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舟捂着额头,鲜血从手指缝钻了出来,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大手一挥,“上!”
那群人站在原地,手里悄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苏妤画微微眯起眼睛,林言舟这次是冲着她这条命来的!
也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如果被别人知道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起杀心是迟早的问题。
“卢英,上!”
苏妤画第一个冲了出去,对着前面的男人手腕用力一捏,男人手中的匕首脱落,掉在苏妤画另一只手上。她动作迅速划过男人的血管,一道鲜红的血柱喷涌而出,男人惨叫一声,着急忙活捂住伤口,全然没了反抗的心情。
苏妤画抬脚把对方踹了回去,压到后面一批人。
“垃圾!”
林言舟看得目瞪口呆,苏妤画的武功居然如此高?
苏妤画开了一条血路,卢英按剑在手,手里的长剑猛然劈过去,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剑风凌厉,扇起的剑风呼呼作响,很多人脸上顷刻间多了一道剑伤。
不断有人倒下,有头落地。
有一颗脑袋滚到了林言舟的脚下,吓得他哆嗦抓住旁边随从的手臂。
苏妤画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冲着她的命来,她就冲着别人的命去。
要是追究起来,她不过是正当防备,何不如拿下这些人的脑袋,以儆效尤?
眼看苏妤画一步步逼近,林言舟心脏狂跳不止,额头上渗出冷汗,身体上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眼神充满无尽的恐惧。
他从来没有想过今日这场,他会败得一塌糊涂!
他终究不是苏妤画的对手。
意识到这一点后,林言舟心里空落落的,把苏妤画和他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地上泥,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呼!”
一声哨声引来四个暗卫,从四面八方跳进来。
苏妤画稳定心神,右掌出拳,朝林言舟的脸颊砸去。
“嘭!”
一颗大牙脱落,从林言舟嘴里吐了出来。
“杀!”
林言舟几乎是咆哮地指着苏妤画,“给我杀了她!”
苏妤画满眼的轻蔑之色,压根就不把林言舟放在眼里。
卢英厮杀之间注意到有一个暗卫手持长刀朝苏妤画背后砍去,惊呼,“小姐,小心!”
“嘭!”
一块石头把苏妤画背后那边长刀砸掉在地上,两个暗卫从空中降落。
苏妤画朝他们点头致意,很快就厮杀了出去。
两个暗卫招式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掀起一阵阵疾风,令人心胆俱寒,没人能够招架得住他们的招式。
苏妤画当胸一脚,狠狠踢飞前面的林言舟。
她紧追上去,一脚踩上他臃肿的脸上,“说!”
“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
她不相信这些人甘愿为林言舟所用,肯定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使。
林言舟被踩得压不过去来,艰难开口,“你放了我,我才能说!”
苏妤画闻言,踩脸的那只脚下意识多添了几分力气,疼得林言舟嘎嘎叫。
“三声,若是不说,那你这颗头就和那些滚落在地上的脑袋一样。”
“一!”
“二!”
“我说!”
林言舟吓得尿流,又羞又恼,磕磕巴巴把名字说了出来。
“是七皇子。”
苏妤画一愣,七皇子要杀了她?
为什么?
楚丞相尚且知道要顾忌苏家几分,七皇子那么聪明的人,他会不知道?
她睥睨了一眼脚下的人,一股尿骚味迎风臭十里。
苏妤画赶紧捂住嘴鼻,嫌弃道:“你那么大一个男人,你居然被吓得尿裤子?”
“哈哈哈……”
林言舟感到了巨大的羞辱,把头抱成一团,不想要看见任何人。
苏妤画还想问他几句话,现在已然没了心情。
“苏小姐,已经解决完!”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一个暗卫拱手道。
苏妤画淡淡扫了一眼遍地的尸首,斩钉截铁,“把这些人全部打包送给七皇子当新年礼物。”
暗卫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利索收拾现场。
林言舟匍匐在地上,人还是清醒的,自然能够听见苏妤画的话,一股寒意从头淋到他的脚底。
苏妤画居然连七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苏妤画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上前了两步,慢条斯理告诉他另一件事,仿佛和聊家常那样平常。
“上次楚玄泽绑架本小姐,你知道我是怎么报答他的吗?”
“我让人给他送了一副小棺材,里面装的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暗卫的四肢和眼睛。”
林言舟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死神在向他招手。
??
七皇子府邸。
温瑾在花园里面散步,冷风吹过他的脸颊,刮得脸生疼。
他就是要这种疼痛,让他保持理智。
“咚!”
“咚!”
“咚!”
“……”
空中连续投下来十几个包裹,其中有一个包裹的口子松了,一颗圆溜溜的,裹着血迹的东西滚了出来,随即吓得一群婢女惊叫了起来。
温瑾负手而立,素来镇定的面容这会也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有大胆的侍卫上去查看,满脸惊骇,“是人头!”
“这人好像是我们府里的人!”
温瑾的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的野兽那般可怕。
他气得发抖,似乎要把牙齿咬碎了一样。
“苏妤画!”
没有人听见他说什么,每个人都紧张地站在原地上,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他忽的大笑了起来,挥袖而去。
现场很快就被人清理干净,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温瑾骑马去了永昌侯府最近的那家酒肆喝酒,他每喝一杯酒都会朝永昌侯府的方向望过去。
等他喝到肚子都撑不住了,他才站起身,骑马离开。
“七皇子,难道您就这么放过苏家那个嫡女?”
温瑾咬牙,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苏妤画?
他得不到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
既然这样,不如毁了她!
他想起了什么,“那群没用的东西,不用安葬,全部给本皇子扔到乱坟岗。”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一次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