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瑾出来的也不算晚。
但十大宗嫡传确实没有庸才,都是本身实力过硬,然后又被自家砸资源砸出来的天之骄子。
阮蔚对此早有预料。
在她看来,常怀瑾性子太直,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他本身就不适合这些弯弯绕绕的幻境。
常怀瑾出来时,石殿内已经稀稀拉拉的聚了不少人。
也早有宗门凑齐了人,譬如合欢宗,他们随手推了一道石门就进去了。
合欢宗所修的就是魅幻一类的术法,这简单的幻境考验他们若还争不到第一,那月华就要吐血而亡了。
伏龙寺也进去了。
他们从小就要练习如何抵御合欢宗的幻术,生怕合欢宗弟子每月任务抓的就是自己,自然都是心智坚毅之人。
见空更是从不在月底出寺。
一出去就完咯!
万剑宗那个风灵根比常怀瑾出来的早一些,他一出来,万剑宗五个人就先进去了。
不过。
阮蔚觉得,傅弈看向自己的眼神更直接了。
似乎经历过上次的打击之后,反倒让他开了窍,更加了解了阮蔚这个人。
傅弈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后来回去同两位师兄探讨了一夜,愈发觉得阮蔚是个真性情的姑娘,动起手来也干脆利落,不愧是世家嫡女 ~
尽管二位师兄都劝他趁早放下为妙,但……
若是那么容易,傅弈也不会越陷越深。
甚至回想起那凌空穿胸的一剑和阮蔚那煞神一般的冷面,傅弈还会莫名觉得脸热。
沾了血的玉。
有瑕,竟更引得人趋之若鹜。
对此,阮蔚当着人面松了松拳头,冷冷的看了回去。
心想他丫的还是没挨够揍。
看见殿内这么多人,常怀瑾有些心虚,“师姐对不起。我出来的太晚了。”
“别说这些,人没受伤就好。”阮蔚摇了摇头。
萧玄同 ,“人齐了就进去吧。”
五人抬头看向数不清的石门。
“谁来选一个?”
那么多扇门呢,总得选出一个。
阮蔚向后退了一步,“我不选。我运气差的要命。”
阮蔚对自己的气运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
符箓什么的倒还好,但其他方面,阮蔚实在不敢苟同。
被天命选中就是她最大的不幸!
阿门。
池衿也向后退了一步,他紧紧的盯着鞋面,好像上面镶了钻。
常怀瑾倒是对自己的运气很有几分自信,他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呗!”
“行啊。”阮蔚说。
-
“嘶。”
进入石门之后,阮蔚第一个发出声响。
眼前的景象让人不得不惊叹。
漫天黄沙、尘土飞扬,十分迷花人眼。地面一片赤红,一点鲜绿不见,是多年不曾有过生灵的模样。四周有各色尸体或横或竖,遍野躺尸。这是一处远古战场。
常怀瑾呀了一声,他上前翻翻找找,“都是妖兽呢。”
“嗯?”萧玄同闻言,他也看了看,“还真是。”
“蔚蔚,你怎么看。”
阮蔚,“……”
她有时候在想要不然改个名字叫元芳算了。
“咳。”阮蔚轻咳一声,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她也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些妖兽的尸体。
齿痕、无利器伤、失血。
阮蔚,“不怎么看。反正不是人干的。”
“继续往前走走看。”
五人一路走、边走边停。这石门之后的世界就仿佛没有边界,走了许久也看不见头,倒是那些妖兽的尸体越堆越多。
到了后面,池衿想找个空地落脚都没有。
他只能坐在剑上,小心的提着自己的衣摆,生怕这新换的衣裳染上一点脏污。
不过,轮得到池衿御剑的时候实在是少得可怜。这时候就更能看出他的不熟练,剑身整个晃晃悠悠的跟在师兄师姐们身后。
萧玄同,“……”
他很绝望。
蓬莱出来的人,第一次有池衿这种御剑都不熟练的。
都是阮蔚惯的!
平常就她欺负的最狠,可惯起人来,阮蔚也是真舍得惯啊。
萧玄同这次没骂,只是瞪了两眼阮蔚。
满脸写着:你惯出来的你管!
感受到后脑勺处传来的的怨念深厚,阮蔚吹着口哨看天看地看妖兽的横截面,就是不去看萧玄同。
孩子胀气,乐意在天上飘一飘怎么了。
阮蔚想着。
握瑜紧紧的跟在阮蔚身后,问道:“师姐。这门的意思是让我们杀妖兽吗。”
“宾果!”
阮蔚笑了笑,她今日的心情很不错,“小鱼儿就是聪明,恭喜你!答对啦 ~ ”
她做了个烟花绽放的手势,惹得握瑜都忍不住唇角向上一扬。
“师姐师姐。”
常怀瑾也凑过来,“那师姐看出是什么妖兽了吗?”
阮蔚微笑,“啊……我看不出来呢 ~ 听说大师兄将志怪录背的滚瓜烂熟,你不如问问大师兄,是不是呀师兄 ~ ”
常怀瑾一脸期待的看向了萧玄同。
“咳咳!”萧玄同让她呛得猛咳。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明知故问的师妹。
“是囚牛?”池衿忽然出声问。
常怀瑾猛地一拍脑袋,“对呀,外面还挂着囚牛雕像呢!我们要打囚牛?真的假的啊,可是囚牛一脉是龙族血脉的唯一幸存者了哎……”
握瑜,“打一只,少一只。”
阮蔚顿了顿,这两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不能对珍稀保护动物下手似的。
她说,“这是秘境。”
“怎么可能有真的囚牛。而且,囚牛的性情你们不是都见识过了吗。秦……咳咳,那小孩,三棍子能打出个闷屁来?”
囚牛是众多龙子中性情最温顺的,不嗜杀不逞狠。
阮蔚又举了一个例子,“还有陈……那什么,他比我还守法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就糟糕。
萧玄同不解,“你在骄傲什么。”
一个妖族比你一个正统灵族还遵守通州律法,这难道是什么很值得庆幸的事吗。
阮蔚,“……”
大师兄你这个赛季进化的有点太超过了哈。
尤其体现在怼自己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