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銮声 > 第5章 銮声彻响收牛丫 牛丫述秘访二环(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5章 銮声彻响收牛丫 牛丫述秘访二环(一)

这场大雨使昭阳湖八方四溢,干河里来了汹涌波涛,多少村子被冲毁,房倒屋塌陷,多少人被冲进大海,大雨哗哗才变小雨唰唰。

六天方得见太阳,是上午一晃又合上了眼,过午又是浓厚的黑云密布,淅淅漓漓哗啦啦,刷刷刷又下两天半。从东南风转南风,西南风,西风变成西北风摇了树头,方把浓厚的乌云扇进海里,放出如洗的蓝蓝青天,太阳老奶奶笑着喊可把我憋坏了。

这场大雨玉皇爷还是合着双眼指挥,从长江以北铺天盖地,没薄没厚直至内蒙是一样的又刷又洗。是粪肥脏物都抬个净,有钱的砖瓦房占地高,笑个肚子疼。

小英道:那土房土墙,我算计就有百分之七十的贫苦人,土房多坍塌冲个净。喜坏了有篱笆圈的,皆因鱼进来是个篱笆网,水下去那王八大似笸箩。鲤鱼都是百斤的那么大家伙,都见花篱笆新鲜好玩,王八和鱼比赛闹水仗。水下得急,王八说不要紧再玩一会,它能爬。可鱼离水不行,这么鱼逃不了被逮啦。再说都认为王八有灵,谁也不敢吃,叫它任意爬走,可鱼就上了锅。小凤笑道这故典说的有意思。

那土墙土房一泡是哗啦啦,啦咯啦。连人带驴随着水流,不由自主逍遥而去。这天灾的官司无法打,吃亏还是贫穷人多,每天勒紧肚皮含着眼泪,死也心焦含着那苦黄莲。幸存十之四六,五谷杂粮都算报销。只好逃难东奔西闯,饿死的逃荒的闹个七零八落。路上也扔个稀哩哩哔啦啦啦。

这么大的天灾人祸,不是一两个灾区可以伸手援救一下。妍玲小英小凤玲玲银花五个连忧带愁。小娟等都去城墙看四外水情,这五个就在屋滚,想法子。小英遇过这种灾难,就是夏垫东庄,大水都上得炕。那年我十二岁,可把我吓坏。小凤跟道:我也遇过胶河出槽。水没上炕,那时我们住的是山坡。妍玲边笑即边捶道:九姐你说住山顶多好。

小凤道:可惜没有大山,都是高高矮矮土岗子。也有埋着石头的,也有长树的,也有秃子,没有像泰山那样峻岭。

妍玲道:那山西山东……嗯对,可这里也没山。那山西指着那直隶省的太行山,自个起的名字。嗯对,山东就在太行山东首。小凤笑道:你别胡拽,山东的山可多啦,什么鲁山、沂山、大泽山、艾山、崂山、孟良山、龟蒙山、泰山。这回大姐说去泰山玩去,你等吧。

小娟祝莲殷萍等边笑边叫妍玲,这热闹你不去?那大王八都有丈那么大。都顺路走呢,也有小伙也有大姑娘。好看是好看,可俊呢,就是没有眉毛,可眼是圆的。

小英道:五姐你方才说一丈大,怎又说路上走呢。又是小伙又是大姑娘。殷萍笑道他会变呢。妍玲道五姐骗咱呢。金玲笑道谁叫你几个在家不去。我们受累看热闹,你五个在屋咯咯什么也甭看。妍玲就你心眼多,我们怎会骗呢?那王八一缩脖跟着一打滚就是个大姑娘。你不信你五个去看。张侠燕笑道你们问琼芳。

琼芳走的慢刚进屋,去摸茶壶。妍玲问道:琼芳你上城墙都看什么来。琼芳笑,金玲就推琼芳,琼芳又咽在牙里没蹦出话来。妍玲笑道琼芳你怎不说呢。

琼芳笑道:就只是水,什么都没有。琼芳妈笑道:这丫头是边走边玩没听见说什么。琼芳道:我五姐说王八一丈大,我二姐说王八变小伙变丫头。金玲站起就捶一下,滴溜跑开。那五个跟着就笑,也挨几下算完。

