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春回到云家,见到云老娘和云老爹哭得泣不成声,紧紧相拥在一处。
秦禹抱着他们的孩子小安给众人一一问候,随即被张氏抢去拿饴糖挑逗,云苓瞧着云若春和秦禹,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他们好像个大人似的,于是恭敬地给秦禹道了声,
“姑父。”
秦禹左右摸了摸口袋子,不见有糖,随即就抢过小安手上好不容易得来的饴糖递给云苓,惹得众人欢笑。
云老娘可笑不出,她松开云若春的怀抱,含泪问道:
“在平城受苦了吧?那些乱贼可有祸害你们?”
云若春接过唐灵递上的帕子,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乱贼闯入,第一先是去了秦家,他们坐上秦老爷的位置,嚣张至极,势要让秦老爷给他们当奴当婢,好好羞辱他,再想对秦家家眷施以恶手。
秦禹是想出手反抗的,但是以他的一人之力不足为抗,云若春看不过眼,穿上男装,从兵房里抄出一杆长枪,直接将一块大石头击碎。
这一幕直接就将那些乱贼吓个不轻,他们因不清楚云若春的实力,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黄捕头也是在这时连忙召集衙役将秦老爷和胡氏护住,双方形成一个对峙的局面,不到一天那些乱贼就到膳堂扒拉东西吃,
胡氏换上老头的衣服,偷偷摸摸地到膳堂去,将那些上妆用的铅粉混到他们的饭菜和汤里头。
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铅粉中毒死亡,而剩下的小部分人也是晕头转向,被云若春和黄捕头给轰出门去,至此,县衙的大门有人看守,外头的乱贼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乱贼被控制住,平城安定下来,云若春获得表彰,同时也发现自个儿怀有身孕,日子也就渐渐好起来了。
云若春的话虽说得简洁,可也能让人想象得到其中的危险和不安,云老娘听罢,就又将云若春给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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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眨眼就到了四月初七,刚子和陈杰一大早地就带着兄弟们前往陆家铺房去,当夜张氏和云老娘就到云苓的房间里来,张氏未语先哭,将房内的气氛拉得闷闷的,不大得劲儿。
云苓拉过张氏的手,调侃道:
“阿娘,要不我就不嫁了吧,反正嫁人也没什么好的。”
“呸呸呸,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净会胡说。”
张氏坐到床边来,握着云苓的手,眼泪哒哒而下,
“娘是舍不得,娘总感觉你才那么一丁点儿呢,突然之间,就长大要嫁人了,娘没有心理准备。”
云苓的眼泪也跟着来了,她的脑海不断重现她穿越过来的片段,张氏给她洗澡,给她梳头,她们在一起的好多好多的片段,她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胜似亲生母亲。
“行了,都别哭了,要是把眼给哭成烂桃似的,明日可上不了妆,就不好看了咧。”
“阿奶。”
云苓将云老娘给抱住,对于这个嘴硬心软的小老太,她和她也有不少难忘的回忆,她可喜欢她了。
云老娘被这么一抱,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你这衰娃子嫁出去,可不能像在家里头那么任性,随意妄为,不能仗着淮哥儿爱你就不把他当一回事,这两人谈情说爱的时候见着对方那可都是最好不过的。”
“若是成亲了,待在一处久了,爱情转换成亲情,难免会稍显平淡,有时也会有争执,你别得理不饶人,别太要强,也学会宠一宠他,晓得不?”
“当然啦,要是他做得实在不对,或是在外头招蜂引蝶的,咱们也不怕他,大不了就不过了,随时回家里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好好保护好自个儿,知道不?”
云苓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省得的。”
顿时,三人拥在一处,哭嚷的声音在外头听着,就跟哭丧似的。
待哭累了,张氏才掏出小册子来,与云苓说男女之间的房事,云老娘也时不时指点一二,她们越说脸上就越羞,可云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云苓平静地就跟她们在讲小白兔故事一样。
这下让张氏和云老娘有些不大自在,不禁开口问道:
“苓姐儿,你可是有什么不懂的么?”
“没有啊,只是觉得不大刺激。”
张氏和云老娘嘴角瞬间抽搐起来,她们此前给云若春和云若夏讲得时候,两人可是羞得要命,一个劲儿地让她们别再说了,可云苓平静得要命,
想来这小家伙本就是想到做什么胸罩,三角裤生意买卖的,此前又总是与风月楼打交道,料想是见到过更厉害的也不一定。
如此一对比,她们这个小册子好像是有点儿……张氏连忙将小册子给装进云苓的盒子里头,不再多想,她是还想多待陪着云苓的,但今日云若夏和外出的云初回来了,她也得给她们留些功夫谈心,因此便离开了。
张氏和云老娘一离开,在外头候着的三人就争拥抢着进门来,随后哐当哐当地睡到床上去,好生惬意。
云若春说道:
“想起当初,我们四个也是这么睡到一张床上,只不过那时是为了能够互相取暖,眼下,成亲的成亲,有事业的有事业,真好,我真是太感谢苓姐儿,若没有苓姐儿,根本不会有我今日。”
云苓不解道: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是姑自个儿努力得来的呀。”
“夫君都与我说了,当日若不是你极力劝说鼓励我,我根本就当不成这个女捕快,还有你让我跟着初姐儿去学堂,也是为了让我明白事理,更好与别人打交道,还有嫁妆、”
“嫁妆什么,姑不也给我在越城买下两套宅子?”
云若夏打岔道:
“我也得感谢苓姐儿,若不是她做生意,我也认识不了庆郎,现在还将“照夜青”给了我,给了我一条发家致富当大东家的路子,我真是很感激。”
云初紧接附和道:
“苓娘也是我的大恩人,教我认药草,让我上学堂,教会我勇敢突破面对自个儿,若非如此,我岂能跟着师兄四处悬壶济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