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迎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但似乎大殿的三人,并不意外。
“多谢三位,我本以为会有一番唇枪舌战的。”绝灭大君坐在了三人的对面,喝着他们准备好的香茗。
“无碍,我们不能让师傅的传承消失。”国君摇了摇头,并不在意送出去的东西。
“不过说好的事儿,可不能毁约。”杯盖与杯身轻轻擦过,想起了瓷器的清脆。悦耳又空灵。
“当然,这并不麻烦。”绝灭大君点了点头。
这比用武力强抢传承,简单多了。
……
梦,一片白茫茫的。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是梦嘛?”白芷很是清醒,清醒到她能清晰的记得睡着前发生的一切,知晓此刻的奇异。
白芷见周围空无一物,这世界又显得格外偌大,忍不住向前走了去。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周围的白雾涌动,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形。
熟悉得,不熟悉的。
陌生的,认识的。
一个又一个。
对着她说道:“来了啊。”
她们像是雨后的小坑中,被污染的五颜六色,丰富,却让人心生厌恶。
“小芷,你累了。休息会吧~”
“休息会吧~”
……
白芷惊醒了过来,房间已经一片黑暗,这间房间已经算不上是房间了,白芷只是轻轻的抬头,就能看到屋外的星空。床边,三月七趴在床上睡得很熟。
揉了揉脑袋,不知道是做梦的原因,还是那个灭绝大君能力的缘故,只觉得发昏。梦里面那群怪家伙的话语像是有魔音般,仍在她耳边回响。
压下心中因为起床而莫名的生气,这才环顾四周,星穹列车的人除了三月七以外,就没了踪影。
“你看,你……唉哟!!”亚扎纳卡那令人厌恶的声音,还没说完,就像是被人突然打断,惊呼出了声,就再无了声音。
白芷有些疑惑,但毫不再意。脑袋还未完全开机。
白芷抬头,望向了天际,那里有着令她心悸的东西出现了……给她的感觉,十分的熟悉。
她们或许该离开了,她得去找到列车组的众人。
这苦差事儿就不应该接的!
白芷皱了皱眉,感受着身体的无力。有些疑惑,身体传来的状态很是奇怪,像是被人折腾了半宿的感觉。
绝灭大君的能力还真是奇奇怪怪,不去足浴店可惜了……
白芷强撑着发软的身体,用着她现在的最快速度穿上了衣服,将三月七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之后,便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了。
只是手触碰到门栏时,她又停了下来。
看着三月七不知做了什么梦而嘟起的小脸,想起了三月七没有记忆的过去。
如果,她醒来后发现空无一人,会感到害怕的吧。
在离开之时,白芷小手一招,分身便利落的爬上了床。
望着仍然升起的圆月,看着挥洒而下的白芒,白芷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荒诞的梦。
累了?开什么玩笑,这具身体早就不是当初的肉体凡胎了,她只不过是好久好久没睡过觉了,怎么会感到累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定是那个绝灭大君的原因,就是!
帝都,已经一片废墟,但仍无法掩盖它的庞然大物,白芷有些无措,不知该去何处寻找他们……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要从周围的万物上,寻找到属于他们的蛛丝马迹。
可本就凌乱不堪,怎能寻到一丝一毫,谁走路,会特意留下痕迹呢。
直到,她走到了一处完好无缺的阁楼,那里有着幽转的音乐响起。
耳熟却百听不厌。
白芷恍然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走到了故梦居来了。她有些意外,没料到季念柏居然还没有离开。
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断她。
她的音乐中,充满了哀愁。
“去不周山的方向找找看吧。”可正当白芷想要离开时,耳边却想起了她的声音。
白芷道了声谢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只留下那婉转的哀乐,回荡。
……
“啧~看来那神机妙算的国师,已经料到了我们的到来了。”虚空万藏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伙,笑着说道。
刀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战友情在这时候必须放下了,用着冷漠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众人,冷声喝到:“前方禁地!外来者止步!”