这么一延续就是六月初六日,小娟和祝莲金玲道:咱们别这么闷着,骑马走走。从八庄至那东郭跑一跑,那不说东郭是镇,那二环他爹开个小茶饭铺。咱们打开鼻子说痛快话,再说咱事还多呢,查不出上吊原因,大凡是自己去上吊死的多。给这孙刘两家合一下案就算把案消去,通告一下结束。

金玲道:我早就说上吊都是自己愿心上的。已是二年多的事,只把这孙刘两家合上。那祖祠是不能分开的。还有那孙寡妇叫她过继个儿子招个汉子就完啦。咱出去玩玩还是解解心宽,也就把忧心疑虑清楚,就照大姐夫查访的做。

祝莲道:上吊本来是自己的事,不过刘家非说孙家给挂的,孙家认定是刘家弄圈绕套,陷害孙家。如果咱真说他孙黑塔是自己上的吊,谁做这个证。如错断安插即不符物理。这又是个罪孽。咱该深入其境细察,当前咱更不能说是孙黑塔自己上的吊,这样是对的。给他两家除去争端,看看孙寡妇是不是得罪过人,都谁和她来往。咱多多加细琢磨,从多方考察审核。

小娟道:那咱定明天辰时,今天是没时间。再说水泛滥,得加速派人救灾访水情去。那祝莲你说,这还得叫宏祥去颁布。殷萍笑道:咱走至哪里都得遇碰上事,就没闲下耳眼时候。祝莲笑道:真的呢,总是坏事多于好事。什么天灾人祸总设置人们面前。

我看只颁丁抚,叫他急速施行受灾各县,查检重轻缓急为要。地方归地方解除一切危难,咱应是旁观者清如水镜。小娟笑道这是一举两得。那就这样。祝莲道:咱在济宁弄尔个来往客商饭店。如果有人的话,还可弄几个买卖按插一下。

金玲道从德州微山调人,祝莲道根底还是浅,屡次抽调安不下根。等学出人才还得二年,怎说还是缺人才。这么个步数是每天都在心里重重,人不少,不是不认字就是猾坏。寻点便宜是恰当的,这样人漫想太多不行。小娟继续道:咱们所用的还是古秋王那门上的,冉腊梅门上的,吴巧琼门上的,金凤门上的,芝媛春门上的、佘家门上的、纪家门上的。

金玲笑道还有妍玲门上的,研玲笑道我那门上的都没娶媳妇呢。这样牵拽是打算要个好媳妇,就得自己打下好基础。

祝莲笑道:妍玲你还不知道呢,咱爹被召进内阁,开河就进京。妍玲笑道:我说过别走这运。那些文武大臣都是有派的,他去入哪个派?入慈禧派进不去后宫。金玲咣当一持子。小娟笑道还真是这样。妍玲笑道:二姐别捶我,大姐也说是这么样。金玲笑道我就捶的你是这样。妍玲道是这样,就得跟着这群肺病人一起喘,不上算。还不如做个经营痛快呢,这也为国为民。我不是说做官不好,因为你有智使不上。

我这样说,国家大事不管吗?应该管,都是贪得无厌的人。把咱放在里就跟一条大针扔在海里一样。那么看着亡国么,据我看咱们这个地方,外国都想来做买卖,可他想吞肚子里去,是哪个国也吞不下。

你看吧俄罗孙子只是咬一口,他不敢都吞在肚里去。我想咱们这些人只给后人做有利的经济基础。那不四姐说,咱不指望和洪秀全似的,杀死人那么争天下。中国穷是经济落后,外国人搞经济也是来夺钱,并不是把中国吞没。他即是吞,也会叫中国人给折腾得使他会说中国话。那他就成中国的儿孙。再说起也因这些外国人,都是从咱们这老家奔走出游,年多日久立家立国,这现在想不上算,回来认祖宗。这就跟八庄似的,孙刘两家争祖祠。那不李鸿章那孙子拉盘子,先给点银子,你们回去吧。今年回去过二三年,戴着白帽子又哭丧嚎叫着登岸。把娘十几个招笑得捂着肚子乐呀。

