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呢?”
赵君珩长腿跨进门槛,反手关上门,顿了顿,又上了闩。
“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做坏事!”
蓁蓁磕巴地回答,用帕子胡乱擦了下嘴,忽而瞥见罗汉床上被翻开的小册子,眉心一跳,拔腿就要去藏。
不过,赵君珩快她一步,身形飞闪,瞬息之间,一手桎梏住小妻子,另一手已掠过那小册子。
他顺势在罗汉床上坐下,右手抱蓁蓁在腿上,左手翻着小册子。
动作流利,没有丝毫停顿。
蓁蓁没眼看那册子,双手捂住红得冒热气的小脸。
她发现,赵君珩在一声不吭中都能让她溃不成军。
“先前在相国寺时不许我拿秘戏图,这会儿倒是独自躲在寝房里看男德?”
赵君珩把册子合上扔在一边,见怀里的小妻子捂着眼儿一动不动,抬手摘掉了她的碧玉簪子,任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他俊靥埋进去,合眸呼吸着那幽香,暗哑的嗓音含着戏谑。
“看来夫人也深谙‘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该不该罚呢?”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了点儿蛊惑。
蓁蓁伸手推开他,不服地:“你放火时,我可有罚你?凭什么,我就要挨罚?”
她粉腮嗔鼓,小脸跟红苹果似的。
赵君珩好笑地捏捏她脸,余光瞥见矮几上昨夜未下完的棋子,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抓起一把,塞进了她衣襟里。
心口一凉,蓁蓁下意识地起身,惊叫:
“赵时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男德啊?”
闻言,赵君珩眸色倏暗,伸手便将跳上跳下地抖落棋子的人儿再次扯进怀里。
而后,修长的指节勾住她的腰绦,轻轻一扯。
随着衣襟的散开,棋子哗啦啦地坠了一地。
这些棋子皆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与墨玉制成的,触肤升温,是以,有几颗黏在了蓁蓁胸上。
她气忿忿地伸进兜衣,剥下黏在雪肤上的玉子,旋即以牙还牙,扒开男人的衣襟,还了回去。
之后,玉手还紧紧攥住那襟口,势必要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激灵”!
俏脸微微扬起,她一双美目暗含挑衅。
只可惜,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赵君珩非但没有急着抖落玉子,还慵懒地后倒,仰躺在罗汉床上,任凭那圆润光滑的玉子顺着肌肉的沟壑,滚落到冰白玉带銙之处。
眉梢一挑,蓁蓁还觉不够,小手用力摁在那冰白玉带銙之上,想凉凉他。
谁料,他却是跟没知没觉似的,毫无反应。
呃,也不能说全无反应…
蓁蓁往唯一有反应之处溜了眼,起身便要走。
却被男人捉住了腕子。
赵君珩看了眼玉带銙,“解开。”
蓁蓁伸伸舌头,做个鬼脸:“才不!谁要伺候你!”
说罢,挣开他手,转身就逃。
赵君珩一个箭步追上,俯身拎起她纤轻的娇躯落在自己右肩,单掌扼住她的腰,向上一扛。
“夫人既不愿伺候,那便让为夫来伺候你。”
“赵时序!你快放我下来!呜呜,外头天还亮着呢!”
“天亮...宜读男德。”
“...”
越来越没下限了?呵...说好的禁欲呢?
...
栊门外,雪芽与青芽各捧着一叠桂圆走了过来,忽听门内传出极细的嘤咛。
似欢愉又似隐忍...
当场就麻了半边身子,忙掩了耳朵,急急退出。
她们这厢已赧然不已,殊不知屋里那厢更是羞窘到了极处。
罗帐垂下,一直垂到了地上。
蓁蓁巴掌大的小脸自帐子缝隙中探了出来,粉黛蒙春,香腮含媚。
满头青丝海藻般地摇曳在脚踏之上,她紧紧捉着两侧的珊瑚钩子,从未有过的被动。
像是堕入巨大的香炉,被一缕缕碧烟缠绕,锁住了香风,凝聚成水珠,淅淅沥沥淋在身上。
吃不消又贪恋。
许是见不得她太可怜,罗帐中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青筋突起的大手,将她拉了回去。
如云青丝长长便拖在了绣枕之上,蓁蓁半启樱唇地呼吸,微微露出洁白的编贝,秾艳欲滴。
“停...停下…”
声音几乎哀求,梨花带雨的。
赵君珩不忍再欺负她,终于停下。
蓁蓁姣眼低迷地垂目,视线落在他浅淡而晶莹的唇上。
霎时间,愈感火烧火燎起来。
赵君珩也低眸看着她,眸中暗色无边。
此时此刻,他只觉她无一处不动人,无一处不叫人爱不释手。
一身的冰肌玉骨,莹润无瑕,绝美曼妙。
愈发叫人想要重重对待,留下专属的印痕。
他情难自禁地俯身,单手捧起她嫣红的脸,动情地、眷恋地、反复地吻她唇。
蓁蓁激灵一下,想要让他去漱口,却不敢松开牙关,生怕被他趁机偷袭。
但天光正亮,赵君珩有的是耐心,吻得愈发细致温柔。
终于,蓁蓁哼唧一声,败给了他。
玉足轻轻蹬在他腰上,“吁...歇会儿...”
“夫人觉得为夫的男德如何?”
赵君珩亲吻她汗湿的额角,醇厚暗哑的嗓音带着笑。
蓁蓁声音打颤地,“你的男德...十分了得!”
闻言,赵君珩动作一顿,随即又缠了上去,细密温柔,水妖似的。
蓁蓁无法抗拒,腻毙在了那温柔攻势之中。
与此同时,潇湘馆一处僻静的暖阁里。
夏玉竹将赵家夫妇不愿加入永平会之事告知了苏月莹。
本以为对方会奉送一顿劈头盖脑的臭骂,未料她竟惊喜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
“嗯?”夏玉竹大惑不解。
苏月莹解释道:“倘若他们一下便答应加入的话,反倒很可疑,说不定是奸太后的走狗。而且听赵家娘子的口气,他们也不是真的排斥加入永平会,只是忌惮外界的舆论罢了。”
“是么...?”夏玉竹懵然。
苏月莹翻翻白眼:“你怎地这么迟钝?她不是言,扶贫济困是义不容辞的吗?”
“她是这么说的,可是...”
“没有可是,所以说...”
夏玉竹有点不确定地问:“所以说,还要我去说服他们吗?”
苏月莹眼底划过一丝轻蔑,“不,你没有那口才,这次得我来出马。”
“你有那口才?”夏玉竹怀疑地,见苏月莹飞来一个眼刀子,忙改口问,“可...为何一定要他们加入永平会呢?蓁蓁她都愿意捐钱了,还不行么?”
苏月莹注视着她,好半晌,才决定将实话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