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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了想,终究是没有生火,把鱼切开后,再用小刀一片一片地切成鱼片,一口一口地吃着。

一边吃,男人还一边盯着米莉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他饿了多久,很快,一条五斤重的鱼就被他吃得只剩下鱼头和刺。随后长出了一口气,眼睛望天,似乎有些迷茫。

米莉看着男人的眼神,和他那把放在手边的枪,一动也不敢动。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男人似乎疲惫至极,想了想,先是又到车后面查看了一下,最近没有下雨,路面很硬,并没有明显的车辙。随后拿着枪走到米莉面前,用枪指住米莉的头,用蹩脚的汉语说了一声:“趴下”。

米莉只能听话,趴在地上眼睛一闭,只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陈默见状,早已经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冲出去和他拼命。

不料男人只是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把米莉双手和双脚一起反绑在身后,捆成了一个四马攒蹄的样子,又掏出一块布把米莉的嘴堵上。然后走到旁边,倚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黑,陈默心里着急,男人正好背对着自己,此时已经看不清楚男人是睡是醒,他见米莉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慢慢流逝,米莉和陈默,此时同时感觉到,这个夜晚竟然如此漫长。

米莉已经昏昏欲睡,只是被绑得姿势极不舒服,也睡不踏实。

陈默则是眼睛瞪得铜铃一般,身上不停地被蚊子咬,可是他浑然不觉,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后脑勺……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陈默忽然看见,男人的脑袋向右侧一歪,随后呼噜声渐渐响起。

山里刮起了风,树林子被吹得哗哗作响。陈默一步一步地挪出灌木丛,每走一步都得停上十几秒,总算挪到了男人身后。

“呼!”的一声,男人猛然惊觉,只是还没等睁开眼睛,就觉得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顿时没了知觉。

陈默怕不保险,连着在男人后脑勺上狠凿了三四下,这才扔了石头,从男人怀里把枪找了出来,别在腰上。

听见异响,米莉诧异地睁开眼睛,黑暗之中只能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

“米莉!没事吧?”陈默的声音响起。

是陈默!一瞬间,米莉眼泪流了出来,完全不记得嘴里还塞着东西,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陈默又搜了一下男人的身,找到了一把军用匕首和一把小刀,统统拿在手里,跑过来给米莉解开了腰带,又从她嘴里掏出那块布来。

“默哥!”米莉一把抱住陈默,放声大哭。生死间走过一回,米莉以前受的那些训练,学的那些知识,此时全然没有作用,她现在只想紧紧抱住陈默。

“没事了,没事了。”陈默拍拍米莉的后背,安慰道。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陈默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在灌木丛里猫了一宿……

……

边防派出所所长金鑫坐在办公室里,此刻正在琢磨中午吃什么。

一大早他就忙个不停,先是调解了两户村民的矛盾,又帮村里的老朴头找回了跑丢的羊,早饭都没顾上吃,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看了一眼时间,才9点半,离午饭还远着呢,无奈之下只好从抽屉里掏出一袋饼干,就着热水垫吧一口。

刚吃了几口,忽然看见窗外一辆越野车开进了派出所的院子,车牌是省城的号码。

金鑫疑惑地放下了饼干和大茶缸子,走出办公室。

陈默和米莉七手八脚地用那根腰带把男人捆好。陈默还有点不放心,又从渔具包里拿出两根失手绳,把男人捆得像个粽子一样,塞进了后备箱,这才开着车准备下山。

没想到俩人竟然迷路了,左转右转用了好几个小时才出了山,遇到过路的村民连问带打听,这才找到了边防派出所。

金鑫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男一女,俩人都是灰头土脸。

“报案!”陈默又困又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拉着米莉一屁股坐在了派出所门口的椅子上。

“什么事?”金鑫问道。

陈默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手枪,刚要说话,只见金鑫立刻摸向后腰,大喊一声:“别动!”

陈默吓得一激灵,睡意全无。

“把枪放在地上!双手抱头!快点!”金鑫这时才发现自己也没带枪,手一直放在后腰的位置吓唬陈默。

陈默无奈地把枪放在地上,随后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警官,我是来报案的,你别紧张啊。”

金鑫小心翼翼地挪到手枪的位置,眼睛盯着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的米莉,慢慢把枪捡了起来。“小吴,小王!出来。”金鑫朝里面大声喊道。

很快,两个年轻民警从里屋跑了出来,见到这个情景也是吃了一惊。

“我都说了是来报案的。”陈默有点无语。“车后备箱里还有一个人,我怀疑是邻国偷着越境过来的大头兵,枪是他的。”

金鑫检查了一下手枪,让小王搜了一下陈默的身,这才让陈默站起来。

“先委屈你们一下,小王小吴,把他们俩分别关在两个审讯室里,锁好,再去车里看一下。”金鑫沉声说道。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半小时后,陈默总算把他和米莉怎么去钓的鱼,怎么在半路上下车撒尿,怎么被被人持枪胁迫,怎么反击详细地说了一遍。

金鑫看了一眼小王,小王点点头,示意两个人说的情况一致。

“不好意思,委屈你了。”金鑫走过来打开了陈默椅子上的锁。

陈默活动了一下手腕,问道:“能给弄点吃的不?”

金鑫一笑,说道:“正好食堂饭也快好了,跟我走吧。”

食堂里,陈默和米莉又见了面。

做菜的厨子显然不是汉族,桌子上除了各种泡菜,还有一盆大酱汤,一盘辣白菜炒五花肉。

陈默和米莉也没客气,连吃带喝,造了个饱。此时困意袭来,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