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三人还是继续采取画瞬移符的形式,试图传送出药谷之外。
就算出不去,回到赛场范围内也好啊!
后边还有个黑袍人在穷追不舍呢。
瞬移符并不是万能的。使用瞬移符之后,会在原地留下些微的灵气波动。阮蔚担心黑袍人会顺着这点灵气追踪过来。
沼气爆炸确实绚烂,杀伤力也十分惊人。
但对面是皮糙肉厚的魔族,99.%的可能性是死不了的啦。
柳渡筝就这么看着阮蔚画一张传一段,三人边走边停。
阮蔚体内的灵力非常平稳的处于一种薛定谔的将满未满的状态。
先天灵体:老子刚恢复一点灵力就又被你用来画符了!!!这他娘的谁能补的满啊?!
但这也有个限度。
阮蔚的脸都快白成纸了,谁家好人能一直反复被榨干的啊。
她才终于开始了嗑药。
一口一个小糖豆。
阮蔚:“小鱼儿(嚼嚼嚼),你要不要试试(嚼嚼嚼),我记得你之前也是符修(嚼嚼嚼)……”
握瑜一愣,“我?可是、可是我还没学过瞬移符……”
阮蔚边画边说:“拿出笔,跟着我一笔一笔的画就是了,这有什么学不学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
阮蔚寻思,论真也没教过她啊。
她学画符都是自己对照着符箓集,摸索着画出来的,画出来之后金光一闪就成形了。
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柳渡筝听了都忍不住心动,“阮蔚,我也能学吗?”
谁家嫡传没有做过修双道的美梦呢。
反正不是她们万剑宗。
阮蔚点头,从自己芥子袋中分了一套画符工具给她。
“学呗。”
“我要开始了,你们记得跟上啊。”
柳渡筝跃跃欲试,“没问题!”
了解阮蔚笔法的握瑜陷入了沉默,“……”
她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笔,和珍藏在芥子袋中,被翻得起了毛边的符箓集。
握瑜打算自己对着书学。
她略带同情的看了眼柳渡筝。
跟谁学都好,就是不能跟着师姐学画符。
那真的是一件……很大打击人积极性的事情啊!!!
握瑜想起了每次见到阮蔚画符成功后都会变得疯魔的五师叔,她默默的在心中为柳渡筝点上了一支蜡。
论真早就放弃了对阮蔚美术功底的纠正行为。
赖于阮蔚那百画百灵的天道宠儿身份,论真更是没什么好教她的了。
毕竟。
神说,救不了鬼画符。
论真也救不了阮蔚那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丑画,也不想看着这种丑符在自己的面前凝聚成形,这会显得他前面百来年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当然。
不止是画,阮蔚的字也很丑。
是那种完全不可能被模仿的丑陋,阮蔚这辈子都不需要担心会有人模仿她的字迹来陷害她。
阮蔚写的东西虽然能被人认出是什么字。
但就是丑。
每一个笔画大致的走向都是对的,就是她的笔画总是会落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位置。
是一种很清奇的字体。
阮蔚仿佛天生就被关上了艺术的窗户。
上帝似乎还担心她会翻窗,于是在窗户对面浇灌了水泥,把艺术这条路封的死死的。
阮萳之小时候教她写字的时候就很奇怪。
他不明白。
他可爱的妹妹明明有那么一双纤纤玉手。
这双手究竟是如何能够写出这么一手粗犷有余,飘到飞起的狗不理字迹的啊!
就算是阮爹见了也不能昧着良心夸出口。
后来为了端正阮蔚的字迹,阮爹勒令她每日都要练百来个大字。
有用吗。
有的。
小小年纪的阮蔚由此学会了雇佣关系的形成,以及人才市场的诞生与发展。
这就是她黑心肝的开始了——
“……”
柳渡筝看着自己符纸上那一笔一划都跟着阮蔚走的颤颤巍巍的墨痕,她再看了眼阮蔚那正在接受金光凝形的符箓。
柳渡筝,“……你是不是漏教了什么。”
阮蔚咬着笔杆,一边激活着瞬移符,一边含糊不清道:“唔……什么?我都教给你了啊。”
握瑜也满头大汗的凝成了一张符箓。
她兴奋极了。
这是握瑜第一次自学成功一种符箓。
握瑜凑过来看了眼柳渡筝的2.0版鬼画符,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你跟着我师姐学肯定学不对啊!”