妍玲继续说呢:他们一边哭祖宗,和八庄孙刘两家一样,打一阵一说和,李鸿章又给些银子,喜笑非常走出。我说外国人现在是先进,那不荣寿说派不少人去外国学他所长?那你不掺和一起怎学。谁也不理谁可怎去呢。这可又和经济管理连上,政治的组成部分。我可是这么想这么说,就和咱当前要买破驴烂马一样,没有内行人就得亲身去拉拢内行人。

可也都为经济联合,就得搅缠个难离难解。不这样可怎搞好经济?是含不破不利。小娟笑道你是和成瑞学的吧,小英答道成瑞都和我姐学的呢。小娟笑道:我说的呢,这回我可摸着底。我说武龙竹没有说过这经济细景呢,干什么都要奠基谋求。

妍玲道:大姐,自我爸识下成瑞非叫我教他。我起初不肯,我爸定说他有才品行好。那我就和他近上一步,称我为义姐。这我都和大姐说过,只没肯说学经济的一端。金玲又捶又笑道还留一手呢?这时叫小英给剥皮透了馅,实在包不住,是不是这样?是是是,妍玲一下躺进金玲怀,二姐你捶吧。

这天夜里早早吃完晚饭,把床靠在一起。娘十七个紧紧的挨上,香香地直睡到日出方起来梳洗。吃完早饭,都是女装打扮的山东大姑娘。三十四骑飞向八庄去。首先围八庄转得个圈度,到祖祠又转了转。

二审领入牛丫头家,只二审和娘十七个进入上房。这娘仨即是儿媳、婆婆、牛丫,正在炕上绣花呢。一晃人都进来,弄得娘仨惊慌失措,可也下不得炕,因炕沿都坐满人。娘三个被拘住,可也不好问长问短。不认得怎张嘴?可看去都梳大辫子,头上插一件或两件黄的夺眼,都穿天蓝绸子褂青绸裤。

此时看不见地上人的脚,小娟没等娘仨说话笑道:牛姑娘可真漂亮。牛姑娘早把绣花布扔下道:远来风紧,进得这见不起人的屋子就把我夸,可叫我张不开嘴怎么说。我心里想赶紧下地去烧水,那我求姐姐让一步,叫我嫂子下地去烧水。

小娟道:咱说话别烧水。我问你,你别怕什么的。我们是投你来的。那么这是大婶啦?牛丫妈笑道我可不敢当。小娟道:别推,我们自来这里就不会外道,这样大婶咱好说知心的话。我们无事也不会来打搅你们娘三个。我们是从藤县来要寻几个人。我们来的人多,只是溜一溜,搭的是伴当。可不是叫你们娘仨多心来的。我们是来给你们娘三个站站脚,助助威风。牛丫头笑道:叫姐姐说的,我们是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恐怕向家里请都不准来呢。她若有所思双目紧盯二审。

小娟笑道:妹妹,我们是脚踏实地方登上贵府。牛丫笑道:这样坐在炕上,我真心里不好受,多脏呢。祝莲笑道:大妹子属猪的。今年是龙年正正十六岁。牛丫只是笑。小娟笑道:你别下炕去烙大饼,炒鸡子我们也不吃。把一屋人都招笑个不住,这娘三个更笑个痛快。

牛丫头跟着道:我追都来不及,他使花招叫我们合眼。我们傻子似的听话合眼为了圆事,可我微眯双眼,只见这先生出门。我后边盯,到院子嗖家伙没影子。我说这回可见着会飞的神仙。等我进屋就叫,还都合眼呢。我说别瞌啦,神仙飞啦。

又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牛丫头跟说:我又出得柴门,那先生会跳墙,可我没有那功夫,我转了全村没找到人。小娟笑道:你甭找他,你如想问他我给你叫来。牛丫头笑道:咱先说话,说完话叫进来。我真得问问他,说瞎话晃人,叫人家瞌眼,他为的是跑。又把大家招个哄堂笑起来。

小娟笑道:咱说实话,我给你按住他,你打他一顿出出气。牛丫头道:要没大姐在,我抓住真得打他一顿。这大姐在我可不敢。我只想叫你吃你就吃,不吃说瞎话冤人,我想别扭。祝莲笑道:你别不痛快,那大饼炒鸡子,咱说完话还叫他吃,好不好?牛丫头道还真留着呢,一点没动。

