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姜思尔瞬间没了胃口吃饭,“沈今墨就算了吧。”
“不过……”
另一个倒是可以。
“他现在在哪儿啊,话说自从我醒过来还没见过他呢。半点儿消息都没。”
“你说老江啊。”白栩学着她嚼嚼嚼,故意卖关子,“我上回见他还是一年前呢,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训练营,精进演技去了吧。”
“还没结束?”姜思尔也听说了,所以也没急着见对方。
白栩损人向来有一套:“谁知道呢。他一向和死了一样安静。”
众人:“……”
陆淮也放下筷子,“因为是秘密拍摄,所以一直没传出消息和路透。算算时间应该快结束了。到时候,再联系他吧。”
“嗯嗯。”姜思尔点点头。
白栩观察了一下,“所以,我们这是要孤立我哥的意思?”
“你该不会要替你哥说情吧?”裴渡端着架子瞥他,“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之前都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最清楚了。你觉得我们可能和他冰释前嫌坐在一张桌上友好的吃饭?”
“不可以?”白栩当然知道不可以,但嘴上故意要和他呛声。
裴渡回怼:“我大概会把菜扣他脸上。”
顿了顿,他不忘补充一句:“连你一起。”
白栩:“……”
趁这个机会,他看了眼姜思尔,赶紧表明忠心:“虽说我和沈今墨是有点血缘关系,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是很赞成他的一些做法,我们两个可不是一路人。”
“而且,你说说他,重色轻友,一有事就把我‘卖’给你了,我怎么可能还跟他一伙儿呢。我是你这边儿的!”
这话自然是对着姜思尔说的。
闻言,姜思尔哼哼一笑,“少来。”
白栩以为她不信,伸出手指对天就要发誓。
“你干脆发誓,说你从来没想杀我吧。”
“……”白栩手指僵在半空,瞳孔一震。
“怎么不说话了?”姜思尔觉得好笑,“刚才不是废话挺多的?”
裴渡冷哼,“有其哥必有其弟。”
“你……”白栩嘴角狠狠一抽。
“你敢说你从来没想杀过陛下?”
“我上上次不是解释过了吗……这是个误会。”
“可你还是动过这个心思。”
“那那那动过这种心思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白栩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看向陆淮也。
接触到某人阴沉的眼神后,他底气不足,只能转头看向裴渡。
后者皱眉,“看什么看?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心思。”
“……”白栩翻白眼,他当然知道了。
裴渡对姜思尔的忠心程度人尽皆知,当初有反贼想要拉拢裴渡,结果被裴渡反杀。
陆淮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和你,和你哥都不同。我没动过杀心。”
白栩无语了,怎么全都来针对他了。
“我是动过杀心,但我也说了,我是因为,我……”白栩叹气,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和我表哥是分不开的,他做得那些坏事,我们家全知道,我爹娘被他蛊惑全信他的,还包庇他。所以只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也不想最后落得个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下场,就有段时间确实很恨你。因为我想着你弱不禁风的,应该快噶了。我就想着你早噶晚噶都是噶,还不如快点噶,这样我们家也能躲过一劫……”
风风光光的小世子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落败的模样,更别提被砍头了。
这番话一出,还真是众人沉默,阎王爷来了都得给白栩磕一个。
还真是碰到活阎王了。
姜思尔都被气笑了,“你还挺理直气壮的哈?”
“我这不是和你解释嘛,这是我当时幼稚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当年还小嘛。我也没办法。当年又比不上现在,说掉脑袋就掉脑袋的。”
姜思尔:“我倒是希望你能和你哥为伍,这样我现在就能把你的脑袋按盆里了。”
“……”白栩默默闭上嘴。
弱小可怜又无助。
“反正你要怪就怪沈今墨。”
“不过,现在法治社会,他也被迫从良了。”
“是吗?”姜思尔嚼着菜叶子,抱着胳膊冷眼相待,“你不就是他派来的小间谍吗?他要是从良,花钱把你塞给我做什么?他有病?”
“他就是有病啊,你才知道啊?”
姜思尔噎住。那确实是。
沈今墨病得挺严重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他派我来的目的,之前也和你说过,他重色轻友啊,他想让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好对症下药,拿下你。”
“他对你那点心思,你还不知道嘛。”
“嘶。”姜思尔好奇,是没想通:“话又说回来了,他喜欢我什么啊?”
沈今墨喜欢她这件事在她看来比陆淮也喜欢她还要令人费解。
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和沈今墨在之前还没有和陆淮也熟悉。
要说朝夕相处,陆淮也喜欢她也正常。
那沈今墨呢?
陆淮也没想杀她,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那沈今墨总赖不掉了吧?他的杀机很明显,今天在座的几人心里都和明镜似的。
所以他怎么还喜欢她呢?
“这算什么?又爱又恨?”
“在旁人身上这可能不是很正常,但放在沈今墨身上那就非常的合理了。”白栩现在也不叫“哥”了,还是直呼大名比较爽。
反正他早看沈今墨不顺眼了。
“他本来就人格分裂,精神不正常。你不要试图去揣测一个疯子的想法,你要是能想明白他的内心想法,那你和疯子也差不多了。”
话糙理不糙。姜思尔觉得在理。
“那你这些年就没有对沈今墨动心过?”
白栩问完,饭桌前空气骤冷,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他反应过来,“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额。”
坏了,忘了陆淮也还在这儿了。
“没有啊。”姜思尔仿佛置身事外,坦然道:“动心好像没有过。但是我觉得他这人模样确实不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他是真的很美,可惜了这张脸了。”
“唉。”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周遭气压猛地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