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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见两人吃饱了,问道:跑“看你们车牌子是新城的吧?咋跑这么远来钓鱼?”

“噢,我们在安城有场演出……”说到这,陈默忽然一愣,“卧槽!”

这时他才想起晚上还有演出的事情,看了一眼时间,倒是还来得及,可是……

“来不及了吧?”金鑫说道,“就算是来得及,我劝你也别赶过去了,这里离安城还有一百多公里,你一宿没睡,疲劳驾驶太危险了,从这到安城还没有直达的客车,只能从红城转车,而且一天就一趟,到地方都第二天了。”

“再说,”金鑫看着陈默的眼睛,“你们现在也走不了,有些事还得核实一下。”

陈默思索片刻,明白了金鑫的意思,点了点头,他实在是太困了,就算金鑫让他走,这时候开车回去肯定不安全。“金所长,谢谢你,我们不打算赶回去了。”

“那行,你俩去我们民警的宿舍睡一觉去吧,我还得去案发现场。”

陈默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已经遇害了。“那个大头兵现在什么情况?”陈默问道。

“伤得有点重,都吐白沫子了,已经送县里医院了,不过应该死不了。”金鑫笑着说道,“你下手还挺重。”

陈默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不是迫不得已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当兵的?”金鑫问道。

“之前不是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吗?”陈默解释道,“持枪越境杀人,都上新闻了。”

金鑫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陈默的解释,之前的事情虽然不是发生在他们辖区,但是他也有所耳闻。

“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等我通知你,你们再离开。”

派出所是一栋平房,宿舍里不是床,而是火炕,陈默先是给大头打了个电话说演出去不了了,有事走不开,随后就脱鞋上了炕,沉沉睡了过去。

……

晚上6点,陈援朝带着票,开着车,兴致勃勃地来到安城电影院。

安城没有专门的演出场所,这栋老式电影院,平时既能看电影,又有舞台,可以看演出。

以往,安城电影院的演出,基本都是二人转表演,这一次有个摇滚乐队要来演出,可谓是轰动全城的大事。

票价不贵,30块钱一张,所以来的人也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以初中生,高中生居多。

陈援朝在门口检票的时候就发现情况不大对了,附近经过的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这时他才发现,来看演出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有的还穿着校服。放眼望去,竟然一个岁数大的都没看到。

看着众人奇怪的目光,陈援朝不由得老脸一红,心里暗骂陈默不靠谱,自己就不应该来凑这个热闹。

转念一想好久没见到儿子了,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这时候应该在后台吧?我还是先别去打扰了,等演完了再说吧。”坐在一个角落里,陈援朝暗自想道。

7点整,电影院里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兴奋的议论声。

随后,陈援朝隐约看到黑暗中幕布缓缓拉开,紧接着“嗡!”的一声,电吉他的失真响起,鼓,贝斯,一起响起,震得陈援朝差点犯了心脏病。

“大家好!我们是!渔王乐队!”灯光亮起,娜娜的古筝前奏响起。

陈默不在,大头怕唱不出他的韵味,所以把《雪地上撒野》这首歌放在了前面来演。

“唔……这还行,刚才那个是啥玩意?震死我了,这个多好,文文静静的。”陈援朝嘟囔着,眯起眼睛在台上找陈默。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是个女孩,那个敲鼓的……肯定不是,头太大了……”陈援朝压根也没听音乐,仔细找着儿子的身影,可是找来找去也没发现陈默的影子。

随着鼓点和电吉他进入,音乐也变得激昂起来,坐在座位上的年轻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还有人跑到了舞台前,跟着节奏开始蹦哒。

一排大音响发出的声浪,震得陈援朝心脏砰砰直跳。

他捂着心口,额头上青筋暴起:“小兔崽子!你敢骗我?!这里面哪有你?”

……

陈默此时正搂着米莉,俩人睡得昏天暗地,手机响了好几遍他都没听见,全然忘记了自己放了老爸陈援朝的鸽子。

陈援朝此时躲在电影院的厕所里,才勉强能安静一点,脑袋被震得嗡嗡响。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陈默也不接,陈援朝此时已经快气炸了。

可是转念一想,儿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等演出完了问问乐队的人,为啥儿子没来演出?人在哪?

在厕所里呆了俩小时,陈援朝听到外面的“噪音”停下来了,快步推门出去,直奔后台。

电影院的一位工作人员一把拦住了陈援朝:“哎?你谁呀?这是后台,不让进。”

“我找我儿子!”陈援朝没好气地说道。

“噢……”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陈援朝,还是放他过去了,只不过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化妆室里,乐队正在收拾乐器,门突然被人推开。

那个工作人员从陈援朝身边挤了进来,说道:“这人说他来找他儿子,你们认识他吗?”

众人齐齐看向陈援朝,然后纷纷摇头。

工作人员一把将陈援朝推了出去,嘴上还骂骂咧咧:“你咋还骗人呢?赶紧走赶紧走!说了后台不让进不让进的呢!”

“我找陈默!”陈援朝朝屋里大喊一声。

“等等!”娜娜大喊一声,“让叔叔进来吧,我们认识。”

工作人员闻言,这才把陈援朝放进来。

陈援朝直喘粗气,进屋就问道:“陈默呢?咋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众人此时都猜到这位可能是陈默的父亲。娜娜见陈援朝表情不善,扶着他坐下:“陈叔叔吧?陈默中午来电话,说有点事来不了了。”

随后拿出电话给陈默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听。

“这小兔崽子!”陈援朝气得青筋暴起,“等他回来看我削不削他!”

屋里的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