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直球也是一种天赋，起码聂行云运用得很好。
虽然聂行云估计一概不知，但何君来听着颇感欣慰，伸手合上了旁边刘名惊掉的下巴。
无论聂行云是怎么认为的，起码那破脾气柯昔也能接受，也没有吵架的趋势。
“柯昔脾气挺好的啊。”何君来小声嘀咕。
刘名听闻赞同，而后想起了什么：“但最好也别惹他生气，他打架真的蛮凶的。”
柯昔也不是只在打汪轼那份上展示过凶的一面。
他对自己的身世很敏感，准确地来说是对别人谈论他的父母感到不适，汪轼挨打也是这原因。
刘名是知道柯昔家庭背景的，无父无母，寄住在姨妈家，但是对这个家没有归属感。
他们当了三年的朋友，柯昔只发过两次飙，都是因为别人提及他的父母。
第一次尽管柯昔为人毫不张扬，但也抵不过外貌吸人眼球，有人不敢接近就有人偏想征服，当时他们大一，大二有一位学长在运动会上见过柯昔一次，扬言要办了柯昔。
那位学长是挺出名的同性恋，大家都知道所谓办了柯昔是什么意思，只有柯昔不以为然，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学长，面对示好也不为所动。
学长追求无果，又死要面子，当着柯昔的面开了一些下流的玩笑，起初柯昔还是面无表情的，直到那位学长说了一句：长成这样谁知道他妈是不是也是个卖的。
在此之前刘名也以为柯昔只是个沉言寡语但温柔的漂亮男生，他偶然碰见柯昔有趣地一面，所以才敢死皮赖脸地缠着柯昔。
但那位学长先是被柯昔光明正大地举报了，然后在某天堵着柯昔要说法的时候被揍得狼狈至极，打得比剃着寸头的刘名还要狠。
而作为举报者的柯昔属于正当防卫，学校不想把事惹大，毕竟那学长被举报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后不予追究。
正好事发地点在美院，同届不同届的认识不认识的，多少都记得了美院有个不能惹的漂亮男生。
柯昔能够在校园里低调行走不是没有原因，不是人人都是富家子，被揍了能有家里撑腰，没有人会想没事被柯昔揍进校医室。
噢，第二次就是汪轼，是那个有家里撑腰的富家子，一踩全踩柯昔雷点上了，但是他爸来了也没整成，柯昔一顿操作无伤退场
这么想着柯昔在刘名心里的地位又升一截。
现在连聂老师都这么低声下气地解释！
再升一截！
“怎么说？”何君来好奇。
柯昔打架的事情他只见过转述，论坛里的视频与照片他没来得及看，聂行云就让年赋处理掉了，只是看文字觉得柯昔给大家看了本爽文。
他还真不知道柯昔到底有多凶。
“这我可不好说，你可以自己问他。”刘名也不至于心大到这个地步，柯昔本人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他说了不就是越俎代庖？
“总之别惹他。”刘名想了想，还是提点了一下这个不比他聪明多少的学长，“一般不提他的父母他都不会生气的。”
彭昶很喜欢春卷，长毛曼基康，小短腿跑起来一蹦一蹦的，扬言要抱回去给自家的小布偶猫配偶。
越过得寸进尺的问题，聂行云和柯昔已经准备好碗筷，一群人已经坐下了，一听彭昶说自己的布偶猫，再看看春卷踮着爪子打哈欠，在人类的审美里，小墩子属实是高攀了。
柯昔在聂行云旁边坐下：“你家布偶公的母的？”
“母的。”
“噢，那配不了。”柯昔一边给聂尘尘盛饭一边说，“春卷也是小母猫。”
“？？？”彭昶呆住，“什么玩意儿？它尾巴翘这么高结果是母猫？”
“母猫怎么了？母猫就不能求偶了？”柯昔一点都不怕伤彭昶的心，“就算春卷是公的，也难配。听说布偶是猫界的丑八怪，春卷挺看脸的，出去都喜欢跟三花玩。”
“要喝什么？”柯昔戳完痛处就起身，“果汁还是牛奶？”
除了聂行云没要，刘名他们都要了果汁。
只有江眠辛点了别的：“有酒吗？”
“还有几啤的。”柯昔说。
那是刚搬进来的时候柯昔屯给自己喝的，后来听何君来说聂行云对酒过敏，就没再买过。
正好剩两罐，柯昔索性拿出来自己和江眠辛一人一罐了。
江眠辛虽然正在装普通人，但也是江家隐藏起来的王牌，私下会处理过江家大大小小不少事，身上带了些和年赋一样的职场气质。
比如他觉得聂行云跟他们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而且另一罐啤酒就放在聂行云手旁，他自然以为这是柯昔给聂行云的，便利落地伸手过去要碰杯：“聂老师不喝吗？”
那罐啤酒将将开了口，没动过。
聂行云并不想下柯昔朋友的面子，瞧了瞧满罐的啤酒，真打算喝。
“诶诶诶，聂……”何君来才要阻止，另一边就有人伸手先将酒拿走了。
柯昔迅速拿起啤酒喝了一口，道：“我喝过了。”
转头挑衅似的看聂行云：“聂老师是要喝白水还是果汁？”
聂行云什么都没选，说不用了。
他应该没有透露过自己酒精过敏的事情，但柯昔的行为明显是知晓的。
是去问了何君来，还是何君来多嘴了？
无论是哪一种，聂行云都为之出神，除了何君来跟年赋，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事情反应这样迅速。
仿佛他失重坠落不知深度的山崖，最终被人轻轻接住了。
江眠辛不觉有他，柯昔是个聪明人，这样做自有原因，他收回手，并不好奇。
只有刘名又惊掉下巴，一边偷看一边隔着何君来喂聂尘尘，彭昶乐呵乐呵，惯性地一边吃东西一边玩手机。
“卧槽！”何君来还没来得及为柯昔找个台阶下，彭昶几乎是拍桌而起，“柯昔，你被举报了。”
何君来在小学弟一惊一乍时迅速捂住了聂尘尘的耳朵：“举报？什么举报？”
江眠辛看了柯昔一眼，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彭昶所吸引，就连被捂住耳朵的聂尘尘也不为过。
“？”除了打架，柯昔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被举报，“举报我什么？”
“呃，不然……你们看？”彭昶将链接发到群里后把手机推给了柯昔。
“怎么又是汪轼这小子……”何君来点进帖子后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