“我们并无恶意……”瓦尔特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确被己方的人给打断了。
“行了,瓦尔特。你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将全部人类拉到了第二律者对立面。难道你是对你的谈判技巧有了很大的误会了嘛?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口舌,而惹上一身的骚。”虚空万藏摇了摇头,将目光望向了一盘的卡芙卡众人,意味明显。
瓦尔特看着身旁的家伙,因为白芷的出现,获得了许久安宁的他,居然以为这家伙转性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而且为何,这语气中的恶意,更加不满了起来。
银狼吹着泡泡,用着那双平淡的双眼,望向了卡芙卡,却没料到一旁的刃颠了颠晕过去的丹恒,就这么走上前去冷声喝到:“让开!”
双方还没来的及发作,卡芙卡的声音就已经响起,她怕在不出声,就打起来了:“好了,听我说,冷静一下。我们需要知道绝灭大君需要的是什么,如果不重要我们可以用筹码进行交换,毕竟谁也不想战争的发生,对吗~”
听着她的声音,刀疤内心居然产生了动摇,但很快他就摆脱了那不明的情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摇了摇头:“国师自有国师的安排,这点毋庸置疑。”
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所有人沉默不语,双方一时就这么僵住了。
……
“放我下来!”白芷挣扎着,但任凭她怎么挣扎,那包裹着她的奇异能量却毫无波澜。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绝灭大君会在这座城市里面啊!
她本来走的好好的,就碰到了这个打着哈欠的家伙,一边说着麻烦,一边轻轻的招手,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抓住了。
“你想去哪?”绝灭大君问道。
白芷哼唧了一声,不满的回道:“找星穹列车的人。”
绝灭大君笑了,笑的很玩味:“找她们作甚,又不是你的家人。管他们的安危作什么。”
白芷身形一顿,从一开始就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像是被撬开了一个墙角,火焰随着那个角落升腾了起来。“他们就是!”
白芷没有料到,她着小小的一句话,却让眼前之人有了巨大的反应。
本笑盈盈的绝灭大君,听到了她的这番言论,面若寒霜,眼神冰冷的望向了不周山山脚处。又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就这么盯着笼中的小不点,冷声说道:“你的跟我走了。”
看着剧烈反抗的白芷,本想打晕她的冲动,却被无名的力量扼住了。绝灭大君眉头轻蹙,耳边听到了玄之又玄的乐曲,眼神莫名的看了眼仍在挣扎的白芷,趁她不备,就这么解开了她的禁锢。
“哎呦。”白芷摔在了地上,吃疼的看向了眼前这个怪人。
看着她那宛如要吃人的目光,绝灭大君耸了耸肩,“放心吧,明天我会放水的,毕竟这是和那几位商量好的一场表演罢了。”
白芷顺着他的目光,那边是会议殿的方向。她也知晓了这位绝灭大君口中的几位,是谁了。
就在白芷正准备松口气时,却没料到他的话锋一转:“你,我不会。这场演出结束后,你必须跟我走。”
白芷警惕的眼神一变,看向这家伙的目光变得格外不友善,像是在打量着一个变态。
这家伙,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绝灭大君沉默了,这家伙思维怎么这么跳脱。“想什么呢!你不能在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行了,我走了。我的名字是慕盘。”
看着空无一物的身旁,白芷砸了咂嘴,只要不是馋我的身子就好。
跟他走?开什么玩笑,等会就直接开启曲径跃迁跑路。
这戏……唉。
既然是演戏,就不会有人受伤吧。
可这戏又是演给谁看的呢,白芷望向了天空,此刻群星闪耀。
啧,明明只是一群无名客,和一些猎手而已,居然还担忧起了宇宙的安危。
哼,明明连下方的百姓都救不了。
“哼,跟你走就走,找机会就跑。”
烦死了……
就在白芷抱怨的时候,山脚下却爆发出了不弱的能量波动。
白芷有些好奇,他们还能和谁碰到。
很快心中就有了答案,既然顶尖战力都没有出手,那也就是说与他们打的就只有一人了——刀疤。
当白芷赶到时,他们已经陷入了白日化的阶段,刀疤依旧是白日那般青面獠牙,只是身形大小,与常人无异。
就在白芷准备插足双方之间的战斗时,却见刃手中的长剑,映着月色,亮起了一抹白。
他的刀锋,指的不是刀疤,却刺向了一旁的昏迷中的丹恒。
变故很快,专心对敌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般画面,无论是星穹列车组的人,还是那位刀疤。
没人有闲暇去阻拦。