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开始，爷爷去世后，我就和父亲还有家里几个佣人生活。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母亲’这个角色出现。我也不觉得奇怪。直到后来读书，才发现，大家都有妈妈。也是后来，我父亲才和我说覃澜是我的母亲。”
“那你就没有想过和你妈相认？”
乍一听，这个“你妈”像极了骂人的话。
姜思尔侧目瞥了他一眼，默默翻了个白眼回击，随后淡淡说道：“没有。”
“为什么？”
“我爸说，她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不该去打扰。同样的，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她也没有来打扰过我们。”
“那你现在怎么想开了要利用我报复她？”
“因为是她先招惹我的。是她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关我屁事。”姜思尔抱着胳膊，姿态懒散，比蒋明还像大佬。
“她找你做什么？为了家产？”
“你们蒋家家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想插手也没处施展。她找我是为了蒋芝，怕你断了蒋芝的路，利用我来给她铺路。”
蒋明总算知道姜思尔为什么不做人了。
原来覃澜还有这个打算呢。也不怪姜思尔要报复，俗话说得好，先撩者贱。
蒋明点评：“你妈挺不是人的。”
姜思尔也还回去：“你继母也挺不是人。”
男人一怔，旋即笑出声来。
劳斯莱斯后座，望着不远处驶离的车，蒋明收回目光。
手中的烟快要燃尽，前排，秘书低声询问要不要继续调查姜思尔。
“不用了。”蒋明吸了口烟，片刻后不清不明的道了一句：“这丫头比她妈聪明，比蒋芝那二臂可爱多了。”
——
月底，可颂周年团建，公司包机出国。
头等舱内，姜思尔一上飞机就睡着了。为了避嫌，余果和她坐在一起，陆淮也则是和老高坐在一起。剩下的裴渡和白栩当然就自动配对。
落地后，几人坐上车，赶往老高定好的海景房。
联排大大别墅，老高包了整整一排！
姜思尔站在门口从第一栋数到最后一栋，越往下数越觉得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
“你倒是大手笔啊。”姜思尔竖起大拇指。
老高以为她夸自己呢，乐呵呵的应着，结果迎面一记飞踹。
“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啦。什么钱不钱的，回去再慢慢赚喽。”老高倒是想得开。
姜思尔呵呵一笑，她投进去那么多，现在还没见到回头钱呢。
敢情都是被这么花掉的啊。
不过作为老板，姜思尔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员工。心疼归心疼，那也只是那一瞬，她催促大家放好行李，直接包了餐厅，请大家吃海鲜大餐。
陆淮也对海鲜过敏，姜思尔也是今晚才知道。
“真的假的？”姜思尔手里还举着一只蟹腿，准备放到他盘子里。这会儿被吓得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当然是真的。”一旁，老高代为回答，“这你都不知道啊？”
“还没真没注意。”转头，姜思尔把蟹腿放到了白栩盘子里。
“……你喂狗呢？”白栩瞪她。
“不吃还我。”
要不是裴渡刚刚出去了，才不会轮到他呢。
闻言，白栩赶忙拿着蟹腿往后一躲，一副护食的模样。
姜思尔叫来侍者，又重新点了几道菜。
“这不是够吃了嘛。”白栩吐槽她现在胃口怎么这么大，“你是猪吗？”
事实证明，白栩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狗都嫌的年纪，感觉狗路过都想踹两脚。
陆淮也在飞机上吃了些东西，这会儿还不饿。
他也不想扫大家的兴，打算晚些回去在附近餐厅随便吃点。
谁知道，姜思尔给他重新点了一份。
“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他们这儿主打海鲜，没有海鲜的只有这个菠萝饭了。”姜思尔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等一会儿回去我再给你买些其他东西吃。”
一时间，长桌上几双眼睛看过来。
姜思尔没觉得哪里有问题。陆淮也看了她一眼，神情放松下来，唇角上扬：“嗯。”
对面，白栩咬了口蟹腿，这俩人还真是越来越旁若无人了。
啧啧啧。
因为要陪陆淮也去其他餐厅觅食，姜思尔吃的差不多了，和大家打完招呼就带着陆淮也先走了。
两人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思尔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姜思尔看着身后的裴渡和白栩，歪了歪头，“你们两个来干嘛？”
“我出来他非要跟着我。”白栩指着裴渡，恶人先告状。
裴渡抿唇，不理会他径直走到姜思尔身边，汇报：“姐姐你们刚走，他就吵着要来找你。我怕他耽误你正事，就跟过来了。”
“……”姜思尔哈了一声，没太听懂。“什么正事？吃饭吗？”
“昂。”裴渡点头。
姜思尔更懵了，吃饭一起就一起呗，这有什么值得被“耽误”的，不至于用这个词吧？
“一起吧。”她没意见，“你们两个要是也不想吃海鲜，那就和我走吧。”
“我们可以一起？”
白栩不太理解她这个反应。
貌似不太正常。
“吃饭而已，我又不是没带钱。”
姜思尔没觉得有问题，反正就多两双筷子的事，还能把她的卡刷爆啊？
“谁是冲着饭去的啊。”白栩指了指她，又指……下一秒收回来，看向陆淮也。“你们不是去约会吗。”
吃什么饭啊，他是想着偷偷过去看这俩人约会的。
姜思尔一时百口莫辩，只剩一句脏话围绕在嘴边。
“约你大爷。”
白栩：“你看你看，被拆穿了小情侣恼羞成怒了吧。”
姜思尔：“……”靠。
早知道就不签这二臂了，沈今墨倒贴她八百万她也不签！！！
——
最后双人晚餐莫名其妙变成了四人行。
一张四方桌前，四人各坐一方。姜思尔左看看右看看又不忘雨露均沾瞧一眼对面那个。
“啧，你别说，真有种以前的感觉了。”
“以前？”白栩环顾四周，“这不还差俩个呢嘛。要不我打电话把他们两个摇过来？让你回味一下以前当老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