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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广的想法,山清无法知晓。此刻他正在纳闷,擒住仇敌竟如此简单,尚未动用三成实力,对手自己先不行了。

暗暗怀疑,也顾不上许多,将之牢牢捆缚后,分出一缕神思,扫向被血雾袭击的同伴。

其中最担心的,还是青年。他实力本就低微,为破开血符,耗损大量精血,身体也十分虚弱。

方才先受踏陆一拳,再被血球攻击,威力也是三者最强,怕是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视线中,青年缩着身子,趴在地上,仿佛一条蠕虫,在地上一起一伏,时而向前,时而向后,时而两侧。

背部受血雾侵袭,早已染成一片血红,似有腐蚀之效,正“滋啦”、“滋啦”,冒着焦黑烟气。

显而易见,定是背部疼痛难忍,方以此姿势化解。

阵阵哀嚎声中,唯有一点意识,双手死死抱住头颅,不敢有一丝松懈。

“唉…”山清瞧在眼里,急在心头。青年一片挚诚,为他一家付出太多,受此苦楚,真是无妄之灾…

担忧之中,满是羞愧,只是无法抽身前去,面具男这一边,必须死死摁住,以防他再行捣乱。

也不能直接杀掉,方才那诡异招式,还不知藏着怎样的恶毒?况且,毒液粘附皮肉,浸入骨血,即便是他,轻易也难以分离。

权衡之后,转过头去,望向白猫,期盼这位伴侣无碍,能代为照看女儿与青年。

幸好,伴随轻微的呻吟,水秀并无大碍,正从地上爬起。被血雾侵袭的半边身子,亦是没能抗住,白色皮毛纷纷烧成焦黑。

好在皮糙肉厚,血雾没能更进一步,焦皮脱落之后,只见零星伤口,对她造不成太大威胁。

此刻,疼痛已然平息,无需主动招呼,正在快速赶来。

“还好…”见状,山清心头大石落下。看来还是他多虑了,那血雾也不过如此,对自己一家只能造成外伤,并没有…

“啊!”

却在这时,一声凄厉嘶吼,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熟悉的嗓音、稚嫩的气息,糟糕!

忙转向自家女儿,待看清之后,心头骤然一沉,担忧多时的情形,终于发生在了眼前...

同等级别的血球,还被阳罩挡了一波,落在白狐身上,焦臭之气颇为淡微,皮肉也大半完好。

只不知为何,比之她的母亲,反应竟强烈数倍。仿佛吃了一招暗劲,瘫倒在地,浑身抽搐,来回翻滚。

皮肉与地面疯狂磨蹭,割出无数伤痕血口,但白狐全无察觉,仍在不停滚动,欲以此缓解体内疼痛。

过程中,凄厉叫喊不断,响彻天际,愈发强烈。数里之遥,方安静不久的鸟兽,受到惊吓,再次向远处飞逃。

“味儿,你怎么了?”顾不上许多,水秀一个飞跃,“咚”的一声,砸在女儿附近,急声询问。

“肚…肚子好痛…”自滔天波澜中,强行挤出一丝意识,白狐艰难地答道。

“肚子?”水秀一听,惊骇无比,再看女儿举动,似曾相识的景象,分明与禁制发作时一模一样。

登时脑海中,一个可怕念想迸发,那卑鄙的人类,果然还留有后招…

“恶贼,你对味儿做了什么?”听见母女对话,山清惊惧交加,抑制不住的愤怒,对仇敌大声吼道。

没有听见回答,被灼流紧紧缠缚,驰广根本说不出话。只在海浪中的高塔上,身影傲然伫立,露出一丝得逞的奸笑。

预料之内,下一刻,头颅束缚放松。

趁此机会,急忙喘了两口,一边却也不忘冷笑:“呵呵,想知道吗?先将老夫放开!”

“想得美,再不说,山某杀了你!”山清厉喝一声,坚声否决。

滔天的怨恨下,大量阳元流出,向黑索中凝聚。顷刻间,威力增强数倍,狠狠勒着那副瘦小的身躯。

“额啊…”驰广双手、双腿,同时受到重压,饶是踏陆血肉强横,亦是无法抵挡。

所到之处,皆是皮开肉绽,鲜血化作焦烟,被径直勒进了骨头。若再用力些,说不定四肢皆要废掉。

可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驰广仍不屈服,反而得意大笑:“山清、水秀,你二人设有算计,老夫也留有一手,咱们彼此彼此,哈哈…”

恣意的大笑,山清怒至极点,但事已至此,拿他也无可奈何。只不断在懊悔,方才检查之时,为何不仔细一些?

“可是…”

回想当时经过,围绕内丹检查三圈,连同周边脏腑,也完整巡视一遍,生令女儿疼痛多时,却并未发现异常,究竟如何做到的?

