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眼前蹲着的人猛地转过身，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季北棠勾起唇角，微微挑起眉，神色漫不经心。
“这不就是许沐哲吗？”季北棠笑了下，走到许沐哲的面前，“你不是拿了子林哥的钱吗，好几百万呢，怎么会沦落到当店员。”
许沐哲抿了抿唇瓣，垂下眼眸躲避他的目光。
“看来是花完了啊。”季北棠忽然伸出手，帮他整理衣领，笑容带着恶意，“是啊，像你这种从小生长在底层的人，怎么可能会守得住财呢？来这种地方工作，是打算来找猎物吗？”
一直沉默的许沐哲，终于肯开口说话，“试衣间在二楼，我带您过去吧。”
“急什么？”季北棠语气变得冷冽，“这就是对待客户的态度吗？”
“抱歉。”许沐哲低了低头。
“这次看中哪个富家子弟了，打算捞多少钱呢？”季北棠眼底划过一抹恨意，咬牙切齿道，“你可以跟我说一声，说不定我能帮你牵线呢。”
许沐哲一直低着头，季北棠看不清他的神色，心里莫名感到急躁。
“好了，别为难他了。”顾子林忽然出声，“赶紧去试穿礼服吧。”
他抬眸看向另外一名店员，吩咐道，“你过来陪他去试穿衣服。”
店员刚想点头，就被季北棠打断了。
“不要，我只想许沐哲帮我。”
“不许胡闹。”顾子林压低嗓音呵斥道。
“我胡闹什么了？”季北棠冷哼一声，“我还不够配合吗，是不是什么都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当一个听话的傀儡，你们才会满足？”
季北棠的声音太大，导致店内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子林脸色有些难看，揉了揉眉心后，“许沐哲，你去帮他吧。”
“好，顾先生。”许沐哲点了点头。
二楼的贵宾室有独立的换衣间，顾子林坐在黑色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低头抿了下。
许沐哲站在他的身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直视远处的试衣间。
“你是故意来这里当店员？”顾子林将杯子放下，蹙着眉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许沐哲当然是故意来这里了。
在系统的帮忙下，他知道了两人定礼服的地方，提早两天来到这里应聘店员。
“我并不知道你们会来这里。”许沐哲顿了顿，小声说，“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
顾子林颔首，“所以，你真的把我给的钱花完了？”
“嗯。”
顾子林笑了一声，眼眸满是轻蔑。
真如他所料，许沐哲果然是个不上进且自私的穷小子。
不过，他应该庆幸许沐哲的无能。
如果不是许沐哲放弃季北棠，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让联姻继续进行下去。
但关于这点，他始终还是有疑问。
“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找我？”
顾子林不解道，“其实只要坚持下去，以季北棠的性子，一定会逼迫伯父伯母接受你。到时候你就是季家的女婿，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放弃他，只为拿我的五百万。”
许沐哲也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
他都要被系统气死了，这么会给他制造难题，生怕钱花不出去，全砸在股票上面。
要是钱还在，他还可以哄一哄季北棠，说自己是有苦衷。
事情都发生了，钱也拿不回来，他只能继续含糊下去。
“等太久了，我没什么信心。”许沐哲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有了这笔钱，可以快速让我翻身，而且小棠也不用跟着我吃苦。”
“果然是目光短浅。”顾子林接着说，“你要在哪里打工都可以，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敌意，但我希望你不要阻扰我的计划，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许沐哲继续一声不吭地低着头。
这时，更衣室的门开了一道缝隙，里面传来了季北棠的声音。
“我后面的扣子扣不上，有没有人来帮我呀。”
顾子林眼神暗了暗，缓缓站起身，“我来帮你。”
季北棠探出头看向外面，“才不要你，让店员过来吧，怎么能光拿钱不做事呢。”
顾子林眉头紧皱，但什么也不说，重新坐了下去。
“你去帮他。”顾子林眼神警告道，“别做无意义的事。”
“知道了。”
许沐哲走进更衣室，刚把门关上，整个人就被季北棠按在角落，被迫接受对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