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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的旖旎逐渐转为浅尝辄止。

赵君珩克制地松开了蓁蓁的唇,面庞微醺,素来淡漠的桃花眸中,含着迷离的神色。

蓁蓁这会儿勾着他的脖颈,很黏人。

不忍将她推开,他抬手熄灭了风灯,又卷起疏帘,推开舷窗,想让冷风灌进来,散散这满室的热意。

怎料,风一吹,蓁蓁身上的茉香愈发馥郁,他竟愈发煎熬起来。

难耐地扯松衣襟,他单手为自己倒了杯凉茶,仰头饮下之时,喉结发出清晰的滚动声。

一种破欲的野性在黑夜之中弥漫开来。

感受到某种异样,蓁蓁见他不自在地扯着衣摆,突然顿悟了。讪讪地要从他腿上下来。

赵君珩及时扣住她楚楚纤腰,眸色一暗,勾起她下巴,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小妻子的唇丰盈柔软,无论怎么侵袭都嫌不够。

这一次,他更显强势,一如他的剑法,凌厉不给人退路。

蓁蓁略感吃不消,扭动着想躲,却惹来对方更为有力的禁锢。

赵君珩从未失控过,可在这暗夜中的大船之上,先是抱着蓁蓁跌入了寝榻,又轻轻扯开了她的寝裙,一心沉浸在风月之中。

罗帐之内,静谧无声。衣料摩擦的声音格外的突兀。

当妃橘绛绡薄纱穿过骨节分明的长指时,赵君珩被蓁蓁抓住了手。

他低眸深深地凝睇她,只见那柔媚的小脸爬满红晕,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她是要阻止还是要牵引他,青葱鲜嫩的手指慢慢扣进他的指缝。

赵君珩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

倏地,与她相抵的右腿上一温。他喘口气,垂眸去看,双眉顿时皱了起来。

常年征战沙场的人对血最为敏.感。

“蓁蓁...”

“嗯?”小妻子的声音娇得如欲滴出水来。

“你好像来小日子了。”

“...”来得可真是时候!

一股难言的涩然源源袭来,蓁蓁就是脸皮再厚,此刻也无法做到淡定。

她慌忙扯过锦衾围住自己,眼角眉梢尚蕴着冶艳,“你快出去,叫人送些热水进来。”

赵君珩没有立即抽身,而是将蓁蓁连人带衾地拥进怀里,不染欲念地在她额头吻了吻,轻轻的,带着怜惜。

卷翘的睫羽颤了颤,蓁蓁那难以启齿的羞涩轻易被他的温柔平息了。

赵君珩拉开舱房门时,雪芽与青芽眼尖地发现王爷衣摆上濡着一片深红。

正纳闷间,又听得王爷叫水。顿时,不由得心下替王妃欢喜。

王爷这朵高岭之花,终于被王妃拿下啦!

自行洗沐,重新换过寝裙后,蓁蓁再次躺回了寝榻。

深秋,夜晚的气温很低。

她紧了下锦衾,小腹上突然覆上来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

紧接着,身旁的褥子亦陷了下去。整个人被拢入火热的胸膛之中。

她欲回眸看,润玉似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给你捂捂,别乱动。”

蓁蓁有点感动,由衷地:“王爷,你真好。”

“嗯,就算买卖不成,仁义还是在的。”

“...”这算是杀人诛心么?

蓁蓁面红耳赤,干脆闭上了眼。

赵君珩忍俊不禁,低头埋在她温热的颈间,深深吐纳,汲取茉莉的沁香。

大船破水南下,月落乌啼,霜华满天,舱内却是别有一番温情。

两人的发丝散落枕间,纠缠在一处,不分彼此。

翌日清晨,汴河两岸枫叶火红如炬,河面上一片白茫茫的。深秋的寒意,四下弥散。

半梦半醒间,蓁蓁顿感一阵寒气,本能使然,她趋向温暖的源头,将自己嵌入一抹温煦之中。

下一瞬,腰间横上来一条手臂,稳稳当当地搂住了她。

未几,那大手又辗转至她的小腹,轻轻抚摩着。

温暖隔着薄薄的寝衣传递到她的肌肤,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哼哼唧唧。

“肚子还疼吗?”男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暗哑。

蓁蓁闻声睁眼,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那瞳底色泽浓稠如墨。

“不疼了。”她耳根蓦地红了,连耳垂也变得粉红诱人。

不知为何,与赵君珩互相表白心意后,她时不时地就会害羞。

难道先前是…不知者不害臊?

听得“不疼”,赵君珩也没有收回手,依旧为小妻子揉着小腹,圆润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兜衣的下缘,触碰着水豆腐般娇嫩的肌肤。

他甚至还用上了几分内力。

蓁蓁感受得清清楚楚,白皙平坦的肚皮被温得微微泛起粉色。

这般温馨相拥相依的晨间时光,实在难得。

她微仰臻首,望进男人的深眸,目如秋水,面若桃花,朝他笑了笑。

赵君珩也唇角微勾,在她眉心落下浅浅一吻。

蓁蓁愈发往他怀里钻去,她先前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黏人的时候呢!

赵君珩低笑了声,拨开她耳鬓的长发,从眼角一路吻到颈侧。

*

汴京皇宫。

十丈猩红地毡自宣德门笔直地铺到恭列整齐的金丝楠木香案前,四周锦帐围绕。

案上,香篆袅袅。以各色鲜花茶食供奉着颂辽的和平盟约。

旌旗招摇,鼍鼓擂响。

五十辆满载着绢帛、钱币与长公主嫁妆的辎重马车,整齐地排列着,汗血宝马时不时地喷着鼻响。

大颂副相董谦明与辽国上将军萧旭肃穆踏上地毡,朝那香案走去,在沉重的鼓点中,施礼、奠酒。

礼毕,于礼官的高声唱和中,宣德门洞开。五十辆马车鱼贯驶上御街,朝关外而去。

队伍行出南熏门,赵淑仪撩起车帘,望着渐渐淡去的城墙,不由得攥紧了掌心的玲珑骰子佩。

他...终是没有来送送她。

她失落地放下车帘,湘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子,想要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寒雨再次落下,跟随巡防军去追捕永平会救父未果的秦子羡,火急火燎地赶至南熏门。

眼见那庞大的送嫁车队于视野之中,已徒留下一个黑点。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城楼,满脸的水痕。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用力擦了一把脸,极目眺望,便是连那个黑点也不见了。

不远处的瓦子里,传来了歌姬缥缈的吟唱声,如泣如诉。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宋·柳永 《雨霖铃·秋别》)

衰草连天,烟雨空蒙。

秦子羡清俊的脸上满是凄迷与怅然,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