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听完就陷入了深思。
“你先回吧,我有些累了,不好意思,就不送你了。”
阮蔚客客气气的将喻之椿请出了门。
喻之椿边走边摆手,“无事,下次……”
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笑,是很完美的弧度。
喻之椿:“我很期待,与你的下次。”
阮蔚刚想随便点头敷衍。
“砰——噼啪——”
是玉器落地碎裂的声音。
阮蔚下意识抬眸看了过去。
是池衿。
池衿一身火红锦绣缎面长袍,掐的整个人都细长貌美,只是他面色实在是难看至极,看着就十分骇人。
阮蔚再向下一瞧,一根断裂的白璧玉钗赫然落在地上。
阮蔚,“池衿……”
“呵,原是我来的不巧了。”
池衿冷哼一声,面上冰寒,说出来的话更是阴阳怪气的厉害。
他今日并不是故意不守在阮蔚床前的,他守了一夜,才刚回去修习今日的六十四字诀,因此错过了阮蔚醒来的时候。
赶巧(?)
他这些日子还在练习雕刻。
池衿特地刻了个玉簪,想要送给阮蔚,想要跟师姐和好。
他想为上次的失言道歉。
便是再生气,也不该对引领自己入门的师姐说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错了,却也拉不下脸来找每日追着傅弈跑的阮蔚。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这对'新人'互相约定下一次再会的场面。
池衿不知为何,拳头更硬了,眉目间也有了几分委屈的神色。
一个傅弈就罢了,怎的又来了个喻之椿?!
这简直是疯了!!!
这时候的池衿还不如后世开窍,但他那强烈的占有欲依然可见一斑。
阮蔚有点心虚,但不多,“啊……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知道就说两句话也能被逮着啊?
池衿更是冷笑,“我想什么了我,师姐现在真是神了!都能知道我脑子里的东西了?”
他一甩衣袖,地上碎裂的玉簪便自动的回归到了池衿芥子袋中。
池衿才不要把自己精心雕琢的东西送给心里装了别人,还是不止一个别人的女人!
阮蔚百口莫辩,“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候的池衿还没做魔尊,还没经历之后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面上也十分好读懂。
可就是这样浅显的好读懂的委屈才棘手。
阮蔚甚至觉得。
这时候还不开窍的池衿,比现在开窍了的池衿还要更难哄些。
根本叫人无从下手嘛!
池衿虽然气愤,但却意外今日的阮蔚居然没有哭哭啼啼。
他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附近也没有傅弈的身影?
怪事!
池衿诡异的因此有些许的高兴,但他很快又觉得自己的底线太低了。
他闷声问道:“那狗贼呢?”
阮蔚还以为他不想跟自己说话呢,听他开口,这才忙不迭说:“瞧你这话说的,我干什么要他陪着!”
“池衿,别酸了昂。”阮蔚好声好气的哄着。
阮蔚都不需要想,自己的身体被异魂占据的这些时日,池衿该有多难受。
阮蔚乐意哄他,也只哄他。
池衿这一世从来没有听过阮蔚服软,他在师姐手下都是被揍过来的。这段时间师姐不揍他了,反倒追着一个蠢材跑,却更让池衿觉得难捱。
几天不挨揍,还怪想的……
这叫什么事?!
池衿耳廓一红,抿着唇不吭声了。
阮蔚仍然温声细语,“别气了,行不行,别生我气。”
“池衿,不要生我气。”
阮蔚再一次重复。
这一句是带了真心,真情的了。
阮蔚一直觉得她对池衿不够好。
自己人冷嘴毒,从来没对池衿说过什么好话;池衿小小年纪遭受诸多苦难,长大了些,又毫无怨言的为阮蔚反天的计划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从前,阮蔚对他只有愧疚。
现在,通情之后,阮蔚只觉得心疼,她越来越想对池衿好一些,再好一些。
要叫他过去的苦痛都有一个出口,也终究要给他一个更好些的未来。
阮蔚一直哄,池衿一直躲。
人的劣根性在作祟,池衿将头一扭,还是不吭声。
傅弈是阮蔚亲口承认喜欢的人,池衿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不爽从何而来,但他也不屑于在背后说人闲话。
但他讨厌傅弈,他觉得傅弈配不上师姐。
没有人能配得上这样的阮蔚,没有人。
他俩跟演二人转似的,这边扭头那边跟上,节奏不停摇摆不断。
喻之椿,“……”
我是透明了吗请问。
喻之椿的眼神在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随即略微浅笑,“我先走了,下次见。”
他似是挑衅,又似是无意。
总之,喻之椿着重念重了下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