小娟笑:你也甭别扭,就这样好吧?我这样说,一次生两次是亲戚,你愿心这样吗?牛丫头笑:我的姐姐,我攀得上吗。小娟笑道:咱先磕个头你就放心。牛丫头道:日子一长我可就会气个人,我的姐姐你接受的了吗?小娟笑道:你看我这些妹妹都会气人。不先学气人怎能知己知彼呢。这就得先学自己会生气。牛丫头笑道:我的姐姐,来我先磕头。我十六,我也看出来都是我姐姐,那我下炕拜姐姐。

殷萍笑道:你别性子急,咱要磕头都磕,不能叫你一人磕。你一人磕怎算呢。牛丫头笑道那我听姐姐的。小娟道:那咱先说话,我先问妹妹你家是几口人。牛丫头道:我爸和我哥在藤县绸缎庄兼布铺。我爸是掌柜我哥写账,家里就我们娘三个。嗯这么说嫂子多大?答二十一岁。

小娟笑道:妹妹你对这村的祠堂有什么想法?牛丫头一愣笑道:我做姑娘是脸朝外的人,不应该说。可姐姐问这里,我是想历来遗留下这个祖祠,确底弄清是刘姓还是孙姓,经过几任县令都没弄清。我想谁也没把握,是谁占是谁不占,都没有证据。只闹的嘴合心不合。俗日又不是不和气,孙刘两姓都互相有来往还有儿女亲事,往来热火朝天。如果一吵吵祖祠就都气不忿,这何必呢?有时打群架,打完臭嘴不臭心。说至此低头暗想,问这作甚呢。到底这些大丫头是来做什么的?当前看意思不是凡人,穿的戴的都是好上好的大丫头。

随说道:姐姐问在这里,妹妹我的破嘴从心里也不包个事情。所以从一生下来就没一点病。又招得哄堂笑个咯咯咯咯。牛丫头还说呢:这不现在官司继续打,二年多没完,不过给县令添烦添恼。这两家族长上堂各咬各的理,谁都想把祠堂归一姓所有,因那里有很多树产。

可一下堂同吃同喝,姐姐听明白,这钱可出自己身上,无人摊出来。说至此牛妈伸手拽丫头,使眼神不叫继续说,叫牛丫给扑棱回去,非要接着说。小娟笑道:大婶你放心,我们来是宽心肠来的,,也取你们娘三个宽心。牛丫头一方笑一方点头继续说。

这不是我们街坊孙黑塔吊死祠堂大门上,孙刘两家互咬各说各的理由。弄得县令心烦意乱无法判案。那昔日的县令一烦,跟着把状扔下来,叫公差向堂外推。可这位县令总耐心的说,你们两家好好领子弟们过好日子。这个内情我想办法给你两家清除这个案件。你们听传,别误你们过好日子来打官司。这位石县令是清官人人夸。

那验尸我们娘仨也去了,哪位县令也不给农民作揖,这石县令没架子,先给农民作揖说父老兄弟们,大妈婶姐妹们。村里遇这个事情,死者自己不幸,自家人口更有不幸的哭啼,街坊四邻更跟着烦恼多是非。验完报尸身其他无伤痕,只是身上衣服土尘厚,按经验是自滚的吊死是实。因有吊勒痕印,如先死后吊是无印的。死者的一只鞋落在路的左方车沟里,距庙门三丈六尺六寸五。按鞋的规格很合脚,不易自己失掉。如无人踪或刮掉,自己走路不会失掉。可因天降大雨,把现场脚印洗刷个一干二净,无法考察。

仵作报完县令又作揖说:父老兄弟,大妈婶们姐妹。我做个县令为本县存福共享,灾难同受。这样一说两族人都跪下给县令磕头。县令公役都跪下还礼。那天那个情景都把我哭个泪流,可动心呢!县令候两姓人都起来,他方挥袖起身说请死者家属叙话。

黑塔妈趴在地上哭个死去活来,一句话说不出来。可她儿媳妇刚娶过门将近半个月就去住娘家,去人接还没回来,来回得三十里路。县令道等人回来,无其他说辞。都无异端分辨,请两家族长互相协助埋葬。三天后安定心情,二位族长协同苦主一齐到县,重新商榷为恰。如无其他我打轿回县,免去大家伺候延迟农忙。牛妈听此也忍不住双泪直下,侠燕和她对坐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