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笙本就有着两道符篆的优势,这种时候,稳扎稳打确实是最优选择。
可问题偏偏也就出现在了这里。
她稳过头了。
纪纾禾一个常年在山里头待着的,没出过几次门的,确实不知道道星宗这三个字在符师心目中的分量。
在她看来,打的保守并不是一件坏事儿,可这打的也太过于保守些了吧。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将离笙这过于保守的打法,归咎到了因为道星宗这三个字上头去了。
这就好比,若是你的对手是华清的,那你自然是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一样。
这样的事儿,她表示理解。
“你说这严无景接下来会怎么打?”
只见那忽然插话的修士凑到了纪纾禾的身边,低头问她。
纪纾禾的目光仍旧在看台之上,此时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打。”
那修士像是被这话给逗乐了,唇边擎着笑意,决定换一种问法。
“那倘若是你,这一局如何应对?”
直到这会儿,纪纾禾才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修士。
眼前的修士一身素白衣衫,同样是二十上下的年纪,衣服上并未绣着任何样式的阵法,可腰带之上却是挂着一枚玉牌。
玉牌的水头并没有那么好,看着便是寻常不过的玉石。
可纪纾禾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那玉牌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玉石。
因为上头刻画了一个她看不出来是啥的图腾。
这便是世家的图腾。
所以眼前长发散在腰间的少年,并非哪家宗门内的弟子。
而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孩子。
溪兰大陆的世家何其多,单看这令牌,她并不能立马分辨出对方是哪一家的。
当然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见对方也学着她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对决,装模作样的就好像从未在意过她的回答似的。
纪纾禾几乎在一瞬间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她伸手托起自己的腮帮子,眼看着高台之上的两具傀儡在被注入二人的灵力之后开始活动起来。
严无景的那一具傀儡动作僵硬的摁上了自己的后脖子,只听见“咔哒咔哒”的声响传来。
是那傀儡在活动着脖子的关节。
虽说傀儡都穿了衣服,可那脖间处,还是能看见机关连接的痕迹。
这声音出来也不似骨头摩擦发出来的响声。
相比之下,这人声音更像是古老的齿轮,转动时候带来的诡异之感。
而这一个动作,纪纾禾在现代的影视剧中经常看见。
反正打架之前,不是活动脖子,就是把自己的指关节摁的“咔哒咔哒”的响。
再不然就是抬手比划一下抹脖子的动作,挑衅对方。
她一直都不明白这种赛前小动作的含义。
也许......会给自己增加那么丁点儿的气势?
又或者是为之后和打输了跪地求饶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
她吐槽归吐槽,脑子里头却很是诚实的已经在琢磨着待会儿打之前,让自己的那一具傀儡用什么样的动作,才能足够帅气。
果然,人都不能免俗。
“往死里打。”
她挑唇笑着,看着对面的离笙的那一具傀儡已经在活动手关键,淡淡的说道。
方才问话的修士,都以为纪纾禾这头不会回答了。
毕竟这也算的上是个人战术了。
谁知道下一场,彼此会不会出现在比赛台子之上,早早的就将自己的计划和战术泄露出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当这话轻飘飘的落入那修士的耳中的时候,直接在那白修士心里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往......死里......打?
修士不可置信的看着纪纾禾,真诚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但愿我不要和你对上。”
“谁知道呢。”
纪纾禾的话音刚落。
那头的严无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起了进攻。
两边都是刚入金丹境的修士,灵根的广域大差不差,可单单只看这傀儡的行动灵活度上就能看出。
严无景在对灵力的把控上显然是更胜一筹的。
那傀儡几乎是在僵硬的活动完关节之后,便能行动自如的与常人无异。
这便是修士对自身灵力运用的熟练程度。
可见道星宗在教习弟子方面确实有着大宗门的底蕴在的,对于宗门弟子各方各面的培养都是花了心思的。
到底是符篆第一的宗门,还是有点东西的。
而对面的离笙则是在严无景发动攻击的时候,她的那一具傀儡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可这僵硬也并不妨碍那贴在傀儡身上一道又一道符篆的生效。
率先起作用的便是那一道土盾符。
只见高台之上,肃然拔高的厚重土墙,夯实的土墙给人坚实不可撼动的压迫感。
可这土墙却是在筑起的一悉数瞬间瓦解,化作一块又一块的巨石,将那还显得有些许僵硬的傀儡保护在其中。
巨石环环围绕,形成一个巨大的保护圈,随后金光闪过,眼前巨石消失不见。
这便是符篆的能力。
它并不像召唤阵法,真的能平地出生出巍峨高山和巨石壁垒。
可它所释放出来的能力,却是与之相媲美。
而方才高台之上出现的那厚实的土墙和巨石圈,也不过是幻象而已。
将符篆的能力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