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伴着些清凉和苦涩,带着人进入一个奇怪的梦。
礼梨迷迷糊糊置身于梦中。
眼前仿佛有迷雾遮住眼睛。
赫连洺萧找到躺在人鬼像前的礼梨时,她半合着眼,就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礼梨刚刚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梦中有一条绿色的河,河上漂着各种颜色的萤火虫,像是萤火虫又像是鬼火。
他们拼命地撞击着河岸,想要挣脱。
可明明河岸边什么障碍物都没有,他们却怎么也挣脱不出那条河。
忽然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一身蟒袍,一个一袭青衣。
他们与那些萤火虫不同,已经冲破河的束缚,来到岸边。
待到二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忽然河中的萤火全部向他们攻击而去。
青衣男子抓住蟒袍男子的手,将他用力甩出去,自己则被那些萤火撕咬着。
就在青衣男子命悬一线的时候,蟒袍男子忽然浑身散发着金光,将自己一分为二冲向萤火。
这时,河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乃真龙命格,世世尊贵,真要为了一具凡人魂魄断了自己的轮回?”
蟒袍男子似是没听到老者的话,继续与萤火群撕斗着。
“不!”
礼梨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却想劝他停下,可是她张开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最后只能眼看着将蟒袍男子将自己活生生的撕裂,痛不欲生。
硬生生从他身体里扯出的那部分身体,护送着青衣男子离开河边,然后变成黄光消失不见。
最后蟒袍男子消失在河边。
青衣男子也不知被送到何处。
只留下老者的话:“魂魄不齐,逆根降世,世世不得善终。有因无果,终其一生,不得爱恨!”
不得爱恨,爱恨终不得。
礼梨念着这句话。
为什么这话和止松说的一模一样。
忽然,礼梨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周围的竟然变成无尽的深渊。
没了绿色的长河,没了蟒袍男子,亦不见青衣男子。
直到赫连洺萧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唤醒。
“啊!”
醒来的礼梨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雾灵花的香气让她渐渐恢复平静。
那明明是一场梦,为何她的心就像被生生撕裂开那般疼!
赫连洺萧见礼梨不舒服,背上她着急往山下去。
这一路上,礼梨仍旧浑浑噩噩的。
她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
那个蟒袍男子是谁,为何如此熟悉?
他的身上着有皇族衣饰绣蟒,难道是我的皇兄?
是皇兄在那边过的不好吗?
青衣男子又是谁?
对于青衣男子礼梨是完全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不知他是谁,却又从内心想救他脱离苦海。
还有那条古怪的河,河中古怪的萤火……
奇怪老者的话………
爱恨终不得。
难道她真的连拥有爱和恨的资格都没有吗?
礼梨任由赫连洺萧背着。
他们一行人从人鬼庙下山,行至庙前百米,忽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你们中土的天气这么怪吗?入夏下雪,还一点都不冷!这什么鬼天!”赫连洺萧一边紧了紧揽着礼梨的双手,一边抱怨。
一旁的许冽看着在赫连洺萧背上少女心里一阵气,但看到少女空洞的眼神又不忍打搅,只能一边生气一边看着她趴在别人背上。
当然许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吓到了。
大家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搞得莫名其妙。
冰凉的雪花落在礼梨的脸上,我的思绪终于回笼。
礼梨奇怪的是这雪的味道好像雾灵花。
赫连洺萧奇怪的是这中土的鬼天气。
许冽担心的是,入夏落雪,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还不知引来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们一行人匆匆下山,想快回到城里看看景象如何。
谁知,刚行至山脚,那鹅毛大雪忽然停了。
再回头,雾灵山一片绿意盎然,哪来的飘飘大雪?
“难道是做梦了?”
赫连洺萧抓着每一个上山的人问有没有看见刚才那场雪。
礼梨从赫连洺萧的背后跳下来,往回走去。
若她猜得没错,这场雪应该与自己有关。
礼梨再次踏入雾灵山,那鹅毛大雪果然再次降下来。
只是看许冽和赫连洺萧疑惑的表情,他们站在外面似乎看不见。
礼梨如此反复踏入,踏出。
只要她一进入雾灵山,山间就会飘起鹅毛大雪,一踏出雾灵山大雪就会戛然而止。
她拉上赫连洺萧试一下,而赫连洺萧踏进去并没有引起降雪。
看来这场雪是由礼梨而起。
这雾灵山到底有什么古怪?
止松,他究竟是谁?
这些问题还来不及一一思考,他们便行至城中。
进城后,在雾灵山产生的那种不安随之也消失,感觉就像和什么东西断了联系,只有在雾灵山才会重新连接。
雾灵山玄机重重,以后还是少去吧!
礼梨默默想着。
我命由我不由天,止松的话,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