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用渔网捕回来的小人鱼,乖乖地成了他的妻子。
虽然没有草盛豆苗稀的机会。
但两人还是过了一个月“你捕鱼来我织网”的快乐时光。
赫连翊的手艺不错,各种海鲜都能被他做得很好吃。
舒时越虽然是条小人鱼,但他也喜欢吃鱼。
毕竟,海底除了植物,能吃的也就只有海鲜,其中种类最多的就是鱼了。
他们的小院子里还晒了一堆的小鱼干,都是舒时越爱吃的种类。
下午,赫连翊拿着网出门,从身后搂住了还在摆弄小鱼干的舒时越。
“我要走了,你记得乖乖的,别乱跑。”
“我哪天不乖了?”舒时越不太高兴地反问。
赫连翊咬了咬他的唇。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变成人鱼往回跑,结果遇上了漩涡,最后还是被我捞出来的。”
“那,那次只是意外嘛。”舒时越狡辩。
赫连翊也没有拿他那天吓坏了,抱着自己不放的事来逗他,只点了点头道。
“好好好,那你今天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舒时越在他怀里转过身,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有些埋怨地开口。
“你昨天折腾我那么久,我哪还有力气逃跑嘛。倒是你,都下午了,还出海做什么?”
“我有些事。”
赫连翊含糊其辞,只又深深吻了吻舒时越,便转身离开。
舒时越靠在门边思考。
“随便出去一趟,还道别得这么正经?又是一个月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没等舒时越推理完,不远处就传来了马车声。
一辆并不算华贵的马车停在了舒时越眼前,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
他一下车就冲上来抱住了舒时越。
嘴里还说着什么“终于找到了”“乖孩子”“爸爸带你回家”之类的话。
“所以,我又是真少爷了?”舒时越一脸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
这儿不应该是童话世界吗?怎么还会有真假少爷?
真是比自己还乱来。
那中年富商没有回答舒时越这个问题,只催着舒时越快上马车,跟他回家。
舒时越有些犹豫地回头。
毕竟赫连翊刚还在让他不要……
哦,房子又没了。
舒时越的身后只剩一片沙滩,什么小房子,小院子,小鱼干的,又不见了。
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那家伙哪里是去打鱼了,刚刚根本就是在道别嘛。
既然是赫连翊自己放的人。
舒时越也没了顾虑,直接开开心心地和他的便宜父亲坐车走了。
一路上,舒时越都挺兴奋和期待的。
直到那个便宜父亲说——
“你的继母和两个姐姐都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呢。”
“哈?”
舒时越听见这话,立即警觉起来,屁股也默默往门边移了移。
“辛德瑞拉,这是你的名字。乖孩子,你还记得吗?”
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舒时越的手腕。
舒时越露出了一个生硬的微笑:“大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
而中年男人并没有理会他,只继续说着家里的情况。
舒时越想跳车,但马车行驶的很快,他的手腕又被男人紧紧地抓着,根本跑不掉。
于是,他就这样和男人一起回到了“家”里。
那个继母和两个姐姐正等在门口。
她们一看到舒时越下车,就丢了条脏兮兮的灰裙子给他。
“你以后就当家里的小下人吧。”继母高高在上的命令道。
舒时越拿着裙子看向自己的便宜父亲。
“兄弟,他们当着你的面这么对你含辛茹苦找回来的亲儿子,你也不表示一下?”
中年男人认真地听完舒时越的话,然后转向继母。
“哦,亲爱的,我回来了。奔波了一路,晚饭准备好了吗?”
“你就问她这个?你真不打算管?”舒时越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而那对夫妻已经亲密地一起进了小别墅。
“算你牛。”
舒时越把衣服一丢,准备离开。
然后,他就被天生神力的两个姐姐硬拖到了厨房。
一个在跟舒时越走剧情:“以后你就住这里了,累了可以睡在炉灶旁的灰烬里。”
而另一个在遣散下人,完事儿还塞了个扫帚到舒时越手里。
“以后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你做了,记得要按时做饭,烧水,洗衣服。”
她们说完,就昂首挺胸地去了餐厅。
“想得到美。”舒时越把扫帚一扔,又开始偷跑。
但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跑,什么时候跑,从哪里走,都能随机遇到父亲、继母或两个姐姐。
然后,理所当然地又被抓回来了。
既然跑不了,他也就干脆懒得跑了。
不过,舒时越是不会干活儿的。
他从不给几人做饭,饿了就给自己做个一人餐。
同样也不拖地,不烧水,不洗衣服。
至于会脏?
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舒时越睡在炉灰里可不怕脏,他那两个姐姐倒是很快就受不了了。
才过了两天,仆人就又被请了回来,但他们还是让舒时越睡厨房。
“厨房嘛,好地方。”舒时越无所畏惧。
之后,那四个人就上吐下泻了好些几天。
医生看后,也只说他们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
最后,舒时越就被安置到了阁楼。
虽然不大,但也算干净整洁。
舒时越总体上比较满意,也就没再搞恶作剧了。
一天,富商要出远门。
他问几个孩子想要什么东西。
大女儿还是说要漂亮的衣服,二女儿说要珍珠和钻石。
舒时越说自己衣服和珠宝都要,还要很多好吃的。
“哦,第一根碰到我帽子的树枝是吧?爸爸知道了。”
富商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坐车离开了。
舒时越对此也没有多少意外。
几天后,舒时越得到了一根树枝和一大袋小零食。
“这爹也开始有点用了。”
舒时越把树枝种在了后院,然后就满意地抱着零食了进屋。
又过了不久。
王子的舞会开始了。
“你要是想去,就把这些豆子给我挑出来。”
恶毒的继母十分称职地把好几种豆子倒在了灰里。
舒时越双手一摊:“我才不想去呢,有这时间不如回屋睡觉。”
而他刚往床上一躺,窗户就被什么东西敲响了。
“这可是顶层的阁楼,怎么还会有人敲窗子?”
舒时越撇撇嘴,还是起身打开了窗子。
一只夜莺飞了进来。
“美丽的辛德瑞拉,我是的神仙教母啊。”
“……可是,你现在只是只鸟。”
舒时越小声逼逼。
夜莺停在小桌子上,挥了挥翅膀。
“你不要在意细节,我们现在的任务是送你去舞会。”
舒时越觉得自己在这儿住的挺好的,继母和两个姐姐已经不敢再随便惹自己了,他也懒得去什么舞会。
因为他预感,那个什么王子八成有问题。
于是,舒时越连连摆手。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身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条华丽精致的金银礼服。
是非常标准的,贵族公主会穿的宴会礼裙。
宽大的裙摆差点把舒时越的小房间都给占满了。
舒时越的手腕和脖子上戴着珍贵的珠宝,左看看右摸摸,不禁啧啧称赞。
“你出手还挺大方的,但是……”
舒时越动了动双腿,感受了一下:“为什么这次和小红帽那次一样啊!”
夜莺快速地眨了眨眼:“这可不关我的事哦,我就是个执行者而已。”
它围着舒时越飞了两圈:“真漂亮,对了,这里还有一个礼物。”
空中出现一个小盒子。
舒时越伸手接住。
盒子里是一个……鸡蛋?
但是,那个蛋是银制的,上面还镶着各种宝石,凹凸不平。
“蛋”的大头位置还连着一根精巧的长银链。
“你送我个蛋干啥?还是个金属的,它甚至不能吃。”舒时越有些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