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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指示,赵君珩三下五除二地刨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铁盒。

蓁蓁弯腰捡起来,揭开油布,只见里面的铁盒仍旧完好无损。她转动特制的轴承,锁瞬间便开了。

赵君珩看向铁盒,果然是把罗刹短铳。

蓁蓁把短铳交给他,叹道:“但愿昭雪之事能顺顺利利的。”

“有我在,你放心。”

望进他深邃的眸,蓁蓁浅浅一笑,“嗯。”

之后,两人手牵手下了龙王山。

回到鸭寨,蓁蓁见青芽在包饺子,随口问道:“今晚吃饺子吗?”

青芽支支吾吾地:“呃...嗯...”

腊月里,吃饺子,实属常事。蓁蓁没放心上,见天色渐渐暗下,转身叫人去烧水,准备沐浴。

再次回到生活了十几年的鸭寨,她整个人都很放松。

在温汤里泡了好一会儿,才从浴桶中跨出来,湿哒哒地走到衣架前。

不经意间,她瞥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灯火之下,肌肤白到几近发光,玲珑有致,流转着独特的魅惑。

鬼使神差地,她抬手解开了绑发的锦带。

下一瞬,乌黑如云的长发缓缓垂落,有几绺调皮地掉在锁骨前,愈显肌肤莹白。

好美的胴体...

“乖乖,我这是在作甚?!”打了个哆嗦,她赶紧扯下布巾擦干身体。

然后,意外发现自己原先准备的品红山茶兜衣竟被换成了大红并蒂莲兜衣。

再一看,就连月白寝裙也被换成了大红色的。

不禁满腹疑惑,到底是谁闲着没事干给她换的啊?

等等!这兜衣与寝裙...

不正是她强绑赵君珩成亲那晚穿的吗…?!

意识到今夜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蓁蓁顿时双靥飞红,心也怦然剧烈跳动起来。

既期待,又害怕;既兴奋,又害羞...

她万分紧张地穿上兜衣,可指尖颤得厉害,后脖颈的那个结怎生也系不好。

努力半天,还系不牢,索性放弃。

反正一会儿要脱的,何必多此一举?!

披上寝衣,她红着脸走出湢浴。

果然不出所料,寝房里烧着高高的龙凤喜烛,寝榻上挂着文王百子帐,铺着合欢被。

还有一身红绸寝衣的新郎官,瑰容俊面,身躯昂挺,端的是龙章凤姿,俊美无俦。

蓁蓁只觉耳后根热热的,然后看着新郎官拿着如意红双喜盖头,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衣袂生风,步步踏在她的心巴上。

“蓁蓁...”

“嗯?”

“今晚,我们把成亲那夜未完成的重要仪式补上,如何?”

赵君珩定定地看着小妻子,眉眼难得一见的温柔。

蓁蓁双手握紧,弯出个甜蜜又娇媚的笑,软糯糯地:“好呀。”

赵君珩薄唇微勾,抖开红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而后牵她手,将她慢慢引至寝榻。

蓁蓁乖顺地坐下来,下一瞬,红盖头就被挑开了。

这么快?!

她眨了眨眼,缓缓掀起浓密卷翘的睫毛。

赵君珩发现,被红盖头盖了盖,她的小脸更加红了,一双灵动的杏眸此刻格外的柔情似水。

墨发浓云似的披散在肩头,光华隐隐,衬得那肌肤犹胜新雪。

她生得很美,无需任何胭脂水粉、珠宝首饰装扮,便能令人惊心动魄。

他抬手抚摸她的小脸,然后见到她双颊、耳垂、细颈肉眼可见地粉了一个色度,似乎十分害羞。

好可爱...

他低笑了声,吻住她,恨不得直接将人推倒,进入正题。

但是不可以。

该行的仪式还是要行的。毕竟今夜是接下去的半年之中,最好的一个黄道吉日。

他浅尝辄止,嗓音暗哑:“先吃点东西,嗯?”

蓁蓁细细的喘息,这会儿几乎不能思考了,只木木地点头,“嗯。”

被他俯身打横抱起,她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

娇妻软软地入怀,赵君珩哪里舍得再放手。他把蓁蓁抱坐在腿上,夹了个饺子喂她。

蓁蓁咬了口,绵腻的口感惊得她瞠大了杏眼,不敢再咽下去。

“生不生?”赵君珩玩味的眼神锁着她。

蓁蓁水光艳艳的眸子似嗔似怨地瞪着他,回答得不按常理:“你明知道生的,还喂我!”

是想她在新婚夜闹肚子么?!

这半句她生生咽下了喉咙,觉得太破坏气氛!

赵君珩低笑,取过锦帕,让她吐出来。他自然舍不得小妻子吃半生不熟的东西,吃坏了肚子,还不是他自个儿心疼。

蓁蓁瞥了眼满桌的菜肴,又问:“这些不会都是生的吧?”

赵君珩捏她鼓鼓的小脸,好笑地道:“生的,生的,都是生的。往后给我生个胖娃娃。”

这一下,蓁蓁顿悟了,又羞又笑地捶他肩:“谁要给你生!我才不生!”

赵君珩纵容地任她打,跟猫儿挠人似的,他还嫌她不够用力。

接下去就是喝合卺酒了。

赵君珩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蓁蓁,一杯自己拿着,见蓁蓁举杯要喝,他忙拦下。

“这酒要交杯着喝。手臂穿过来,你喝我这杯,我喝你手里的。”

“这么麻烦?”蓁蓁咕哝了一句。

伸出手时,却见男人兀自饮下了手中的酒。

没等她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住了,而后醇香的酒液顺着蜜舌,渡了过来。

蓁蓁下意识地张嘴咽下,贝齿也被那柔软扫过。

这种程度的亲密令她又羞又窘,那只空着的手愈发去挠男人。

赵君珩低笑一声,按住她作乱的小手,一双桃花眸迷离了几分,“轮到你喂我了。”

蓁蓁不依,嗔道:“你叫我喂,我就喂?”

说着,把酒杯径直放到他嘴边,“自己喝。”

赵君珩不以为忤,好脾气地宠着她。

且先让她放肆几回,省得一会儿哭起来哄都哄不停。

他低头就着她手饮下酒,但没有咽下去,待蓁蓁放回酒杯后,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撬开了她唇齿。

渡过去,又全部夺回来。

笑话,她不喂,他就不会自取?

“你!”被掠夺两次的蓁蓁用手背挡着唇,“卑鄙!”

“更卑鄙的还在后头呢!”

赵君珩倏地打横抱起小娇妻,疾步走向大红寝榻。

将近半年,今夜终于迎来了,他与她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