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财宝?还是地图?
当然,一般的土匪,只对财宝有好感。对于地图,他们是根本不会感兴趣的。
不过这两样东西在同一个袋内,盗贼究竟是为何而盗,就不好说了。
在这儿,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盗贼虽然不一定知道张信他们的真实身份,但绝对知道他们包里有贵重东西,甚至放哪儿,都探了个明明白白。所以才运用了声东击西的手法,以盗马为名,引开他们离开屋子,以方便盗窃。
这样看来,他们二人在房间密谋的时候,其实袋子里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可能那时房顶上就有一双眼睛盯视着他们,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
从他们跃上屋顶,张信这样的人都毫无察觉,到盗马人隐身小巷,瞬间失踪来看,盗贼功夫深厚,不可小觑。
打了半辈子鹰,反被啄坏了眼睛,张信深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
损失已经无法挽回,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想别的方法去弥补了。
天亮后,他们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个叫人伤心的小店。
本来是计划用完早餐再赶路的,现在身无分文,饭就免了吧。
好在有昨晚买的吃的,饿了还可以暂时堑堑饥。
出镇的路上,路过三清观,张信要求在这儿停一下。
一般情况下,张信是不对这些宗教场合感兴趣的。
此时观门已大开,有人在打扫院子,有人在给花浇水,都是道姑。
原来这观里都是女修士。
张信向女道姑询问昨天晚上来求宿的道姑情况。得到的答复是,昨天夜里确实有两个女道长前来求助,不过今天一早,她们就走了。
“现在应该走的还不远,估计也就刚出镇子。”
“是向那个方向走的吗?”张信用手向西一指,说道。
“对对,”道姑连连称是。
“他们今天早上走时,和昨天有没有什么变化吗?比如是不是身边多了一个蓝色的包袱,很沉重的哪一种?”
“对对,”道姑应道,并奇怪地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猜罢,”张信说道,扯了一下王拴俊的衣服,在道姑疑惑的眼神下,他们走出了三清观,跨上马,向西疾驰而去。
走去寨门,张信告诉伙伴,他现在己确定,他们的东西是两个道姑盗走了,至于能不能追回,全看二人造化了。
他们顺着官道向前追。
这是向西去的唯一道路,只要两个道姑向西来,就必须走这一条道。
但从地图上,他们又知道,大概出镇五里,这条路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个方向驰去。
如果在这条道分叉之前,没有找到两个道姑,那将是一场大麻烦。
谁知这两条路,她们会走哪一条呢?
现在,放眼望去,整个西去的路上,空空荡荡,并没有看到有骑马的人,张信开始焦躁起来。
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前边就是三叉路口。
在路的左边,有一片桃树林,因为己过了采摘的季节,守桃园的人已经撤走了,只剩下守桃园的小房子,这孤零零地耸立在田野里。
叫激动的是,在小房子的一侧桃树上,竟然拴着两匹马,一黑一白,正是昨晚在三清观看到的那两匹。
而屋后,有一个木架子搭成的棚子,是守园人纳凉用的。棚内有一个小石桌,两个道姑打扮的人正围着石桌,研究什么。
张信和拴俊交换了一下目光,分别跳下马,走了过去。
可能是太过于认真了,两个道姑只顾研究桌面上的东西,根本没想到有人靠近了她们。
二人一眼认出,她们所看的,正是他们丢失的地图。
盗贼找到了,王拴俊气得脸色大变,他噌地从腰中拔出了佩刀,便要动手,被张信轻轻地按住了。
不巧的是,王拴俊拔刀的声音,惊动了两位道姑,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这两位道姑,年纪不相上下,都在五十岁左右,其中一个白袍,一个紫袍。
白袍的面色和善,紫袍的柳眉倒竖,看样子也是一个急性子人。
看到王拴俊抽出刀,紫袍女子也拔出剑来。
“二位要干什么?”白袍女子问。
“不干什么,我们只是要讨回自己的东西,”张信说道。
“那东西是你们的?”紫袍女子问道。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面前的那张图纸难道不是我们的?”王拴俊问道,口气理直气壮。
他是一个正直人,一向得理不让人。
“是又怎么样?我们凭本事得来的。如果你们有本事,就取走。没有这本领,对不起,东西就是我们的了。”
紫袍女子说道,口气强硬,态度嚣张,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你,”王拴俊满脸通红,又再次拔出刀来,紫袍女子也抽出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生死大战眼看就要发生。
“姐姐息怒,”白衣道姑忙出面劝阻,并对王拴俊说道:“豪杰息怒,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王拴俊气呼呼地说道,“偷了别人的东西,还如此理直气壮,难道你们就不受王法的约束了吗?不送还东西,并向我们赔礼道歉,这事没完。”
“豪杰说的有道理,这事我们确实做的不对,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啊,”白衣女子一脸无奈的说。
“难道你们偷东西,还有难言之隐?”张信问道。
“是啊,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们偷你们的东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话说吧,其实我们是去同一个地方,去办同一件事。”
“此言怎讲?”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张信打了他一下,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摇了摇头,“虽然不认识,但感觉阁下气度不凡,不知来自哪家仙山,道号名谁?”
“贫道来自终南山…”
张信眼前一亮,“阁下莫非是方静的师父妙兴大师?”
“不错,在下正是终南山的妙兴。”
张信神色大变,“大师不在终南山修真养性,下山何为?”
“还不是因为我徒弟丢失之事,急火攻心,哪还有心思修行,不得不下山。”
说起了下山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