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四岁起,季疏缈每年生日都会收到父母定做的一顶冠冕。
今年的尤其精美奢华,参考了古代龙凤冠的形制,做了一顶九龙九凤冠,镶满了珍珠、红蓝宝石。
当沉甸甸的冠冕戴在头上,季疏缈长呼一口气:“加冕!登基!”
季疏缈过足瘾就摘了下来:“太隆重了。”
还是留着结婚用。
季疏缈的生日现场庄严而肃穆,季疏缈在万众瞩目中提着裙摆走到话筒前,看着众多的摄像机,未语先笑:“今天不止是我的成年礼,还是民族企业联合协会成立日。”
季疏缈的话一出口,媒体哗然。
季疏缈脱稿演讲,面对着众多摄像头说民族企业的过去,讲民族企业的现在,谈民族企业的未来。
这一刻,数亿网民都在注视着屏幕里的这个十八岁女孩。
季疏缈用真诚打动人心,许多人听得热泪盈眶。
季疏缈演讲完鞠躬致谢,将舞台让给企业代表们,由他们来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品牌。
一场成人礼,变成了各大品牌的联合发布会,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暮色四合。
直播终于结束,站了一整天的季疏缈在休息室里脱掉高跟鞋,长舒一口气。
尽管上辈子是穿高跟鞋摔死的,这辈子她也依然喜欢高跟鞋,真的勇士就该直面恐惧。
周回拿了一些吃的进来,说她是自找苦吃。
季疏缈麻木地往嘴里塞食物:“你没有天线,你不懂。”
周回是不懂,但会给她捏脚,还会让她因为吃东西而花掉的口红变得更花一点。
季疏缈没有沉迷美色,略休息了一会儿就穿上鞋回到晚宴。
今晚说是晚宴,不如说是庆功宴更为贴切。
企业代表们一一来向季疏缈这位有名有实的会长举杯庆贺,季疏缈笑容端庄得体,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地周旋于整个宴会厅。
陆良景等了一晚上,终于找到季疏缈的空隙时间,和她说起了闺蜜间的悄悄话:“你和周回是不是有一腿?”
“嗯?”季疏缈惊讶,“你怎么知道?”
陆良景:“你们俩眼神拉丝啊,也不知道收敛点。”
季疏缈摸摸自己的脸颊:“已经很收敛了。”
她得空了才看上两眼。
季疏缈这样想着,就扭头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周回身后的陆雍和父子俩。
陆雍和身边的,是前不久才从陆氏旗下分公司调到总公司的许牧,或者现在应该叫陆良牧。
随着陆良牧的出现,陆家的内斗如同上一世一样进入白热化阶段。
陆良景也看到了,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我跟你关系好,我爸今天都不会带我来。”
陆雍和今天只带了这一个儿子。
季疏缈看着她:“你是三岁小孩,不会自己来吗?需要人‘带’?”
“你不知道。”陆良景恨得面目狰狞,“我爸就是想把他和你凑一对,我妈妈之前试探他的口风,想把你介绍给我哥,结果我爸爸发了好大的火,然后一转头就带着陆良牧来了。”
季疏缈“噗呲”笑出声:“唉呀,你们都会错了意。”
季疏缈笑意嫣然道:“你爸爸带他出来绝对是因为他听话能掌控,而且绝对没有和我们家结亲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要是让我嫁进你们陆家,我就只会做一件事。”
陆良景好奇:“什么?”
“让陆家改姓季。”
季疏缈说这话时神采飞扬,眼神亮得瘆人。
陆良景紧紧抿了抿唇:“难怪,难怪我爸爸总说你野心大。”
季疏缈笑容越甚:“人生来就有野心,只不过有些人的野心被驯化了而已。古往今来都在鼓励女人追求爱情,告诉女人幸福的终点拥有完美的家庭。可你看男人在干什么?在抢夺社会资源,在追求权势名利。”
陆良景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我妈妈在给我物色新的联姻对象,我现在不想了。”
蓝昕眼见着季家日益昌盛,甚至考虑过促成她和季书朗。
陆良景少年时对季书朗有过片刻悸动,但……
“我不想像个物件一样被送来送去。”陆良景垂头丧气道,经过裴禹安那件事,她对联姻有了抵触。
季疏缈看着她道:“让你联姻,似乎只是你母亲的意思。”
陆雍和参与其中又始终置身事外,陆良景订婚,他就出席;陆良景退婚,他就出面。
好像陆良景嫁不嫁、嫁给谁,陆雍和都无所谓。
陆良景无助地问:“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要是你,就争一份家产,然后潇潇洒洒地过一辈子。”季疏缈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天胡开局,居然能迷茫成这个样子。”
“不想听。”陆良景提着裙摆逃走了。
眭西西来给季疏缈送东西,被罗星昀堵在半路。
罗星昀没话找话:“你今天在台下站了一整天,累不累啊?”
眭西西叹气:“很累,所以请离我远点。我看见你有点Exo,o不发音。”
这话是一点脸面都不留,罗星昀愣了一瞬又给自己找补:“你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被他们粉丝听到了,你要被网暴的。”
眭西西已经十分不耐烦,脸上的厌恶半点不掩饰:“让开啊!”
“缠着我助理干什么?”季疏缈及时出现解围,“别逼我在大好的日子骂你啊。”
罗星昀这才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