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奋斗,我终于摆脱了超市销售部垫底的烂招牌,一跃收入突破了1000元大关。
发工资的时候,我狂得在床上滚了好几趟。
我决定在家中宴请梁大婶一家和辞逸敄。
要知道我如今能过得这么好,全靠他们俩人!
我在院中洗菜的时候,辞逸敄捧着一株脸盆大的花进来,摆放在靠院门位置。
他神清气爽地说:“据说这种九里香夏天能驱蚊,你有空给它多浇一些水,但不要浇多了,有积水,容易死。”
我看见他,诧异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我还没有做好饭呢?”
辞逸敄眼神清澈地走到水龙头洗手:“公司没什么事做,就先过来了。”
然后挽起衣袖,解下我围着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这个鸡让我来剁吧,这样太毁你斯文的淑女形象了?”
诚然,几年前,我也认为自己是淑女,但现在,我可不敢这么想。
经过这一年多的岁月蹉跎!
我又种菜,又挑水,还捡柴,还推销纸尿片。
说句不好听的话,真的是妥妥的丢人现眼!
我吃惊地扭头看他:“我在你眼里属于斯文、温柔的淑女范畴。”
如若让杨太瘦听到他这话,他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要知道我施暴力最大的受害者便是他。
辞逸敄点了点头。
想不到我在他心里是如此的美好。
要是让太瘦知道世上是如此的不公,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要撞墙!
“我能从水里把你拉上来,你确定我不是条女汉子。”
我看他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拉你起来,然后逃跑了,你不觉得我很粗鲁,很不礼貌。”
我默默地望向他。
他脸色郑重地告诉我:“我觉得你当时很可爱,也很理智,三更半夜的,你不但把我拉了起来,还确定我没事你才跑开。”
“咚咚”剁了几刀后,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心地善良,如果换作是别人,可能早就吓跑了,没几个女孩子能在那种情况下敢拉我起来。”
我愣了半晌,理顺了一下他说的话。
继续问:“你从山上把我背回来不觉得我很脏,很不淑女也很不斯文。”
他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搞不懂为什么说我好。
我还如此的不情愿:“你当时晕了,很安静,所以我不懂你说你不淑女和不斯文是什么?”
我诧然地看着他,他是在装傻吗?
他突然哧地笑出声:“你该不会当时吓傻了,把自己想成大怪兽了吧?”
我蓦地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他依旧笑如春风:“你去看一下我送你的九里香,喜不喜欢?”
我走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蹲在盆子前看了看,绿叶中镶着十几朵白色的小花。
我笑了笑,说:“想不到,请你吃顿饭,还有花收,看来我不亏。”
辞逸敄唇边噙了丝笑,没接话。
“逸敄,你怎么不告诉紫晴,那鸡冠花也是你送的呢?”
梁大婶牵着小韩边进来边说。
我脱口而出:“原来那妖娆的花是你送的!”
辞逸敄煲鸡的手一顿,才说:“那花在公司里摆了好久,换下来的,那时看你院子光秃秃我就顺手搬来了。”
小韩跑到我身边,看着我旁边的九里香:“逸敄哥哥,你为什么不送玫瑰给紫晴姐姐。”
我过去牵着小韩的手:“玫瑰,是逸敄哥哥送给喜欢的女孩子,不能乱送。”
我把他牵进屋,打开一包小蛋糕给他。
小韩睁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满脸懵懂:“逸敄哥哥不是喜欢你吗?”
梁大婶在那边帮忙摘菜,听着孙子的话,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辞逸敄“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蹲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逸敄哥哥的玫瑰花,是留着送给另一位姐姐的。”
梁大婶和辞逸敄诧异地望向我们。
小家伙吃着蛋糕,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哦。”
我笑了笑:“我打开电视给你看,好不好?”
“紫晴姐姐,我要看羊咪咪与大黑狼。”他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
我调好台后,看见小家伙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出来。
当我拿着瓶雪丽饮料出来时,辞逸敄已在院中支起了一张四方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菜肴。
我看得脸一红:“梁大婶,逸敄,我都不好意思了,请你们过来吃饭,还要你们过来帮忙?”
梁大婶对着我笑了笑:“人多力量大,你什么时候考虑一下找个伴!”
触了我的死穴。
我那长年不愈的伤痛就不能提起这些不愉快的话题。
那段来的时候无法躲避,走的时候亦无法挽留的感情,令我心痛。
匆匆地跟在时光背后,忘记自己当初想要追求的是什么,如今又得到了什么。
梁大婶见我没回答,走过来看了看我:“紫晴,你没事吧?”
辞逸敄也抬眼看了过来。
我赶紧敛了敛神色,装作轻松状:“梁大婶,大叔还没有回来吗?我过去看一下。”
梁大婶一把拦住我:“紫晴,不用去了,大叔今晚在工地守夜不回来,我们吃就可以了。”
饭桌上,小韩一会要饮料,一会要剥虾,梁大婶一会又给他擦嘴擦脸擦手,把梁大婶忙得团团转。
不过,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和谐完满。
我拿了打包袋,打包了好些饭菜给梁大婶带回。
待我洗完碗出来后,看见辞逸敄躺在我院中的躺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见我出来,说:“紫晴,时间还早,吃人手软,不如,我来帮你收拾一下屋顶吧!”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再看了看略显沧桑的瓦片屋顶,说:“前一段时候下大雨漏水,刚叔帮忙来收拾过。”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漏水。”辞逸敄一脸不悦地说。
我委屈:“没下雨,我也不知道啊!”
“有没有梯子,我给你检查一下屋顶。”
“厅里面有一把!”我说。
我站在梯子下面。
“小紫,把那个瓦片递过来一下。”辞逸敄站在梯子上叫着。
我一纳闷,小紫是谁。
“小紫,小紫。”越叫越大声。
我懵。
辞逸敄爬了下来:“你在发什么呆,我叫你几次了?”
“你是在叫我小紫。”我讶道。
“要不然呢。”辞逸敄白眼一翻。
“我以为你站得高,看得远,在叫别人。”我随他走到桌边。
他喝了一口水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我在给你收拾屋顶,能叫别人递瓦片吗?丫头,走点心好不好......”
“停,你嘴巴都还没有长毛,又丫头又小紫的,叫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小伙子,就算你不叫我一声姐,好歹也正经的尊重一下我老人家,叫我一声紫晴。”
他摸了摸嘴唇边:“原来是胡子惹的祸,其实我每天都刮胡子,你怎么能看见我的毛。”
“你每天嘴唇上下都是光秃秃的,人又长得奶油白嫩,连绒毛没见着,我肯定觉得你还小啊?”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然后震惊地张大了眼,抖着个唇说:“你,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没有发育吧。”
“开玩笑,你都长得那么高了,我哪敢这样想你,最多我以为你还没到拍拖的年龄。”
当年,我就得觉释齐缘早熟了,因为他还没有长胡子就和我拍拖。
我以前就没看过释齐缘刮胡子,我还以为没刮胡子的人年纪都还小。
后来释齐缘听我说起这件事,还一脸悲催地说,我刮胡子的时候都是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