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深深看了熙语一眼,百转回肠,讪讪一笑,“我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
其他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强求不了。
熙语神情落寞,怎么会这样?
天地间居然有人不追求荣华富贵、不慕名利?
“小娘子,不管你是谁,我只希望你不要破坏了我和我娘的平静生活。”
熙语沉默不语,站在不远处的熙词眼里闪过杀机。
熙语对她摇了摇头,两人半夜收拾东西悄悄离开了。
“跟上!”
他们接到了举报赶到这里,没想到居然有大收获。
那两个女子的身材和熙词和熙语很像,虽然样子不同了,但是洛尘还是认出了她们。
值得一提的是,举报她们的人是王强。
王强和熙语聊完后,正好邻居敲门来借米,他托邻居去镇南王府举报的。
他不知道熙词和熙语的真实的身份,但能确定的是她们恨王妃。
所以他认为找上王府去准没错。
另一头斯年带人进去了王家。
王强开门接待他们,细细和他们说了那两个女子的事情,隐去他自己身份的信息。
“大人,那两个女子究竟是谁?”
“她们是西域来的杀手。”
王强倒吸一口凉气,想起熙语对熙词摇了摇头的样子,背脊更加是凉飕飕的。
“你娘亲也是大胆,居然敢收留两个陌生女子在家中。”
“你可知道,如今整个大顺都在通缉她们?”
王强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斯年叹了一口气,带人去和洛尘汇合了。
熙语和熙词早就被发现她们被人跟踪了一路,转进一条深不见底的小巷后,熙语对熙词说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快跑!”
熙词来不及说话,就被熙语推了一把,熙语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远在南城的七皇子正在静静听着楚玄泽说起往事。
准确来说,是他问起的。
他很好奇,自己的外祖父是如何勾结上西域国王的?
楚玄泽有点走神,思绪飘到二十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
西域公主北茉随使臣来到上京,代表当时的西域王祝贺新帝登基。
北茉那张异域多情的脸映入眼帘,久久挥之不去。
那样美丽的、高贵的女子,却逃不过被凌辱的命运。
而凌辱她的人,正是大顺当时的新帝,现在的当今圣上。
北茉是一个贞烈女子,被凌辱后,留下遗书,一头撞死在太和殿的柱子上。
当时的西域还是一个小国,即使心里有恨,也不能对大顺的皇帝做什么。
可是现在新任的西域国王,是北茉的亲弟弟,他牢记亲姐的遗愿,要为北茉复仇!
想要凭借西域一国之力,复仇谈何容易?
于是西域盯上了七皇子一党。
烛光摇曳,室外蝉鸣声不断,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七皇子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楚玄泽听见七皇子拍桌子骂道:“人渣!”
“畜牲!”
楚玄泽也不出言阻止他,反正山高皇帝远,上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镇南王府的书房,灯火通明,里面同样传来一样的骂声,不过是苏妤画骂的。
熙词和熙语跪在下面,脸上毫无惧色。
她们不过是别人复仇的一颗棋子,死了就死了。
她们要的是,死之前把那些宫闱秘史曝光,多恶心几个人。
苏妤画骂完还不觉得解气,同为女子,她太知道清白有多重要。
温瑜和她对视一眼,开口说道:“你们没完成任务,就算我们不杀你们,你们也活不了长久。”
“你们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温瑜一想到她们逃跑之前还杀了王府三条人命,什么恻隐之心都化为无情的利刃。
世间之事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那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熙语直接撞上洛尘的长剑下,长剑刺穿她的胸腔,鲜血喷涌,她满脸笑意,终于不用东躲西藏过日子了。
熙词双眼猩红,大声嘶吼:“不要!”
她欲挣开斯年,反被斯年一剑毙命。
熙词和熙语死了,闭月和羞花看见有人抬着薄棺出去,又注意到苏妤画在看她们,赶紧行了礼。
苏妤画往前走了几步,似笑非笑,“她们姐妹二人的下场你们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两人卑微道。
苏妤画冷笑,“楚贵妃再厉害,她的儿子还不是被流放去那烟瘴之地?”
闭月好想纠正七皇子不是被流放,但不敢反驳苏妤画的话。
“你们若是守好本分,本王妃承诺留你们一条性命。”
闭月和羞花闻言,齐刷刷跪了下来,一脸惊恐。
苏妤画没再理会她们,径直走了。
时间一晃到了秋天。
还有几日就是林氏被诛九族的日子,苏妤画这几日心情莫名很好,东西都多吃了不少。
白芷见状,上前给苏妤画把脉,“恭喜王妃,您有喜了!”
苏妤画赶紧放下手里的蛋黄酥,问道:“你说什么?”
白芷耐心重复了一遍,“恭喜王妃,您有喜了。”
苏妤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她还以为自己是吃撑了,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
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压低声音说道:“不能把我怀孕的事情声张出去,知道吗?”
几个贴身侍女应下,苏妤画又开始激动了。
她要当娘亲了!
她不敢想象,她居然有这么一天!
晚上温瑜回来,苏妤画才偷偷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
温瑜看起来比她还要高兴,也同意苏妤画暂时保密的建议,从那以后,每天早晚,温瑜都要蹲下来,贴在苏妤画的肚皮上面和肚子里的胎儿说一会话。
苏妤画笑他,说胎儿还小,听不懂他这些话,但是温瑜还是坚持每天如此。
斯年和洛尘发现王爷的嘴角整天都带着笑意,心里纳闷,但也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喜事?
“王爷,这是奴婢亲手酿的桂花酒。”
闭月站在书房门外,手里还端着一壶酒。
温瑜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他看都不看门口的人一眼,淡淡道:“放在门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