她笃定道:“她那手字就不是人能模仿的!”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比阮蔚字还丑的人了。
绝对不会!
柳渡筝看看阮蔚的符,又看看握瑜的符,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烂字条。
柳渡筝,“我们仨……不对,你俩画的是同一种?”
握瑜点头,“看不出来吧?”
柳渡筝十分疑惑,“一点儿都不像,我怀疑你俩在驴我。”
“看不出来就对啦!”
握瑜大声说道:“我师姐的符就是这种风格的啦,越丑越牛!你以后认符,画的最丑的那个就是她的!”
柳渡筝正襟危坐,“受教了。”
她有些可惜的把灵笔还给了阮蔚,“我的字太清秀,看来是没有做符修的天赋了,还给你吧。”
阮蔚,“……”
你俩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说真的好吗。
不过。
阮蔚觉得——
一个人能把字写到丑的牛逼也是一种本事啊。
她就是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 ~
瞬移,启动!
-
在不知道第几次瞬移之后。
阮蔚:“哎哟我去——”
原本落地时,阮蔚觉得自己应该是踩中了什么东西的,从脚感上来看,明显是个实心玩意。
结果莫名其妙一个打滑,她狼狈的跌倒在地。
握瑜平稳的落在了她的身边。
她扭头一看,师姐摔地上去了,“师姐!!!”
握瑜连忙把人扶了起来。
天杀的!她师姐本来就力竭浑身没劲,好不容易才站稳还莫名其妙滑倒了!报官、快报官!
阮蔚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疼。
柳渡筝对于传送到半空这种小概率才会发生的事情也明显熟练多了。
她平稳落地。
阮蔚正要四处张望自己究竟是踩着什么东西时。
她猝不及防就对上了满脸黑沉,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看着己方三人的见空佛子,和他身边表情十分震惊的伏龙寺嫡传。
阮蔚,“……嗨?”
然后她转念一想,脸上就涌上了几分喜色。
阮蔚的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颤了,她整个人都兴奋极了,“这里是药谷!对吧对吧?!”
见空,“……”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
见空的拳头都捏紧了:今日这儿可以是药谷,也可以是你阮蔚的埋骨之地!!!
阮蔚则是欢天喜地。
终于他娘的找回来了!
柳渡筝也有些高兴,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忽略掉见空奇怪的动作。
她是个直爽的、永远都学不会拐弯和留面子的人。
柳渡筝:“话说见空你为什么要一直捂着头?受伤了吗?”
然后。
她就看见,见空身边的伏龙寺嫡传正拼了命的给自己使眼色。
柳渡筝又问:“你又为什么冲我眨眼睛。”
“我修无情道的,你也是个出家人。恕我拒绝。”
伏龙寺嫡传,“……”
神经。
早有耳闻,蓬莱仙宗的二弟子是个神经病。他怎么就没想到万剑宗的小师妹也会被传染啊!
见空,“……”
脾气极好的伏龙寺佛子难得的看上去很有几分冷肃,他的唇颤抖着,另一只手指着阮蔚,好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
阮蔚,“我?我怎么……”
灵光一闪。
阮蔚想起了自己落地时踩中的那明明有实感但又莫名其妙让她打滑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见空光滑的脑袋。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实在是因为见空的脑袋顶实在是太光溜了,啥也没有,叫人不得不看的清清白白。
终于。
在见空越来越深的变脸神技下。
阮蔚再如何的不敢确信,也从佛子的脑袋上看出了一点……鞋印一般的乌黑痕迹。
阮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底。
果然,鞋底有一块泥巴被蹭掉了。
阮蔚,“……”
哦豁。
一脚爆头,她这走的都是些什么狗屎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