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即便他知道这是她无意识的举动。
可还是没出息的觉得很幸福。
一如多年之前。
那时候,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再次在家中回荡,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撕裂开来。他们的情绪高涨,言语激烈,甚至摔掉了几尊精致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气中回荡,刺痛了他的耳朵。
那时的他才刚上小学,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回家,却发现并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那种失落感如同冷水浇头,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争吵声让他心烦意乱,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里却空荡荡的。
他的眼神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道两旁,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家蛋糕店吸引了。
那里,一个小女孩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小块蛋糕,细细品尝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看得太过专注,仿佛忘记了周围的嘈杂,甚至忘记了心中的失落。
或许是被他的目光看得太久,小女孩抬起头,发现了他的存在。他有些尴尬,想要转身离开,但出乎意料的是,小女孩并没有赶他走,反而起身拉过了他,将手中的蛋糕递给了他。
“你也来尝一尝吧。”小女孩的声音清脆而甜美,如同春风拂面,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接过蛋糕,小心翼翼地品尝着,那甜蜜的味道瞬间在他的口中蔓延开来,仿佛能驱散他心中的所有阴霾。
那一天,他在小女孩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简单却快乐的生日。那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总有一束光,能照亮他前进的路。
以至于后来每个难熬的夜晚,想到这一天他都会充满斗志,而女孩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甚至在他听说女孩家面临危机即将倒闭之后,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卑鄙却有效。
这样想着,霍淮给女孩盖好被子,单手搂着她睡。
现在她是他的爱人。
……
宽阔奢华的主人卧房里,落地窗一扇未关,秋风将杏色窗帘吹得高高扬起,月色从窗外洒在卧房内的大理石地板上,落了满地的银霜。
别墅所处地界十分安静,细细一听,也只听得见窗外呼啸的风声。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高档昂贵的丝绵凌乱散着,男人侧身在苏妩身侧躺下,一双结实有力的手将她揽了过来。
苏妩宛如一只满足的狐狸,她的身体慵懒地窝在男人的臂弯中,享受着那份安逸与温暖。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愉悦和满足,眼角的笑意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轻轻荡漾。
一道深邃而森然的目光突然射入她的眼帘,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所有的心神都牢牢攫取。
她微微侧头,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了站在她身边的霍淮。
他早已洗漱干净,换上了一身整齐的衣服,站在穿衣镜前,正在认真地系着领带。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洒在他挺拔的身姿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苏妩不禁感叹,女娲在创造霍淮时,究竟倾注了多少心血。
他不仅拥有一副英俊帅气的面孔,更有着健美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
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山般巍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但一想到这个男人悲惨经历,又激起了苏妩的慈悲心。
这么帅的男人,死的太惨了,也太早了。
甚至现在还是个鬼怪,根本就不是人……
苏妩盯着霍淮,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扎眼,霍淮望了过来,手上停止了动作,问道:“会打领结吗?”
“会。”苏妩点了点头。
霍淮将脖子里的领结抽下来递给她,“过来。”
苏妩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认命下床,垫脚将领结圈入他衬衫领里,手指熟练的替他打领结。
这个极近的距离让苏妩可以闻到霍淮身上那股清爽的味道,竟令她呼吸逐渐蓦然紊乱,心跳加速。
也是奇怪,霍淮明明一身西装穿着整齐,十分正经。可苏妩却在脑海中突然描绘起霍淮赤身裸、体的样子,有力的肌肉、滚烫的温度、令人羞耻的动作……
苏妩目光向下,盯着他的喉结部位,两颊倏然滚烫。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妩匆匆替霍淮系好领带,心虚逃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了她红的像猴屁股一般的脸,这令她恼怒万分。
一大早上的就勾引人,可见这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今天要去苏家商量婚礼的事情,虽然苏妩已经和苏家闹掰了,但是她并没有告诉霍家。
这样不免让人觉得她目的不纯,是因为无家可归才依附霍家的。
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出。
苏妩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后下楼,只见霍淮已经坐在车内静静地等待她。
霍母在一旁将一众精心准备的礼品吩咐佣人放入后面跟随的那辆车里,脸上满是慈爱和关心。
又多次嘱咐苏妩替她向苏父苏母问好,苏妩都一一应承着。
路程并不遥远,只用了半个小时的车程便抵达了目的地。
“阿妩,你们回来了?”苏家父母早就接到了苏妩要和霍淮要来家里的消息。
以为女儿是原谅他们了,所以一大早就等在了门口,尤其是苏父,一见人下车便立刻迎了上来。
“阿妩!”苏父将女儿搂在了怀里。
他没经商头脑,性子又懦弱,从父亲手中继承苏氏后,连年亏本,不得已听从大女儿的意见,所以他心中十分愧疚。
苏妩不自在的动了动,到底没舍得将苏父推开。
而苏母见自家丈夫根本顾不上迎接霍淮,只能自己弓着腰,朝霍淮伸出手,脸上堆满了笑容,“霍先生,欢迎欢迎。”
霍淮轻轻一笑,伸手与之相握,“叫我阿淮就好。”
苏家本来就是有求于人的那个,甚至女儿也和他们离了心,所以苏母并不敢以岳母的身份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