺女们这是桃园结义。把二环妈喜得一方弯腰笑,一方双手合掌,我的观世音菩萨!

二环拉住双手,妈妈看,我这些姐姐多么棒。小娟和祝莲等围上把妈叫,谁也不落后,把这位长圆脸妈黄白面皮笑开了一朵儿大红花,面皮一点都不老。二环道我妈五十三。祝莲笑道我想是三十六呢。

二环乐弯腰,把爹拽住道:爹你看,你笑得抿不上嘴像朵喇叭花。当下叙述我爹五十一岁。那张侠燕和琼芳妈即义哥义嫂称。这么一热闹,话说不完就天暗下来,点亮大罩灯。

小娟和祝莲把孙仲阮鲁山二审等都叫过来。东西两个卧室是小姐妹,这间客厅老姐们老哥们谈叙起来。阮鲁山忽然叫道:阁下可是郭子平仁兄?这位一听两步赶上道:鲁山!咱分别二十四年,那时咱在河南濮阳走茂县,战乱打破咱俩的路途,而后被冲散,始终想念的很呀!

鲁山道:哥哥,我到处寻你四年,后在鲁山脚下开个小店。来这是你弟妹叫张侠燕。郭子严受张侠燕一拜后,也把二环妈叫过来道:这是你嫂子华秀荣。小娟笑道:踏破铁鞋无寻处,未想巧合不费功夫。这样一来更进一步好说话。二环更管张侠燕叫娘。

子平问鲁山道,贤弟眼前在何地留名?鲁山答道现住苏州城,开个茶饭馆。来先别向下说。二审和韩飞谷敦等早静候接引,鲁山笑道:这都是我结识的合股东家。子平一方笑一方哦哦哦,贤侄们恕我未曾远接。二审道伯父受小侄一拜。子平阻道不敢不敢,坐坐坐好说话。哎呀我说话粗野,请贤侄们谅解。我最近和二环娘俩说去苏洲寻个人,可我不知名姓。因我去德州见到纪成刚,说起话来。我问他这买卖是你自己成立?他说是从苏州分号。我说那苏州也是这天成两个字吗?他说这可不敢说。据他说神啦,他说这东家是来去无踪影,你问谁的不知姓甚名何。我说这还没有的事呢。开多大买卖哪能无姓氏呢。最后他支支吾吾说老兄不信?可怪我说瞎话?那那那我肚子里爪干毛净,什么都没存。可我心想寻棵大树荫遮遮凉,寻不到去西湖转一轮,也可能有缘遇上。

小娟笑道:这是义爹今天走运,问在我们手。我们就和那去无踪来无影接近的很,我给您一介绍准行。哎呀!子平接道:真是时来运转。这可免去孤苦伶仃的后半生,我这丫头每天哭,寻不到一个好婆家。可咱老心实,总吃亏不绝,其实我这郭姓是直隶泃阳的根。你们知道施公有位公差叫郭起禄?我们落在安徽宿县。洪秀全闹天神到处拿兵拿将,把全家弄得死的死逃的逃,我来个流浪。虽会些武术也不那么精,后来遇鲁山我方用劲学会飞几步。我俩串走六七八年,又来一个分散。今日来个相逢真是乐哉!都说遇上福神福加三等。说完笑个哈哈哈不止。一方笑是方说我这话可不是没道理。这位侄女又满包寻贵人,这不是福上加福是什么呢?

二环道:你别在这里乱摆好不好。你和我义爹去东院看看去你就明白多,可许就是你想的摆在你眼前呢。金玲捶一下二环道鬼丫头。这么一来二环更有底,爹爹爹你快去看哪!子平笑道:那里有何可看。二环和牛丫拽着左右手向外就拽,把十几个逗乐。爷三个进了东院一看,子平即叫声我的爹!

这都是火龙神驹!说快如闪电,这可是无价宝。就此机会二环和牛丫说上话了。这可是做梦不敢想的事,即把早晨的事说个清道个细。是骑马来寻你的,你做个准备怎应付。二环道我看实话实说满端。牛丫道:这些姐姐道行可不小。二环道我早入眼啦,你放心吧。爹你看如何。子平道:这马可不是都能骑到,无德者难上鞍呀。它这一生为这个来的。牛丫道:干爹,那姐姐搂我骑马,就一点无骑马感觉。子平答道对对对越说越对。

走,回西院重叙,你俩造福不小哇。可我也看这些人出奇拔萃呢,可我不敢乱举乱动嘴。我为什么用话引话?那不说和来无踪去无影接近的很?哎呀呀我还在井里呢!可都在面前呢,哎呀呀都在面前呢!哎呀哎呀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