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放下咖啡就走,被周回拉回去摁在腿上坐着。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吃得还少?”季疏缈垂着头扣弄他的领带夹,“他们都蛐蛐我。”
她要是在周回办公室待久了,不知道多少人一脸猥琐笑容地互相挤眉弄眼。
“谁?谁敢蛐蛐你?”周回的手掌摁在她后心摇了摇,“谁也不敢蛐蛐你。”
季疏缈噘嘴:“你还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
“也不是不行,谁蛐蛐你我就开除谁。”
“公司不要啦!跟烽火戏诸侯有什么区别?”
“让你开心最重要吗?”
季疏缈从他身上下来:“我不想给你做秘书了。”
周回问:“是不想做秘书了,还是不想‘给我’做秘书了?”
“有什么区别?”
她又不会给别人做秘书。
周回听懂了她的意思,笑道:“那做老板娘?”
“不要,我要自己当老板。”
“嗯?”
“我想开一家咖啡店,想了很久了。”
“这个项目我投了。”
“投你个头。”季疏缈扯他领带,“我自己有钱。”
“真的不需要吗?”
“你给我兜底就行。我要是成功了,嫁妆翻倍,失败了彩礼翻倍。”
周回的眼睛霎时就亮了,激动急切道:“你现在愿意和我结婚了吗?我们现在去……”
季疏缈捂住他的嘴:“没有,你听错了。”
周回握着她的手拿开:“刚刚还彩礼、嫁妆呢!”
“都是封建糟粕,要不得的。”
“不许耍赖!耍赖是小狗!”
“婚姻制度是人类奴隶制度的最后一环,共产主义是没有婚姻制度的,身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唔……”
小嘴儿叭叭儿的,不想听,想亲。
季疏缈被亲老实了,正了正他的领带,小声道:“恋爱没谈够呢。”
从周回办公室出来,被众人偷偷围观的那种感觉始终包裹着季疏缈。
啊,这破班上不下去了。
季疏缈坐在工位上摸鱼,没多久周回从办公室里出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跟我去见客户。”
季疏缈觉得那些目光又看过来了,但周回视若无睹,已经走开了,季疏缈只得拿上包跟上。
季疏缈跟着他进电梯:“见什么客户?”
周回牵住她的手:“去当客户。”
周回带她看了一栋法式临湖别墅,房屋中介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毛坯的别墅,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房屋中介询问:“二位觉得这里还合心意吗?”
周回问季疏缈:“喜欢这里这套婚房吗?”
季疏缈满脑袋问号。
周回:“等别墅按你喜欢的样子装修好,你也该谈够恋爱了。”
“等于你给我找了个活儿干?”
“不让你白干。”周回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我想和你有个家。”
季疏缈学着他的语气问:“是想有个家,还是想‘和我’有个家啊?”
“和你,只想‘和你’有个家。”
那栋别墅他们买了下来,房本上写着季疏缈一个人的名字。
这次季疏缈没有推辞,安安心心收下了,她和周回到现在这地步,谁的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再说了,有爱又有钱固然是很好的,如果有一天爱靠不住,有钱也是好的。周回愿意给她花钱,她也没有拦着的必要。
季疏缈从公司辞了职,她两个多月没上班,也没什么需要交接的工作。
辞职以后的季疏缈更忙碌了,忙着租门店、装修门店、和供货商谈价,同时兼顾着别墅的装修工作。
下初雪的那一天,赖床的季疏缈被周回拉起来,闭着眼睛靠近他怀里:“再睡五分钟。”
今天约了室内设计师去看瓷砖样品。
周回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季疏缈说睡五分钟就睡五分钟,五分钟后清醒过来变得精神抖擞。
周回拿过领带:“给我系领带?”
季疏缈接过领带:“你是有什么执念吗?”
“算是吧。”
季疏缈给他系了一个漂亮的领带结,满意地拍了拍:“好了,好好工作去吧。”
“晚上我去接你,咱们去吃涮羊肉好吗?”
“好呀。”
一心一意,三餐四季。
……
周回的秘书换了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男孩,被老员工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老板娘的事都是天大的事。
新秘书有一项特殊工作,就是每天上班路过老板娘的咖啡店时,给老板带一份新鲜出炉的早点和现磨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