百思不得其解,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与此同时,隐藏在得意之下,驰广亦是惊疑不定。

耳目虽皆被遮挡,大的动响仍能听见,譬如白狐的惨叫,一波接着一波。

可奇怪的是,预料之内,该是两道才对,为何水秀没事?她明明也中了招呀?

“不会吧…”脑海中,一个可怕念头泛起,难不成,血符竟已被破开?

其实,早在黑狗翻脸时,他已有此念想,只是不敢相信。只以为水秀烈性,不甘受他驱使,见女儿得救,便准备与他同归于尽。

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已由不得他不信,只是十分纳闷,究竟如何做到的?

禁制布设三十多年,二兽想尽办法,也不能将之破开,如何突然就成功了呢?

思来想去,只要一个可能,便在昨夜,出现了一些始料不及的变故。

否则,以二兽心中憎恨,若有办法,早已替女儿脱开束缚,顺便找机会宰了他,如何还会听从驱使?

如此一来,不是山清、水秀,只余下一个人选,难道是他?

脑海中,一个带些傻气、又面目可憎的青年,浮现在了眼前,被海浪托举着,那对锐利白瞳,正死死盯着高塔上的他。

目光具备极强的穿透力,令原本坚固的心防,出现了一丝裂隙,不知不觉,竟萌生一股恐惧之意,但这怎么可能呢…

湖边空地,山清、驰广各自疑虑,白狐还在叫喊,水秀担忧地看着女儿。都不曾注意到,青年一边,正发生着变化。

“呼…呼…”纪来丰喘着粗气,忍耐多时,背部如万蚁噬咬的刺痛,终于平息大半。

就在方才,面具男突施辣手,朝他轰出一道血拳,幸而山清及时提醒,方才反应过来。

本能想要逃跑,可才遭受重创,行动大受制约,血雾范围又广,根本无从躲避。

无奈之下,只得一咬牙,蹲在地上,身躯紧紧缩起。同时,双手护住脸部,多加一重保护,唯独露出后背,硬扛下这一击。

踏陆全力之下,威力非同小可,刹那间,仿佛一锅热油浇上。身受灼热炙烤,疼得龇牙咧嘴,本能张口欲喊。

只担心血雾浮动,顺着缝隙,侵入眼耳口鼻,便双掌死死捂住,一刻也不敢放松。

默默忍受着,强烈的疼痛、焦臭的气味,纷纷自背后传来。显而易见,那里皮肉定已被烧焦。

更糟糕的是,并非灵气,也并非阴阳,也不知那该死的恶贼,用的何种阴毒功法,竟是无从化解,全凭身体硬抗。

破开血肉之后,进一步又渗入骨血,霎时,体内气血翻涌,痛苦难当。

好在这些年,已被燥热折磨过上百次,尤其敌意阳元肆虐,最为凶险的几次,也被他一一挺过。

这一次,虽比起半年前,又强烈了数倍,好在时间不长,凭着意志力,顽强坚持,终于撑到平息之时。

“呼…”长呼了一口气,灵台恢复清明,听见周边响动,竟是白狐惨叫声不断,心中一咯噔,不会出事了吧?

暗暗担忧,顾不得背部伤势,忙爬起身,谨慎起见,指尖松开一丝,透过缝隙向外张望。

还好,柔和风息吹拂,并无邪异之气。放下心来,转身向后方瞧去,待看清之后,顿时半喜半惊。

喜的是,面具男已被擒住,看样子,已毫无抵抗之力。

待会揭开他的真面目,或许父母之死、金风阁内讧、姹月与阴阳纷争,一切皆会真相大白。

而惊的是,已恢复自由的白狐,正在地上痛苦打滚,不知发生了何事…

“前辈,味儿怎么了?”连忙跑去,向水秀询问。

青年话语刚一响起,山清、水秀、驰广俱是一惊,其后,二兽欣喜异常,后者则是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方才威力至强一招,竟没能杀了那小子?”比起方才白猫无碍,他心中惊诧更胜三分。

要知道,那可是近百年来,修仙界中最为可怕的招式之一。若是踏陆也就罢了,一个低阶游海,如何也能安然无恙?

兀自惊疑,已破开一丝的心防,再度遭受重击,顷刻风雨飘荡,本念高塔也摇摇欲坠。

但灼气环绕,灵感大受限制,全然看不清周边景象,又得奋力抵抗,只得分出一缕神思,聚在耳中仔细聆听。

“来丰,你…你没事?”见青年前来,仿佛看见救星,水秀激动地道。

“额…还好吧。”纪来丰闻言一愣,不知该说有事,还是没事。

直觉告诉他,背部定是血肉模糊,伤势极为严重。但脑海里,刺痛已然平息,未见多少异样。

两边不太一致,半惊半疑之时,一个可怕猜测生出,莫不是已失去知觉,整个废了吧?

“罢了罢了…”念头方起,立刻被他抛诸脑后。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便收起担忧,回到眼前,忙询问起白狐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