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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破晓,天光即亮。
季疏缈终于被放开,惋惜那件黄金链条肚兜没用上,闭着眼小声抱怨着。
周回哭笑不得:“想让我穿?亏你想得出来。那不是肚兜,是穿裙子的时候用作装饰的。”
“我不管。”季疏缈语气娇蛮,皱了皱鼻子往他怀里蹭,“就要你穿。”
周回低低地笑了一声,抚去她鬓角被汗湿的一缕发丝:“我一定爱了你许多世……”
否则他无法解释这化成水、汇成海的满腔爱意。
季疏缈将脸埋得更深了些,不让他看见自己怔怔落下的眼泪。
两人相拥着小睡了片刻,被季疏缈的起床闹钟吵醒。
季疏缈困倦地打着哈欠,这才刚七点。
周回轻轻抽身:“你继续睡吧,我……”
“我先走了”这句话在此时说出来,怎么品都不对味,周回自己也说不下去。
季疏缈笑出声,语气玩味:“偷情哦~”
周回放弃挣扎躺了回去:“不想走。”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季疏缈便催促着他快走,一个劲儿地推他。
周回一动不动地讨要名分:“我见不得光吗?睡都睡了,还不给我个名分?”
“今天不行,不能喧宾夺主。”季疏缈笑着哄他,“过几天我就带你见公婆。”
“呵,过‘几’天啊?”
这是要季疏缈明确给个准话。
季疏缈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肌上,笑道:“你要是不怕挨打的话,就今天也行。”
季振华和秦蓉一会儿就要来的。
周回思索片刻:“也打不死我,对吧?”
“呸!大清早的,说什么呢?”
周回一心要名分,但也知道今天实在不合适,慢悠悠地起床穿衣服。
季振华捧着盒子上楼梯:“缈缈还没醒吧?”
秦蓉笃定道:“你闺女这两年睡懒觉也只睡到七点半,这个点肯定醒了。”
夫妻俩一抬头,和衣衫不整的周回六目相对、三脸愕然。
气氛顿时变得波云诡谲。
秦蓉怀疑自己在做梦,掐了一把季振华的胳膊。
季振华疼得龇牙咧嘴还不敢摔了手里的盒子,况且胳膊再痛也没有此时的心痛。
他们没看错的话,刚刚周回是从宝贝闺女的房间出来。
周回动作、语气都十分僵硬地打招呼:“叔叔,阿姨,早上好。”
“好……”季振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身旁的妻子。
秦蓉知道他要做什么,默不作声地接过。
季振华脱下脚上的鞋就朝周回脸上呼过去:“你说我好不好!”
周回抱头鼠窜,季振华穷追不舍:“小兔崽子你!你你你!”
季振华气得说不出话来,将周回从楼上撵到楼下。
季疏缈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不放心地探出脑袋叮嘱:“爸爸!别打脸啊!”
今天要来那么多媒体,周回不能破相了。
对上秦蓉探寻的目光,季疏缈歪着脑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教我的,喜欢的东西要自己握在手里。”
秦蓉无可奈何地叹气:“你主意大,以后别后悔就是了。”
“为什么要后悔?我又没有失去什么。”
季疏缈才不会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成为“被采撷”的一方,她也可以在性里“得到”。
楼下大厅里的两个人还在玩猫鼠游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双男儿膝盖骨铿锵有力地落在了地板上,周回掷地有声道:“爸!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季振华喘着粗气,举着鞋眼神警觉:“什么意思?”
周回声情并茂道:“我父母双亡、没车没房,一心入赘,不争家产,只要零花。”
楼上的季疏缈听到这动静,错愕地扶着栏杆往他们这里看,秦蓉也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里看来。
季振华的思绪九转十八弯,最后用鞋指着周回问季疏缈:“是不是他勾着你?”
季疏缈语气欢快:“我自愿的,我勾的他。”
跪在地上的周回的双眼诚挚而明亮。
季振华举了半天的鞋终于放了下来,一时有些骑虎难下。
秦蓉轻咳一声:“小周先回去换衣服吧。”
周回这才从地上起来,乖觉地向季振华、秦蓉道别:“爸,妈,晚点会场见。”
秦蓉矜持端庄地点了点头。
季振华后知后觉指着周回的背影,惊恐地瞪大眼睛:“他刚刚叫我什么?这小子占我便宜!”
秦蓉:“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占谁便宜?”
季振华蛮横道:“他凭什么叫我‘爸’?我不认!”
季疏缈笑着吐了吐舌头:“凭我喜欢他呀。”
季振华气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