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瓣柔软,带着清冽的气息,侵袭她的檀口。
轻轻地,温柔地,很缠绵...
这是在作甚?!
方甜沁骤然清醒过来,随即下意识地去推开抱住她的人,差点儿扯断自己的嫩舌。
“大表哥,你!”
赵翊行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微肿的樱唇,声音暗哑:“我心悦你。”
方甜沁霎时失声,她看着突然表白的男人,眸中泪水滚动,波光潋滟,荡漾着令人心动的光芒。
“待见过你外公后,随我回燕京拜见父皇与母后。”赵翊行声音放得很轻,但一字一句,十分清晰郑重。
他握住了她的手。
方甜沁顿时心口犹如有小鹿在乱撞。她心慌意乱,指尖一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赵翊行却是把她握得更紧。
“现下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再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微红的眼角却出卖了她。
赵翊行用上了几分内力,不允许她退却。就在刚刚,扑向雪狼的那一刻,他已十分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他渴望得到她的回应,“沁沁,你怎么想的?”
“我...”方甜沁一开口,便觉双靥火烧火燎似的滚烫,甚至连耳根都烫红了。
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一个长在锦绣堆里的皇子,一个金相玉质的男人,一个位高权重的天之骄子。
先前,她对男女之爱的理解,都是基于诗词文章里的描写。
诸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囫囵吞枣,全然无法体味。遂在爹爹与娘亲为她定下婚事之时,不禁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她不愿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识的男人,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后代的繁衍,一辈子不知情爱为何物。
于是,她逃了。
离家的日子里,有时夜深人静,她也会倚窗,望着天上一轮皎皎明月,产生自我怀疑。
她要的情与爱,到底是甚?
但此刻,在赵翊行越来越灼热的注视里,在他奋不顾身地为她挡下雪狼的那一刻,她似乎听见了心防破裂的声音,曾经那些生涩的情爱词语也顿悟了。
狂跳的心慢慢平复,她缓缓掀起浓密的眼睫,望向满眼期待的男人,秀靥云蒸霞蔚。
“不知姑姑与姑父会不会喜欢我?”
闻言,赵翊行心口一荡,就差拍胸脯保证:“母后岁岁都命人送礼去鸭寨,怎会不喜欢你!”
“那姑父呢?”据说当今圣上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脚色。
赵翊行淡笑:“莫要担心,父皇谁人都不喜欢,他只欢喜母后一人。”
“...”
*
终于在天黑之前,两人抵达了一个小镇。在客栈安顿好后,方甜沁急忙去请大夫。
幸好,冬日着装够厚,没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
加之,赵翊行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乃是宫中秘药,大夫只开了些促进伤口愈合的普通方子。
夜色浓郁,客房内暖意融融。
方甜沁刚躺下,帐子就被一只大手拂开。她回眸,震惊地看着在自己身旁躺下的男人,“大表哥,你这这这...是作甚?”
“我冷。”
真的假的?不会是失血过多了吧?
“那你有头晕吗?有没有想吐?”方甜沁立即跪坐起来,关切地问。
赵翊行顿了顿,“好像有点。”
真是失血过多了啊!
方甜沁抬起一条细细的腿,跨过他的劲腰,“那今夜我去椅子上打盹好了。”
“不行!”赵翊行没来得及深思,伸手握住她脚踝,却把她娇臀结结实实地按在了自己的那一处。
“...!”
及笄后,母亲裴瑶便将夫妻敦伦之事细细教导给了她。此刻,方甜沁清楚地感受着赵翊行的强硬。
一张俏脸瞬息爆红。
胯上女子,素色寝裙,青丝缠香,顺滑摇曳,恰似水荇牵风翠带长,未施粉黛而明艳绝伦。
掌心下的玉足,更是莹白可爱,诱人沉沦。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一下更是天雷勾地火。
赵翊行没法控制,眸色愈发暗了下去,宛若陈年的烈酒。但刻进骨子里的君子教养,又让他不敢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尴尬地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是男人,怎么能自己睡寝榻,让女子睡椅子...”
被烫得心慌慌的,方甜沁眼珠不安地左右乱瞟,只想快点下来。
“那好吧...你睡里面,我睡外边儿。”这样也方便起夜,照顾他。
“不用。”赵翊行难耐地曲起一条长腿。
因着他这个动作,方甜沁感受得更深了些,头皮顿起酥麻,想撤离,又想就这么坐着...
啊—疯了!
赵翊行不知她丰富的内心戏,也怕这么贴下去会过火,便侧身把她抱到寝榻里侧。
难得地,调笑了句:“媳妇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使唤的。”
“谁是你媳妇啦?”方甜沁嗔他一眼,小声咕哝着,唇畔却荡开一抹甜美的笑。
赵翊行有趣地低眸瞥她眼,而后阖眸呼吸着她乌发间的清香,“谁接话,谁就是!”
“才不是!”
“就是你!”
“不是我!”她有说过要嫁给他吗?
“是你,是你,就是你!赖定你了!”
“幼稚!”
那她就勉为其难被赖一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