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召唤出白狼的时候，大灰就发现自己脑海空间多了个东西。
联系到自己破碎的脑海空间，莫名其妙地被修好。
联想到伪人「度」之前逼格那么高，似乎不太可能被自己击败。
隐藏在自己脑海空间的生物，大灰大致有了猜想。
这半个小时的休整时间，天选者们都去附近找线索了，大灰唯独留下了姜楠。
这个女孩子，大灰最为熟悉，也没有什么小心机。
留下她，可以随时知晓蓝星传来的提示，还可以稍微帮自己留意一下周围。
让姜楠一有事情就戳自己，大灰在周围留下狼群警戒，接着他闭上眼睛，来到自己的脑海空间。
脑海空间，大灰睁开眼，就出现在独属于他的巨石上。
不同于之前，巨石下方总是狼满为患，现在巨石下方的地面黑漆漆的，自从上次脑海空间破碎，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慢慢从巨石上走下来，踏到地上复活才发现，地上全是倒地不起的狼。
皱着眉头，俯身摸了摸，这些狼都还是活的，但是无论怎么摆弄都没反应，就像是空有躯壳，失去了灵魂。
“看来上次超额使用天赋技能，给狼群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刚才放出的狼群，比以前强上不少，块头也大了一圈。”
“记的编号也反映出，我刚才召唤的狼，是死过的那一批……”
死去的狼还是可以复活的，只不过需要时间。
只要时间足够久，这些趴地上的狼，终有一天又会重新站起来。
轻轻挤开这些趴地狼，大灰勉强朝着有异样的地方走两步。
半分钟只走了几米，可谓是步履维艰。
叹了口气，心中感叹这样可不行，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脑海空间。
在脑海空间内，能做到许多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
屏气凝神，大灰身体直接飘在空中，他对着有异样的地方一伸手，那边的地面分离出一团物体，接着回到大灰手上。
“是泥土？”
诧异自己意识空间好像有真东西，大灰用手指捻了捻，发现还真是土！
啧啧称奇，大灰小心翼翼地掰开土壤，土壤里面包裹着的，竟然是一根干巴巴的八爪鱼触须。
心里涌现一丝明悟，看触须还在装死，大灰一手捏住一头，开始往两边拉扯。
“哎哎停停停！快把我捏碎了都！”
干瘪的触手被大灰拉了两下，下一秒恢复弹性，它逃离大灰的魔爪，被大灰控制在半空中，竟然开始说话。
“你还没死啊？又来我意识空间做什么？”
触手发出的声音很像「度」的，但是偏稚嫩，想到自己最近接触到底八爪鱼，也只有伪人「度」，完全可以确定这个触手的身份。
质问「度」为什么还在这里，「度」三缄其口，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你的意识空间都要破完了，我帮你修补还修错了？”
触手抬起，指向天空，「度」的话语中有骄傲也有不满，但是大灰听完，对这个结果显然不满意。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可别说你是为了救我，才偷偷来我意识空间的。”
根本不吃「度」那一套，大灰继续质问。
见「度」不说话装哑巴，大灰作势就要把「度」带出去丢掉。
“别别别！把你的爪子拿开，我说我说啊！”
「度」现在的身体，只有大灰小拇指粗，实在扛不住大灰的揉捏，「度」叹了一口气，接着如实交代。
“哦？你是说我看到的超大八爪鱼是你爸爸，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根触手？”
“哦？你说你的实力被你爸爸打没了95％，就是为了让你跟着我，见到我老大？”
“越说越离谱！你糊弄鬼呢？”
复述并评价「度」的观点，大灰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盯着面前飘着的「度」。
感觉又被大灰严重冒犯，「度」气的触手都开始膨胀变大。
但是就他现在的实力，拿大灰还是没有一点办法。
“我时间有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没时间陪你过家家。”
“看你窝在我意识空间不肯出来，可能是没见光太虚了，把强行你送到怪谈世界晒晒太阳！”
说话间，大灰两根手指捏住「度」，转头就往巨石方向走，「度」一直在大灰手指间扭动，重复自己没骗人。
“别把我丢出去啊，我真的没说谎！不然你脑海空间会自己修复吗？！”
挣扎只是徒劳，「度」在大灰指尖尖叫，求生意志非常强烈。
“那你为什么要修复我的脑海空间？之前恨不得杀死我的人，难道不是你？”
「度」聒噪的声音让大灰一阵头疼，他捏起触手的一端，用力甩了甩，让「度」眩晕难受，不得不安静下来。
“大灰，你说你怎么才肯放给我吧。”
“凭我现在的实力，对你造不成威胁，你留着我，对你有大用处……”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度」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傲气。
他憋屈的求饶，只求不被大灰杀死。
“你有用？那你先说说，你推测我老大，到底推测出了什么。”
想起之前在蓝星，「度」还在深渊底下，操纵姜启正的时候，就曾经对张辰做过占卜。
大灰对此很好奇是一点，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度」现在对自己真的没威胁，而且「度」在知识方面，或许比系统更加广博。
“呃呃呃……这个……那个……”
“你别叽叽歪歪的，快说快说！”
捏住「度」的身体又开始甩动，直到对方的两只小眼睛眼冒金星，大灰这才停下对其「度」的摧残。
“呕——我只推测出呕——他杀了两个伪人呕——”
说一句呕一下，只见干呕，虽说没有吐出东西，感到恶心的大灰，也已经不想捏着「度」了。
让其周围的空气压缩，带着「度」跟在自己身后，大灰往巨石方向走，不再说一句话。
“大灰！我真的有用啊，而且我真没骗你啊！”
“你别把我丢出去好不好？”
看着大灰不说话，只是向前走，「度」说话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听到背后传来「度」卑微求饶的声音，前面走着的大灰停下脚步，他很意外地回头看着「度」。
原来，昔日意气风发的对手，在死亡面前，也会变得胆怯。
原来，面对死亡，就算是制造过许多死亡的生物，也会想要躲避
“我也会害怕死亡吗？应该也会吧……”
“那为什么老大不怕死？那为什么狼群不怕死？”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大灰抓住这灵光一闪。
回忆当时和张辰分别的场景，张辰曾经说过，只有自己活着，大家才都能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该死的，我居然这么晚才发现！”
神情突然变得万分激动，大灰就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地用手拍自己大腿。
“他们都知道自己会复活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