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向皇后进献罗刹男子,索菲娅前几次都被赵翊融折磨得不得爽利。
任凭她拳打脚踢,他还是硬着心肠下榻。
存了心要教训她!
是以,今日送同心玉,亦是为了讨好他。
“唔...”瞥眼更漏,丑时一刻了,只怕没多久,这人又要去上朝。
然后,勾得她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我不要!”她扭着身子,骨碌一滚,躲开他。
赵翊融抬手把人逮回来,给了沉重的痛感,“孤不信你。”
索菲娅暗暗抽息,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你又不给人尽兴...还不如我去找...男妃...”
“啊!”
闻言,赵翊融眉眼愈发冷了下去,“找男妃?那你也得能下得去榻...”
“嘶哈...”索菲娅咬他肩膀,“小仆人偷懒,高傲的主人就去找男妃!”
赵翊融不与她废话,勾起她下巴,把牙尖嘴利悉数吞入腹中。
这女人,就是欠!
不过片刻,索菲娅抱着他的肩膀,娇声婉转:“小仆人...主人爱你...”
赵翊融捏住她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声音亦染了几分哑,“看清楚,谁是主人?”
“我...呀!”
“到底是谁?”
“你...”
“我是谁?”
“你是最高傲的主人...”
“你呢?”
“我...我是...主人最忠实的仆人...索菲娅...”
索菲娅咿咿呀呀地,罗刹语与汉语交加,听得赵翊融通身邪火,不禁狠狠惩罚起她来。
暗室幽灯,帐影暧昧。
赵翊融呼吸灼热,“还去找男妃么?”
索菲娅已经抵受不住:“不...不找了...我自始至终都是小银狐一个人的...”
诚然,罗刹国那些男妃全都是索菲娅上位之时拉拢权臣的手段,其实,她并未与他们发生任何关系。
是以,当赵翊融被女皇宠幸之时,他还天真地以为是女皇的小日子来了。
后来,经由男妃们的嘴才得知,女皇根本就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
好好的姑娘,非要装老练!
赵翊融咬牙用罗刹语骂了句,而后将人狠狠搂进怀里,恨不能融入自己的骨血。
良久...
看着几绺金发黏在颊畔的索菲娅,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低头轻咬她耳后,“小仆人,可满意了?”
索菲娅身子骨打颤,娇娇怯怯地哼了一声。
中秋,菊花方始舒瓣吐蕊,桂花却已落英缤纷,细雨般星星点点地飘落。
燕京皇宫,灯火繁如灿星。
赵翊融不日就要启程去罗刹国,今夜这场宫宴,是团聚,亦是离别。
蓁蓁百感交集,一手拉着赵翊融,一手拉着索菲娅,左一句右一句地叮咛,字字句句皆是寸草之心。
“母后不必伤心,若您愿意,儿臣接你去呼罗陀城住一段时日。我们呼罗陀城的男子...”索菲娅说到一半,瞟见公爹杀气腾腾的眼神,立即噤声。
蓁蓁无奈地嗔一眼乱吃飞醋的男人,“好啊,有机会我也想去呼罗陀城看看,看看我们大颂外面的风景。”
她笑吟吟地说着,眉眼慈爱,赵君珩瞥了眼,不自觉地上了心。
自太子入朝议政以来,朝中文武臣工皆对他赞誉有加,心生敬服。
或许,也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晚宴结束,蓁蓁回到乾清宫,刚给赵君珩解开龙袍上的第一粒盘扣,殿门外就响起了暗卫的声音。
“陛下,属下有要事相禀。”
赵君珩神色微凝,握住蓁蓁的手,温声道:“你先睡,我去趟御书房。”
“嗯。”蓁蓁点了点头,并不过问什么事。
朝中大事多了去了,她又不是皇帝,何必事事打听。
然她不知道,是夜,被召入御书房的,除了暗卫,还有赵翊行三兄弟。
眼见父皇幽深的眸子里浮现阴鸷,赵翊行兄弟三人面面相觑,皆一脸慎重,不敢出声。
忽而,琉璃灯中的烛火细微地“哔啵”一声,炸开点点火星,气氛愈发紧绷。
半晌,皇帝掀起眼皮看向三个儿子,沉声道:“朕欲灭大理国。”
短短六个字,石破天惊。
赵翊行面色一滞,道:“大理国与我大颂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并无恩怨,而今交通不过短短一年,父皇何故要灭大理国?古来征战,师出有名则直;师出无名则曲,儿臣请父皇三思。”
赵翊融与赵翊礼亦拱手道:“儿臣请父皇三思。”
“太子所言不错,是以,这千古罪名便由朕来担下。”赵君珩一字一顿,那眼底压抑的残酷嗜血气息暴露无疑。
赵翊行一下子皱紧了眉,豁然抬头,与父皇对视,那森冷的杀意如有实质。
这样狠厉的父皇,是他自出生以来,头一次见到。
“儿臣惶恐,还请父皇明示。”
赵君珩身躯微微紧绷,娓娓道来:“今岁初,大理国派王子前来朝贡,朕见了他一眼便觉说不出的熟悉。而后,便派暗卫前去大理国打探消息,不想竟探破了一桩有关大理国王室的丑闻。”
赵翊行恍然大悟,“儿臣听墨筠舅舅言,外祖母曾是外祖父征战大理国时带回汴京的,此桩丑闻可是与母后有关?”
