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昔回想聂行云在众人心中的人设，聂尘尘完全是正确的。
聂尘尘想到什么说什么，柯昔“嗯”地一声然后不问了，小孩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店员走过来询问一通，他就熟门熟路地找他的小医生去了。
他们出门时已是中午，加上专卖店离家也不算近，给礼物付钱是很简单的事，但等聂尘尘一边买一边玩出来的时候，太阳也已经有了落下的趋势了。
聂尘尘的精神世界时而像小孩时而不像，高达旁边是个公园，今日温度正好适宜，不少鸽子在小空地上飞，聂尘尘也不要去玩，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非要看人喂鸽子，说事看着很开心。
柯昔替他抱着高达，很有耐心地陪着聂尘尘看，他手肘抵着玩具盒子撑着脑袋，看聂尘尘很渴望的眼神，不由得问：“尘尘想去喂吗？”
聂尘尘一边“唔”一边摇头：“不啦小柯老师，虽然鸽子很可爱，但是我有一点怕它们。”
“好吧。”柯昔也不问他那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看，转而问，“尘尘要不要吃烤肠？”
柯昔视线左右转着，不远处就有个卖烤肠的阿姨。
出来大半天，聂尘尘光顾着他的玩具，什么都没吃，听见柯昔这么问忙不迭地点头。
也就是忘了，一记起来柯昔说什么他都会点头的。
于是画面就变成个了一大一小两个人举着烤肠在长椅上看人喂鸽子。
长椅挺高，聂尘尘的脚还够不着地，吃到东西就开心地来回晃。
晚风吹在聂尘尘脸上特别识趣，柔顺的短发跟着飘飘然，大概是毛到脸颊了，聂尘尘用力地揉了揉，脸颊肉都被挤出来了，柯昔顺手用微信相机拍了一张发给聂行云。
不想聂行云看见信息便秒回了。
【罗恩的隐身咒：很可爱】
应该是肯定聂尘尘的颜值，也肯定了柯昔的拍照技术。
聂尘尘沉迷吃东西，也不需要他哄，索性就回复了聂行云。
【星：工作结束了？】
【罗恩的隐身咒：嗯】
【罗恩的隐身咒：在哪里？】
【罗恩的隐身咒：我去接你们】
柯昔看他这样说突然很想笑，聂行云这几天好像一直在说这样的话。
很不符合他人设地，柯昔发了一串哈哈哈给聂行云。
“尘尘，哥哥说要来找我们，你同意吗？”柯昔问。
这地方太远，打车或者聂行云来接都是一样的，聂尘尘要是不希望哥哥来提前看到他要送的礼物，他代替拦一拦也无所谓。
“好呀。”结果聂尘尘看起来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柯昔低头想跟聂行云说要他过来的时候发现聂行云回复了刚才的话。
【罗恩的隐身咒：笑什么？】
在疑惑他一长串的哈哈哈。
柯昔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跟聂行云说了。
【星：觉得你像我的专职司机】
发完又发送了自己跟聂尘尘的位置。
【罗恩的隐身咒：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的】
【星：？】
大概是在开车，聂行云没有多余的手回复，下一条发过来的信息是语音。
柯昔点开来，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应该是车在行驶，聂行云的声音就融在那些噪音里。
“除了我跟尘尘，”他说，“你是上这辆车次数最多的人。”
应该是信息的延迟，说完了这一句才看见柯昔发的地址，聂行云又紧跟着发过来一条。
还是语音：“现在过来。”
这次周遭安静了许多，应该是在等灯，聂行云低沉的嗓音尤为明显。
在柯昔的认知里聂行云不喜欢发语音，他会发图片发表情包发文字，甚至很忙的时候也不会，柯昔见过他手忙脚乱时保持了最后的倔强，点开了语音转文字。
聂行云的声音透过听筒实在变得太不一样，明明是很普通的话，但柯昔咬着唇，心脏活蹦乱跳着，期待聂行云会发下一句。
但是聂行云没有，所以他鬼使神差又点开那条语音听了一遍，有些愣神。
“哥哥要过来了吗？”听见聂行云的声音，聂尘尘问道。
小朋友出声让柯昔回了神，忙收起手机说：“嗯。”
“哥哥其实不像医生，他好像超人。”聂尘尘咬掉最后一口烤肠由心感叹，“知道我和老师回不了家，他就出现了诶。”
小孩忘记了柯昔是询问过他的，只是听到聂行云的声音，就觉得哥哥是突然出现的。
“是吧。”
柯昔这次不是顺着小朋友的话说了，他是真的觉得聂行云挺像超人的。
不说聂行云本人，就连聂行云身边的人好像都很厉害，但他需要将自己的证据帖挂在论坛上的时候，聂行云转达一句年赋就真的做到了。
那能力不是骗人的，如果现在点进京大的论坛，大家都还能看到他那个打脸汪轼的帖子，一直挂在论坛顶端，汪轼出国了也没被取消置顶。
尽管柯昔知道不是，但是聂行云为他办事时表情都很轻松，有那么一刹那柯昔也会想聂行云是不是万能的。
“不是是吧，哥哥当然是啦！”聂尘尘纠正柯昔道，“爸爸做不到的哥哥都能做到哦。”
是真的很崇拜他的哥哥。
“尘尘爸爸也认为哥哥很厉害吗？”柯昔问。
“唔……”聂尘尘思考起来，童声异常认真，“尘尘不知道。”
他的小脑袋却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爸爸跟尘尘说哥哥很厉害，救过很多人，能赚很多钱，但爸爸跟妈妈说的时候却说哥哥也很可怜，他说哥哥什么也没有。”
大人的语言向来晦涩，聂尘尘只能有样学样，但小孩也能听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好词汇。
柯昔又想起聂行云跟他说自己有个不太好的家庭，如此听来，聂行云不懂人情的模样确实可能是原生家庭浸养出来的。
“但是没关系啦！我把玩具送给哥哥，哥哥就有生日礼物啦！”
小朋友纯真又开朗，即便被爸爸妈妈那样说了，也没有被带跑。
手机震动几下，想着大概是聂行云到了，柯昔打开。
果然是聂行云。
【罗恩的隐身咒：到了】
【罗恩的隐身咒：你们在哪里？】
【星：高达前面的长椅上】
“我送了玩具，那小柯老师想好送什么了吗？”
柯昔回复完，聂尘尘还沉浸在刚刚的话题里。
聂行云的距离大概很近，柯昔这就看见那人往这边来的身影了。
“和尘尘一样，老师已经买好啦。”柯昔看着走过来聂行云说，有些像呢喃，“不过老师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选了一些很普通的东西。”
他有些不太自信：“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