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我有点困了。”帝倾坐在相柳身上,头枕在相柳的肩窝蹭了蹭。
“你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你先睡吧,等你醒了,酒也就被毛球和我都挖出来了。”
相柳虽然这么说着,手臂的力道放松了些,好让帝倾睡着舒服一些。另一只手还给帝倾顺了顺头发。
“才不会呢~”明明都说好一起了,她的相柳从来说话算话。
相柳看着怀里安静的帝倾,被她在身边闹了几年,突然静下来竟觉得不是很习惯了。
他不由的想起了刚刚相遇时候的样子了。一身玄色锦衣气势强大,漠然于世是个冷眼旁观的上位者。可是她的眼睛像似不曾看见过世间的肮脏般干净,澄澈。
她本可以遗世而独立的不染世间片点凡尘,不想但是却被他蛊惑。而他终是将她拽入了泥沼,死命的想要缠住她,想要得到她的救赎。就像卑微的信徒祈求神明垂怜。
可信徒有着汹涌的足以将人溺死的阴暗心思,但是被其死死藏住按压在心,封锁在阴暗处不让她发现。
可是怎么办?他这抓住光的手再也放不开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如果她不曾像光一样,照亮黑暗中的自己,他也不会妄图独占这束光芒。
相柳的手轻轻抚摸着帝倾的眉眼,动作缓慢,却带着小心翼翼。
低垂着眼仔仔细细的一寸一寸的看着帝倾,仿佛把她的样子一点点刻进心底灵魂。那水亮的眼眸里面,充斥着能让人沉溺的柔和。
在这凝望和触摸间,相柳的唇瓣印在帝倾带着浅笑的唇上。吻意渐渐加深加重,彼此纠缠水声渐起,呼吸渐渐变重。
唇舌再次分开时,相柳的眼中满是情欲。那是帝倾从未见过的一面。
相柳看着怀里睡的安安稳稳不曾有丝毫防备的帝倾。唇角漾开着笑,让他成了蛊惑人心的妖精。
可惜帝倾一点儿也没看到,反而睡的香甜,任由相柳将她抱到床榻,盖上锦被。
相柳就倚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头满眼柔和的守着帝倾。
可是这份柔和维持的时间不长便被人打破了。
相柳盛满爱意的眼,瞬间变的森狠。
而在离开清水镇不远的地方,送洪江回去的毛球遭到了伏击。
这些人有备而来,各个灵力高强,还设有阵法。
“啾啾~”救鸟啊,救鸟啊。打不过啊~帝倾快来,主人快来啊~
“你们是何人,西炎王派你们来杀我的。”洪江看着设阵法想要将他困杀在此的一群人问道。
“哼,将死之人,不必知道这些。”其中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的男人冷声回道。
“啾啾…”这跟鸟有什么关系?杀洪江就杀洪江,干嘛殃及天上飞的鸟。它何其无辜啊???
毛球在这里愤愤不平的啾啾,然而在场的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它的鸟语。
被束缚住翅膀的毛球,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被做成吃食的烤鸡,无处可逃。
毛球:亲们,大爷亲身经历,出门在外买好保险。
相柳:看来按脑子没有,还得按个语言系统,让毛球学会说人话。鸟语要不得!
而同样被阵法困住的洪江,手一辉长戟就握在手中,灵力孟的震碎束缚住一人一鸟四肢和腰上的灵力绳索。
但是挣脱时,已经迟了,杀阵已成,之前回话的男子,唇角勾出冷笑。
“呵,不过垂死挣扎,困兽之斗罢了。”几十个人专门为洪江设下的杀阵,怎么会让他有活下来的机会。
阵法之中,灵力刀刃密集。洪江和毛球面对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刀刃,抵抗的这会,已经全是是伤。
毛球现在只想说,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正当阵法中一人一鸟破阵无望时,一袭白衣带着面具的相柳手持月牙弯刀,飞身至空中全力劈向法阵。
“啾啾…”主人打洗他们~他们太欺负鸟了(??益?)
而几十个身着黑衣之人,看着将阵法一刀劈开的相柳。简直气的吐血瞬间反应过来群起而攻之。
“相柳,你怎么来了?”洪江疑惑,他受埋伏相柳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转瞬就知道。
毕竟送他回军营的可是相柳养的坐骑,他们之前定是能够联系上的。
“自然来就毛球,不然救你吗?”相柳头也不回的呛了洪江一句。
哼,让洪江总是心慈手软。现在遭人暗算,看他长不长记性。
“那我还真是幸运,沾了你这坐骑的光。”洪江在相柳来的一瞬,觉得心下轻松一点儿。
今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怕是真的交代在这里了。还好相柳赶来的及时。
相柳的出现,打了黑衣人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大致推断出相柳的身份,所以在洪江被阵法损伤的情况下,攻击相柳的人反而是最多的。
此番战斗激烈,清水镇中在木屋里睡的安稳的帝倾突然被疼痛刺激醒来。
睡的懵懵的帝倾看着四周安静的木屋,一脸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痛感还在,但是没有伤口。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帝倾好像意识到什么,猛的起身。
这并不是她自己受了伤,而是相柳受了伤,这份疼痛感被情人蛊传了回来。
在帝倾飞身按照情人蛊的感应找寻相柳时,相柳这边的战局已经白热化。
洪江相柳和毛球看着如雨般射来的箭矢,只能用灵力化作保护罩,抵挡。
然而攻击他们的人多,手段也多样。十多个人立马近身攻击,将保护罩击碎。
灵力低微的毛球已经力竭,将小小的身子牢牢固定在相柳身上。
至于刚刚治疗好身体的洪江,也是已经到了极限。相柳几乎一对几十人,还要护着一人一鸟,对起战来束手束脚的。
来伏击的人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自然看出相柳有所顾忌,对战放不开手脚。攻击开始冲着洪江而去,只有几个人缠着相柳,那他无法救护。
就在相柳看见有箭矢直向洪江心口射去的时候,强行摆脱缠着他的几人。将洪江推开。手中的弯刀同时劈向射来的飞箭,箭矢被相柳击落的同时一个男人一掌击出的灵力,狠狠拍在相柳的背上。
五脏六腑震荡,口中喷出一口血液。血液落下的地方,升起丝丝白烟。
而已经找过来的帝倾,亦是感觉脏腑剧痛。
“你们竟然伤他,我准了吗?”帝倾见相柳唇角衣衫染血的样子,震怒不已。
她要护着的人,一群蝼蚁也敢伤,简直找死。
帝倾手中冰蓝色的剑,随着帝倾的动作染上滴滴血色。
几十个攻击洪江和相柳的人见此情况便知不妙。
其中一人赶紧下达撤退命令,四散逃走。
帝倾本意是将所有人杀死,但是看着重伤单膝跪地捂着胸口咳血的相柳,有赶紧停下步伐,来到了相柳身边。
不过那些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你自己回军营,下次别来找相柳。”
帝倾连眼神都懒得甩给洪江一个,只觉得洪江太晦气,遇见他相柳没好事。
话音落下,帝倾已经带着相柳和毛球回了木屋,只留下还没有缓过劲来的洪江和一地尸体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