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脱了鞋在沙发上看手机，陆琦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女性的直觉，穿了拖鞋拿着手机就往卫生间跑，随后在厨房的周衍就听见叫他的声音。
“怎么了？”
卫生间的门关着，双手沾水的周衍没进去，站在门外问。
“我那个，什么来了。”
周衍顿了一下，承认在某瞬间心里暗松了口气。
“搬家的时候带了么？”
“没，你家里有吗？”
问的是废话，他一男的家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周衍没回话。出乎意料的惊喜，本来没到日子，但生理期提前是常有的事，陆琦没怎么注意过，以至于每次都弄出或多或少的尴尬。
“现在怎么办？”周衍问。
“有劳你下楼帮我买一包呗。”
“……”周衍吸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我去吗？”
“对啊，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他更没话，陆琦看到门口的人影没了，没多久就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倒霉，但在周衍面前丢人也不算什么，最亲密无间的事情都做过了，让他帮忙去买这些不至于难以启齿。但周衍抹不开面了，因为这好像和前两周在商场买防护不太一样。
二十分钟没动静，陆琦腿都麻了，发信息给周衍催他快点回来，先救个急再说。
“daddy您能快点吗，我腿麻了。”
周衍才快麻了，步行在小区瞎转，没看见有便利店，倒有一个社区药店，偏偏药员是个姑娘，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开的口。
拎了一黑塑料袋，买的还挺齐全，都是人小姑娘药员给拿的，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日用夜用，就连暖宫贴、止疼药和红糖都有，就是速度有点慢，再晚一会陆琦就要打电话破口大骂了。
“我能进来么？”周衍站在卫生间门口，朝里面问。
“你不进来难道让我出去吗？”
周衍咳了一声，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把满满的塑料袋递给陆琦就立刻溜之大吉。
解决好个人问题出来，腿上的麻意消退，陆琦满屋子找周衍准备算他的账，发现他若无其事的在厨房刷碗。
“挺尴尬的吧，周主任？”
明知故问，赤裸裸的调戏，周衍淡淡地看陆琦一眼，也没觉得有什么，适应适应就好了。
“还行。”
靠在灶台上，陆琦对到来的例假进行解释。
“没想到这个月提前了好几天，不过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至少上周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是吃什么东西了？”
陆琦想了一下，略显心虚，话里也失了常日的底气。
“下午出去的时候买了个冰淇淋。”
本来以为周衍多少要说教几句，结果没什么反应，只是通过脸上转瞬即逝的鼓起能猜到他一定又咬了下后槽牙，刷好碗切了姜片，他准备再简单做一个汤。
手机响，凭铃声能听出是周衍的，他手腾不开，让陆琦帮忙从裤兜里抽出来接通。
是许宗寅，没开免提，她把手机拄在周衍耳边，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周衍只是简单的回应。
挂了电话后陆琦把周衍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没有问是什么事情，目光瞟到锅里，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没吃饱吗？”
“暖胃的汤，煮好了你喝点，我有事要忙。”
“好，那你要出去吗？”
“书房。”
没做打扰，周衍拿着笔记本电脑进了书房，门也没关，一个u盘插上去就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偶有不规律的敲键盘声。
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他也是普通人，分不出两个自己，一心二用效率很差，陆琦也很识趣，没打算要踏进书房的禁地。
只是汤煮好后她喝了些，既然是暖胃的，又想起周衍的胃药还没吃，就给他盛了些，拿了药准备端进书房。
“我能进吗？”
周衍看了眼门口的陆琦，也差不多忙完，于是点了头。
“来吧。”
“你把药吃了。”
“明天要出差。”
周衍分了药，顺着汤抬头咽下去。
“去哪里出差？”
“美国，海外公司出了些事情，副总应付不过来，我和许总去一趟。”
“还有副总？我一直以为江大就只有你和许总。”
“他在国外。”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
“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航班。”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陆琦不说话了，她坐在靠墙的短沙发上，看着已经吃完药还专注电脑的周衍。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挺突然的。”
“嗯，有什么事去找邱明，上下班如果不方便，让他接送你。”
“总麻烦他不好。”
“那给你留辆车。”
“怕把你车开坏，我不敢开。”
“有专职司机。”
“我一个秘书的秘书能让司机接送，你让集团的人怎么想？”
周衍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思，但也没什么主意。
“我可以买一个通勤电动车，你不用担心。”
周衍点点头，认可了陆琦的想法。
“去换身衣服，一会出去一趟。”
“去干什么？”
“给你买车。”
最后一点文件处理好，周衍把电脑合上，发现陆琦坐着没动。没有注意时间，一看已经快十点了。
“这么晚哪有卖车的？”
“去看看。”
“我明天可以自己去看，不用你跟着跑。”
“夜里凉，穿厚点。”
陆琦的劝解是无用的，周衍已经出了书房去拿外套。
没开车，就当是大晚上散步了，住的地方也挺靠近市中心，手机上一导航就知道离哪个实体店近。
路上陆琦很沉闷，周衍能猜出一二，生理期的敏感，再加上紧急的出差，他伸了手让她牵着，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一点安慰。
经过一条辅路，黑灯瞎火的没路灯，二百米左右，陆琦停下来问要不要绕道。
“怕的话闭上眼睛。”
周衍牵着往前走，似乎早已习惯了没有亮光的路，饶是如此，他的步频放的很慢，还不停地注意身边人。
二十分钟后到了一个大型实体店，还行，照常营业，周衍要进去，陆琦又拉了拉他。
“这里的电动车会不会太贵了？”
“再贵能有多贵。”
周衍轻一笑，虚推着陆琦的腰让她进去。
话很少的人办起事来是一种安心，周衍只问了陆琦喜欢哪一款颜色，剩下的全是他拿主意。续航里程，电池容量等等，他问得清楚，看陆琦也点了头后就拿卡付钱。
“有电是么？”
“对的先生，可以直接骑走，明天白天时记得来这里给车上牌就行。”
“好，再拿两个头盔吧，一黑一白。”
付款的时候陆琦在旁边看着，一万五，也还行，对周衍来说并不多，有了先前的相机，她现在花起他的钱也没那么多顾虑。
“你车技怎么样？”
崭新白色，不带尾箱的国标通勤车推到外面，陆琦问周衍。他没回话，把手里的白色头盔扣到她头上，自己也戴好。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