赵君珩眉间一道很深的纹路,“正是。你们外祖母乃大理国的公主。”
赵翊融理所当然地道:“如此,不该是与大理国结交邦好吗?”
赵君珩面无表情地看向二儿子,缓缓道:“大理国王室嫡系的男子皆患有一种先天性的头风病,需每月服用王室女子的鲜血,才能缓解。你们外祖母是无法忍受月月被抽血,故而逃出了大理国。”
赵翊行兄弟三人听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莫怪父皇会在顷刻之间,动了杀念!
若被大理国人知晓母后的存在,不知会招来何等祸患!
“父皇,不必为此兴师动众,儿臣愿前往大理国,暗杀王室嫡系诸人。”赵翊行目光突然凶悍,此刻,他不再是温温润润的谦谦君子,而是已锁定猎物的饿狼。
赵翊融亦请命道:“大哥已是我颂储君,是国之根本,不得轻易离京。父皇,儿臣愿前往大理国完成暗杀的任务。”
赵翊礼道:“父皇,大哥、二哥皆已成婚,还是让儿臣去罢。”
看着团结互爱的儿子们,赵君珩脸上神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良久,他沉吟道:“此次暗杀之事,便由礼哥儿去办。你自小受两位兄长照顾,也是时候该独自出去锻炼一番了。”
“儿臣领旨。”赵翊礼拱手一礼。
“嗯,朕会另派三名暗卫协助你完成此事。切记,杀无赦!”
“儿臣谢父皇。”
赵君珩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制渐渐散去:“此事不得泄露半字。”顿了顿,“尤其是你们母后。”
“儿臣遵旨。”
翌日,赵翊融与索菲娅动身启程回罗刹国,蓁蓁和赵君珩一路相送,直送到十里长亭。
长长的车队,在视野之中只剩下一个隐隐约约的黑点。
蓁蓁终于忍不住,趴在赵君珩怀里,泪流满面。
儿行千里母担忧,风露寒霜月照秋。数尽几回月圆夜,风雨无常恐不休。
惟愿此行,平安平安...
可没等蓁蓁从与赵翊融的离别愁绪中抽离,赵翊礼亦来了乾清宫辞行。
他道:“儿臣看着大哥、二哥皆有了心爱之人,生活甜蜜美满,亦想出门去游历一番,寻找心爱之人。”
蓁蓁不想他离开,挽留道:“礼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娘亲自给你找就是了。”
“妻子要自个儿找的才好!”赵翊礼诙谐地打哈哈,“母后允了大哥、二哥婚姻自由,可不能到了儿臣这里就包办了啊!这不公平!”
是谁原先说是个母的就行?
“好好好!”蓁蓁无奈地轻笑,“你自小就比两个哥哥有主意,行吧,娘就依你,但有一条,需得每隔一月写封家书回来,知道么?”
“儿臣遵命!”赵翊礼轻快地应下。
之后,便踏上了前往那神秘而遥远的大理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